佳文推荐|中国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时空演进及收敛特征

贾文星, 张学良, 韩慧敏. 中国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时空演进及收敛特征[J]. 资源科学, 2024, 46(2): 294-307. [Jia W X, Zhang X L, Han H M.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and convergence characteristics of land green use efficiency in shrinking counties of China[J]. Resources Science, 2024, 46(2): 294-307.] DOI: 10.18402/resci.2024.02.05

🔹基于人地关系协调发展视角讨论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问题。

🔹构建“经济-社会-环境”分析框架，尝试测度中国收缩型县域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

🔹强调空间因素在收缩型县域绿色转型发展中的作用，考察时空关联情形下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演进特征。

🔹主张“城市收缩”是一个中性词，绿色化、适应性“精明收缩”理念是推动人口流失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提升的重要条件，小尺度、精细化“跨域协同”是重塑收缩型县域人地协调关系的关键路径。

人地关系一直是地理学与经济学关注的核心问题之一，然而当前人地关系的协调发展面临复杂性、动态性的变化趋势。从“人”的视角看，伴随中国经济发展阶段转换及人口结构变化，部分城市推动发展效力减退、运行风险加大、不可持续性显现，以人口减少为主要特征的“收缩型县域”逐渐增加；从“地”的视角看，城市的物质空间“易增难减”，部分收缩型县域出现房屋和基础设施空置、城市棕地增加等现象。此外，“以地谋发展”模式促使收缩型县域持续开发建设，可能存在着人口流失与城镇空间扩张并存的悖论。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在发展路径上以绿色发展为统领”。因此，将绿色理念引入到土地综合利用过程中，更加关注生态与环境问题造成的土地退化、破坏及污染问题是收缩型县域可持续发展的应有之义。在上述背景下，测算中国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考察其时空演进特征，对于实现人口收缩过程中的国土空间资源配置与调控优化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本文基于“经济-社会-环境”分析框架构建全局参比下考虑非期望产出的非径向、非角度超效率SBM-DEA模型，测度2011—2020年中国收缩型县域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运用探索性时空数据分析方法考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时空依赖特性和动态跃迁特征，并基于面板单位根检验方法对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进行全局性及俱乐部随机收敛检验，尝试对可能存在的收敛子集进行识别。

过半县域处于收缩状态且呈现连绵化发展趋势，东北、西南、长江中游和黄河中游等地区出现空间集聚现象；大部分城市收缩程度处于5%~15%区间，相对于市辖区和县级市，县（自治县）的收缩情况更加严峻。

2011—2020年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总体呈现下降趋势（图1），具体表现为“先波动下降-后上升-再下降”的动态特征；分城市看，绝大多数县域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处于低值区间且表现为向下发展的态势，虽然存在一定程度扩散的可能，但整体空间格局相对稳定（图2）。

图1  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时序特征

图2  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空间分布格局

收缩型县域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表现出典型的空间集聚现象，西部地区相对于东部地区表现出更强的局部动态趋势，空间交互关系在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演化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演化具备良好的空间整合条件，但短期内向LL象限转移的概率更高（图3），收缩程度较高的地区表现出更显明显的“路径依赖”和“低值锁定”现象。

图3  Local Moran’s I转移概率矩阵与时空跃迁

样本考察期内，不管是全国层面还是分地区的考察均证实暂时不存在全局性或俱乐部随机收敛趋势，但所有省份均存在海量收敛子集，小尺度、精准化协同是未来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改善的重要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