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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氏451:当所有的书都只剩几行摘要,人和人就平等了|每日读第90期

上海译文  · 公众号  · 文学  · 2017-07-15 12:07

正文

想做个每日精选一篇书摘的小栏目

从译文社的书中,摘一些有趣或无趣的内容

今天是第九

也欢迎看到您发来的个人建议

告诉我想读哪位作家的作品


- 90 -


“人人并不是生而自由平等,并不像宪法上说的那样,人人是被造成平等的。人人都是彼此的镜子;这样才会皆大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见高山而渺小的感觉,无从怯懦、无从评断自我了。所以!隔壁人家有书,就等于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烧了它。拿走弹药,瓦解人的智慧。”

摘自|雷·布拉德伯里《华氏 451》


如今只有消防队长们记得这一行的历史

雷·布拉德伯里    译|于而彦

摘自《华氏 451

- 声明:如需载先请私信联系 -

比提队长坐到最舒适的一张椅子上,红润的脸孔带着一种安闲的神情。他好整以暇地取出烟丝,然后点燃他的铜质烟斗,吐出一大团烟云。“只是想过来瞧瞧病人的情形。”

“你怎么猜着的?”

比提咧开他特有的微笑,露出一口糖果似的粉红色牙龈和糖果似的细小白牙。“我是老经验。你正打算打电话请假。”

蒙塔格坐在床上。

“唔,”比提说,“只管请假!”他审视他那永不离身的火柴盒,盒盖上写着:保证:本点火器可点燃百万次。然后开始漫不经心地擦燃化学火柴,吹熄,擦燃,吹熄,擦燃,说几句话,吹熄。他望着火焰。吹熄。他望着余烟。“你的病几时会好?”

“明天。也许后天,星期一。”

比提吸他的烟斗。“每个消防员迟早会犯这毛病。他们只需要了解,知道机器是怎么运转的。他们需要知道我们这一行的历史。以前他们会告诉新手,如今不说了,真他妈的可惜。”他吐了口烟,“如今只有消防队长们记得这一行的历史,”吐了口烟,“我来告诉你。”

米尔德里德坐立不安。

比提花了足足一分钟时间静下来,回想他要说的事。

“你问,我们这一行是怎么开始的,怎么会有这一行,在哪儿,几时成立的?噢,我想这一行真正开始的时间,大约在一个叫做内战的事件发生的那段时期。虽然我们的守则上写的时间更早些。事实上,我们这一行的过程并不顺利,直到有了摄影技术。打那以后——二十世纪初有了电影,接着是收音机,电视。一切开始大量出现。”

蒙塔格坐在床上,动也不动。

“因为大量,所以变得简单了。”比提说,“曾经,书是小众产物,只有少数人喜欢看书,这儿,那儿,到处都是。书的内容可以五花八门,各有不同。世界很辽阔,容得下。可后来,世界变得挤满了眼睛、胳膊和嘴巴。两倍、三倍、四倍的人口。电影、收音机、杂志、书本的水平降低成一种大杂烩似的玩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概吧。”

比提细瞧他吐出的烟雾图像。“想象一下。十九世纪的人,骑马,遛狗,驾马车,一切是慢动作。接着,到了二十世纪,摄影机的速度加快。书的内容缩水了,浓缩本,简明版。文少图多的小报。所有东西都缩简得只剩下插科打诨,仓促结局。”

“仓促结局。”米尔德里德点头应道。

“经典作品删简,好配合十五分钟的收音机节目,然后再删简,好填塞两分钟的书评节目,到最后只剩下十来行的词典式摘要。当然,我言过其实了。词典是参考用的。但是许多人对《哈姆雷特》的认识——你必定知道这个书名,蒙塔格;你大概只是略有耳闻,蒙塔格太太——如我所说,他们对《哈姆雷特》的认识只是某一本书中的一页简介,这本书上称:这下子你终于可以读到所有经典作品;赶上你的邻居了。你明白吧?从幼儿园进步到大学程度,然后又回到幼儿园;这就是过去这起码五世纪以来的知识模式。”

米尔德里德站起身,在房间里走动,一会儿拿起东西,一会儿又放下。比提不理会她,继续说。

“把影片加速,蒙塔格,快。咔嚓,看,瞧,换画面,这儿,那儿,快走,踱步,上,下,进,出,为什么,如何,谁,什么,哪儿,吔?呃!砰!啪!咚,乒、乓、轰!简明的简明版,简明的简明的简明版。政治?一则专栏,两行字句,一个标题!然后,半空中,全消失了,人的头脑被出版商、剥削者、传播者的手转得太快,结果离心机把所有非必要的,浪费时间的思想全甩光了!”

米尔德里德拉平床单。她拍弄他的枕头时,蒙塔格感到自己的心脏猛跳一下,又一下。此刻,她在扯他的肩膀,想移开他的身子,好取出枕头把它整理好再放回去。然后或许她会瞪大了眼睛叫喊,或者干脆说:“这是什么?”然后拿起那本藏着的书,一脸楚楚动人的无辜样儿。

“上学的时间缩短了,纪律松弛了,哲学、历史、语言课程删掉了,英文和拼字也渐渐、渐渐被忽略了,最后几乎完全弃置。生命就是眼前,工作才重要,下了班处处是享乐。除了按按钮、拉开关,装螺丝,何苦去学什么?”

“让我整理你的枕头。”米尔德里德说。

“不要!”蒙塔格小声说。

“拉链取代了纽扣,人们清早更衣的时候,就缺少那么一点儿思考的时间,一段哲思的时刻,然而也是忧郁的时刻。”

米尔德里德说,“起来一下。”

“走开。”蒙塔格说。

“生命成了一场洋相,蒙塔格;一切都是砰,哈,噢!”

“噢。”米尔德里德说着,使劲扯枕头。

“老天爷,拜托,别烦我!”蒙塔格激动地说。

比提睁大了眼睛。

米尔德里德的手僵在枕头后面。她的指头正摸索着那本书的轮廓,而随着轮廓渐渐清楚,她的脸色先是诧异继而惊愕。她张口准备发问……

“戏院里只剩下小丑,房间里装潢着玻璃墙壁,墙上五彩缤纷,就像彩纸或是鲜血,或是雪利酒还是白葡萄酒。你喜欢棒球,对吧,蒙塔格?”

“棒球是好运动。”

此刻比提几乎是个隐形人,声音来自一面烟雾屏风的背后。

“这是什么?”米尔德里德问,几乎是兴高采烈似的。蒙塔格往后压住她的胳膊。“这是什么?”

“坐下!”蒙塔格吼道。她吓得跳开,双手空空。“我们在谈话!”

比提继续说他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也喜欢保龄球,是吧,蒙塔格?”

“保龄球,喜欢。”

“还有高尔夫球?”

“高尔夫球是好运动。”

“篮球?”

“好运动。”

“台球?橄榄球?”

“好运动,统统都好。”

“越来越多人人可玩的运动,团队精神,乐子,你就不必思考了,嗯?筹备又筹备再筹备超级中的超级运动。书中的漫画越来越多,图片越来越多。头脑吸取的知识越来越少,没有耐心。公路上到处是一群群人潮,去这儿,去那儿,哪儿也没去。都是汽车难民。城市变成了汽车旅馆,流浪汉一批批随着潮汐从这儿漂泊到那儿,今晚睡在中午你睡过、昨晚我睡过的房间。”

米尔德里德走出房间,砰的一声甩上房门。电视间的“阿姨们”开始嘲笑电视间的“舅舅们”。

“好,我们再来谈谈我们文化中的少数族群吧?人口越多,少数族群也就越多。别惹恼了狗迷、猫迷、医生、律师、商人、主管、摩门教徒、浸信教徒、一神论者、第二代华人、瑞士裔、意大利裔、德裔、得州佬、布鲁克林佬、爱尔兰裔、俄勒冈人,或是墨西哥佬。这本书,这出戏,这个电视剧集中的人物并不代表任何真实的画家、制图员、机械工程师。市场越大,蒙塔格,要处理的争议就越少,记住这一点!所有少数的少数的少数族群各有各的问题要解决。满脑子邪恶思想的作家们,关上打字机!他们真的这么做了。杂志成了一碗香草杂烩,书成了洗碗机——这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书评家们说的。难怪书卖不出去了,书评家们说。但是大众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们欣然随波逐流,让漫画书存活下去。当然还有立体色情杂志。就是这么回事,蒙塔格。这并不是政府规定的。没有所谓的正式公告、宣布,也没什么检查制度,没有!科技,大量剥削,还有少数族群的压力,才是始作俑者。如今,多亏这些东西,人可以时时刻刻保持快快乐乐,可以看漫画书,也可以看商业期刊。”

“是的。不过,消防员又是怎么回事?”蒙塔格问。

“啊,”烟斗的轻烟中,贝蒂倾身向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容易解释又必然的事?学校教出越来越多的赛跑选手、跳高选手、飙车手、补锅匠、投机取巧者和游泳选手,而不是检察官、评论家、万事通和创造者,那么,‘知识分子’这个名词当然就必然成了骂人的字眼。人总是害怕不熟悉的事物。你想必还记得当年你们班上特别‘聪明’的同学,背书、答问题多半由他包办,其他同学就像一尊尊笨神像似的呆坐着,暗恨他。下了课,你们不是专找这个聪明同学碴儿,揍他,折磨他吗?当然是,大家都得一模一样才行。人人并不是生而自由平等,并不像宪法上说的那样,人人是被造成平等的。人人都是彼此的镜子;这样才会皆大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见高山而渺小的感觉,无从怯懦、无从评断自我了。所以!隔壁人家有书,就等于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烧了它。拿走弹药,瓦解人的智慧。天知道谁会是满腹经纶之人的目标?我?我一刻也不会容忍这种人。所以,等到房屋终于全部防火之后(你昨晚的推测是对的),全世界都不再需要消防员做他们原先做的工作了。他们换了新的任务,保护我们的心灵平静,免除我们对于身为劣等人的可理解而合理的恐惧。他们成了官方检察员、法官和执行者。这就是你,蒙塔格,也就是我。”

此刻,电视间门打开,米尔德里德站在那儿望着他俩,看看比提又瞧瞧蒙塔格。她身后房间内的电视墙上一片黄色、绿色、橘色烟火,随着几乎只有圆鼓、非洲鼓和钹声组成的音乐嘶嘶迸爆。她的嘴蠕动,她在说什么,但嘈音淹没了她的话。

比提将烟斗内的烟灰敲入他红润的手心,审视着烟灰,仿佛它是可以加以分析、探索意义的一种符号。

“你必然明白我们的文化包罗万象,所以不能惹恼了我们的少数族群。问问自个儿,这个国家最需要的是什么?人们要的是快乐,对不?你不是打小就一直听人这么说吗?我要快乐。嗯,他们不是很快乐吗?我们不是让他们不停地活动,给他们乐子吗?人活着不就为了这个?为了享乐,为了刺激?你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文化提供了充裕的享乐和刺激。”

“是的。”

蒙塔格可以读出米尔德里德在房门口说些什么。他强捺着不看她的嘴,因为要是往那儿看,比提可能会扭头也读出她在说什么。

“有色人种不喜欢《小黑桑波的故事》(The Story of Little Black Sambo,苏格兰作家海伦·班纳曼(Helen Bannerman,1862—1946)创作的童书,主人公为一南非的黑人小男孩。),烧了它。白人对《汤姆叔叔的小屋》没好感,有人写了一本有关香烟与肺癌的书,吸烟的人哭了,烧了它。安宁,蒙塔格。平和,蒙塔格。到外头去争斗,最好在焚化炉里头争斗。葬礼是不快乐的,异端的仪式?除掉它。人死了才五分钟,就给送往‘大烟囱’焚化场,全国的直升机都做这项服务。人死后十分钟就成了一堆焦灰。我们别絮叨个人的成就,别理会它,烧掉一切。火是光明的,火是洁净的。”

米尔德里德身后电视间内的烟火止熄了。同时她也停止说话;奇迹般的巧合。蒙塔格屏住呼吸。

“隔壁有个女孩,”他缓缓说道,“她不见了,我想是死了。我甚至记不得她的模样,不过她与众不同。她——她出了什么事?”

比提微微一笑。“这种事必然会发生。克拉莉丝·麦克莱伦?我们对她的家庭做了记录。我们一直在密切注意他们。遗传和环境是两样奇妙的玩意。要在短短几年之间消除所有异类是办不到的事。家庭环境可以抵冲掉许许多多学校的功能。所以我们一年一年降低幼儿园的入园年龄,到如今简直是把孩子从摇篮里抓进幼儿园。麦克莱伦这户人家住在芝加哥的时候,我们曾经接获过一些假警报。始终没找到一本书。那位舅舅的记录很复杂,是个反社会分子。那个女孩呢?她是颗定时炸弹。就她的学校记录来看,我确信,这家人一直在往她的潜意识里灌输东西。她不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完成的,她要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来有时候就很难堪了。人要是对许多事都问为什么,一直这么问下去,到头来一定很不快乐。这可怜的女孩死了反倒好些。”

“是吧,死了也好。”

“幸好,像她这样的异类并不常见。我们懂得如何在他们萌芽之初就钳掉它。盖房子不能没有钉子和木板。要是你不希望房子盖起来,那就藏起钉子和木板。要是你不希望某个人在政治上有所不满,那就别让他看见问题的两面,穷操心;只让他看见单面。最好是一面也别给他瞧见,让他忘记有战争这玩意。就算政府没效率,机构臃肿,疯狂课税,但宁可如此也别让人们为它操心。安心点,蒙塔格。让人们比赛谁记得最多流行歌曲的歌词,或是州首府的名字,或是衣阿华州去年出产了多少玉米。给他们填满不易燃的信息,拿‘事实’喂饱他们,让他们觉得胃胀,但绝对是信息专家。这么一来,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明明停滞着却有一种动感,他们就会快乐,因为这类事实不会变化。别给他们哲学、社会学这类狡猾易变的玩意,往那方面思考就会忧郁。这年头,能把电视墙拆了又装合的人——多数人都有这本事——要比那些试图分析、探讨、抗衡宇宙的人快乐,想要探讨、抗衡宇宙,必会让人自觉兽性而寂寞。我知道,我试过;去它的。所以啊,尽管上夜总会,参加派对,看杂耍变魔术,鼓起你的莽勇,玩喷射汽车、直升机,纵情性欲和海洛因,只要能激发直觉反射的东西都行。要是戏不好看,电影空洞无物,那就用电子琴大声刺激我。就算它其实只是对振动的一种触觉反应,我也会认为自己是对那出戏有所反应。我不在乎。我就喜欢具体的娱乐。”

比提站起身。“我得走了,课讲完了。希望我已经把问题厘清了。重要的是,你得记住,蒙塔格,我们是‘快乐男孩’、‘乡村二重唱’,你和我和其他人。我们是中流砥柱,抵抗那一小撮想用矛盾的理论和思想使大家不快乐的人。我们的手顶着沟堤。撑住,别让忧郁阴晦的哲学浪潮淹没了我们的世界。我们仰仗你。我想你大概并不明白,对于我们这个快乐的世界,你,我们,是多么重要。”

比提握握蒙塔格颓然无力的手。蒙塔格依旧坐在床上,好似整个屋子坍塌在他的周围,而他却无法动弹。米尔德里德已经从房门口消失了踪影。

“最后还有一点,”比提说,“每个消防员在他的工作生涯中,起码会有那么一次心痒。那些书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纳闷。哦,搔搔痒吧,嗯?嘿,蒙塔格,相信我,我当年也不得不看过几本书,好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可那些书什么也没说!没有一句是可以传授或相信的话。如果是小说类,它们谈的净是些不存在的人,通篇是一鳞半爪的想象。如果是非小说类,那更糟,这个教授骂那一个是白痴,这个哲学家冲着那一个嘶吼。他们全都在毁灭光明。看完了那些书,你只感到迷惘。”

“呃,那么,要是有个消防员不小心,真的是无意的,带了本书回家呢?”

蒙塔格身子微微抽搐。敞开的房门用它空洞的大眼望着他。

“这是很自然的错误,纯粹是好奇。”比提说,“我们不会过度焦虑或生气。我们让那个消防员保留那本书二十四小时,过了二十四小时,要是他没有把书烧掉,我们就替他把书烧了。”

“当然。”蒙塔格口唇发干。

“唔,蒙塔格。你今天愿不愿意当晚班呐?今晚我们会不会见到你啊?”

“难说。”蒙塔格说。

“什么?”比提神情略显惊讶。

蒙塔格闭上眼睛。“我晚一点会去吧。大概。”

“你要是不来,我们可会想你哩,”比提说着,沉吟地把烟斗塞入口袋。

我再也不会去消防队了,蒙塔格心想。

“祝你康复。”比提说。

他转身走出敞开的房门。

(完)

本文选自

《华氏 451》

[美] 雷·布拉德伯里|著

于而彦|译

华氏 451 度是纸的燃点,小说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压制思想自由的世界里,这里所有的书都被禁止,消防员的工作不是灭火,而是焚书。故事的主人公已经当了十年的消防队员,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所从事的工作,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奇特的女孩,他开始对自己的工作产生疑虑。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向这个世界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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