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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部影迷们期待已久的电影要上映:
鬼才名导蒂姆·波顿的新作《佩小姐的奇幻城堡》。
电影讲的是一群在特殊儿童院里生活的古怪孩子的故事。
也许只有在波顿的奇幻世界里,才能将这群身世离奇、不为外界所容的孩子们的冒险描述得如此令人心生向往。
不过,这部片最初的译名《怪屋女孩》。
因为这个名字,国历君想起了现实世界里另一位著名的“怪屋女孩”。
她出生在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家庭,在外人看来,她就像照片上呈现的那样,美丽、快乐。
她叫做罗斯玛丽·肯尼迪(Rosemary Kennedy),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的亲妹妹。
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会成为机密和禁忌,为什么如此孤独?
因为她不够聪明。或者更残忍地说,她是一个白痴。
但这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罗斯玛丽是家里九个孩子中的老三,也是长女,只比未来将成为总统的约翰小一岁。
肯尼迪家族一直有从商和参政的传统,1918年妈妈罗丝怀上罗斯玛丽的时候,爸爸老肯尼迪刚刚凭着一战中的出色表现跻身民主党领袖之一。
这个即将诞生的宝贝孩子更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两夫妇甜蜜地计划,如果生了个女孩,要沿用妻子罗丝的名字给这个小天使取名罗斯玛丽。
他们预先给尚未出生的罗斯玛丽规划好了一切:教育、社交、职业、婚姻……
有肯尼迪家族的优良基因,加上他们的身份和实力,绝对能为罗斯玛丽保驾护航,让她度过令人艳羡的公主般的美好人生。
然而,当不幸降临时,再严密的计划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1918年9月13日凌晨,罗丝在家中发现自己的羊水破了。
她的头两胎孩子都是由同一位妇产科医生负责接生的,但情况紧急,他没办法及时赶到。
虽然一旁的护士受过接生训练,但罗丝却因为希望等待那位熟识的名医而试图阻止分娩的过程。
我的孩子出生,怎么可以不是最完美、最周全的?
她抱着这个信念,夹紧双腿,不愿配合,令婴儿在产道中停滞超过两小时。
就是这两小时,给罗斯玛丽带来了终生的后遗症:缺氧让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脑部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从婴儿时期开始,罗斯玛丽就显示出了智力发育迟缓的问题。
她说话和走路都比同龄人晚,反应也慢。
要进小学了,她接受了一次智力测试,结果显示智商只有70,和阿甘差不多。
虽然不聪明,但罗斯玛丽一直是个讨人喜爱的孩子。
她乖巧、友好,同时缺乏安全感,愿意不顾一切去讨好周围的人。
当发现自己无论哪方面都没办法跟上既聪明又有运动才能的兄弟姐妹时,她会感到沮丧和失落。
她知道自己有些与众不同,在公众场合总会努力在哥哥约翰的帮助下保持“正常”,不丢爸妈的脸。
爸爸妈妈,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与无忧无虑的罗斯玛丽相反,肯尼迪夫妇有更多需要烦恼的事。
这时候正是老肯尼迪事业的上升期,为了不让长女成为软肋和把柄,夫妇俩将罗斯玛丽的情况掩饰得很好。
除了家族内少数最亲密的人外,没有人知道罗斯玛丽的智力缺陷。
为了避人耳目,罗斯玛丽从小就在不同的寄宿特殊学校里辗转求学,连她的兄弟姐妹也只能在周末放假时偶尔去看望她。
独自一人生活在外的罗斯玛丽经常给家人写信。在一封家书中,她这样对爸爸说: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讨你的开心。
15岁的时候,她的写作只有四年级的水平,但这没有阻碍她表达对生活的热爱。
她喜欢歌剧和茶会,喜欢新裙子,喜欢交新的朋友。
这是她十几岁时写下的一部分日记:
今天在白宫的舞厅里用了午餐。詹姆斯带我们去见了他的父亲、总统罗斯福先生。总统对我们说:“你们来了!你们谁是最大的孩子?你们看起来都长大了。”
早上10:15在伊丽莎白雅顿试了衣服,又预定了下次试衣服的时间。中午回家吃了饭。下午看了皇家锦标赛。
起晚了,没有赶上早餐。和拉尔夫的妹妹、另外一个男人一起玩了乒乓球。午餐在1:15,然后和佩吉一起散步,之后一起去看了赛马,还赌了1.5美元。五点钟的时候看了电影。8:45吃了晚饭,后来和卡希尔小姐以及尤尼丝一起在客厅呆着。
文从字顺,不容易。
尤尼丝是小罗斯玛丽三岁的妹妹,从小明眸善睐、能说会道的她代替姐姐成为了家族社交场合的门面,是上流社会的宠儿、青年才俊们追求的对象。
后来,她嫁给了美国驻法大使,婚姻美满,养育了五个儿女。
如果罗斯玛丽出生时没有遭遇意外,她也会拥有这样完美的人生。
1938年,老肯尼迪被派去英国当驻英大使,一家人便搬到了伦敦。
这是罗斯玛丽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和最爱的家人住在一起,还认识了许多同龄的朋友。
她甚至出席了白金汉宫的舞会,以大使女儿的身份被引荐给英国国王乔治六世和王储伊丽莎白公主。
经过刻苦精心的礼仪训练,她进步神速,人们除了觉得她“反应较慢”之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是个“耀目的美人”。
好景不长,1939年秋天,二战爆发,她和家人不得不逃回美国。
回到美国后,罗斯玛丽就又被打包送到特殊寄宿学校去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罗斯玛丽变得越来越有独立主张和反叛精神。她和每个青春期少女一样变得脾气暴躁,常常无缘无故发火,偶尔还显示出暴力倾向。
除此之外,她还会违反校规在夜里偷偷从学校里溜出去游荡。
这些行为深深烦恼着老肯尼迪夫妇。他们以最严格的家教为荣,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循规蹈矩、完美无缺。
可渐渐地,他们感觉有些管不住这个女儿了。
他们担心正陶醉于异性目光中的女儿会做出一些令家族蒙羞的错事,殃及老肯尼迪政治上的伟大抱负。
1941年11月,有医生兴奋地向老肯尼迪推荐了一种新兴的治疗方案——额叶脑白质切断术。
这个手术,顾名思义,是将患者大脑某个部位的连接切断。
“这是一种新手术,”他们说,“能彻底治好患者的喜怒无常、暴力倾向,迟早会得诺贝尔奖的。”
这项手术发明于1935年,在老肯尼迪同意让女儿接受手术的时候,全美国才只做过80例,而且都是为精神病人做的。
老肯尼迪甚至都没跟妻子商量便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是在高兴科学发展之快,能让他得到一个听话的、温顺的女儿吗?
还是在庆幸终于找到办法制止女儿的叛逆,一举扫清自己政治之路的障碍?
罗斯玛丽是被骗进手术室的。
医生们给她打了一针温和的镇静剂,然后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在她的头顶钻了孔,用黄油刀一样的器械,在她的大脑里切了一道两厘米长的口子。
一个医生操作,另一个医生问她问题,以便掌握伤口的大小。他让她背诵一小段祈祷词、唱一段国歌《上帝保佑美利坚》、倒着数数……
直到她语无伦次,最后陷入了完全的沉默,持刀的医生才停了手。
满头纱布、不省人事的罗斯玛丽被送回家时,其他孩子都吓坏了。老肯尼迪还安慰他们:“别担心,等恢复期过了,罗斯玛丽就会好起来的。”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罗斯玛丽却没有好起来。
残酷的手术彻底破坏了她的大脑,她的智力退化到只有两岁儿童的水平。
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手臂没办法抬起,走路也一瘸一拐,甚至连大小便都不能控制。
医生们没有撒谎,这手术的确让暴躁的患者平静下来,发明这手术的葡萄牙科学家莫尼兹也的确在1949年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
但这是诺贝尔奖史上最黑暗的一页,额叶脑白质切断术实际上是直接让病人们变成了白痴。
如果你看过电影《飞越疯人院》,就一定会记得男主角最后就是被这个手术毁掉了。
是的,罗斯玛丽现在再也不会叛逆了,也再也不会反抗,再也不会长大。
在老肯尼迪夫妇接受现实后,罗斯玛丽被迅速送往一家私立的精神病院,之后又被送往威斯康辛州的特殊儿童学校。
就这样,她无声无息地、永久地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她的父母甚至没有给出像样的解释。
夫妻俩总是相互指责,一个指责妻子造就了女儿的智力障碍,一个指责丈夫擅自授意手术。
两人都没办法面对孩子成了终生残疾的事实。最终他们选择了逃避。
从1948年开始,他们再也没去探望过罗斯玛丽。
作为家族的丑闻、最大的定时炸弹,她就这样被遗弃了。
她本来可以拥有简单的幸福,不求像家族的其他成员那样样样力争人前,但或许可以遇见合适的爱人、找到胜任的工作,结婚、生子,度过平淡安逸的一生。
1960年11月底,罗斯玛丽的哥哥约翰在大选中以压倒性优势胜出,成为第35任美国总统。
全美国乃至全世界热议这桩新闻的时候,罗斯玛丽孤独地呆在偏僻的特殊学校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电视里哥哥的脸孔、人们的欢呼和掌声,都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
约翰当选总统后,尤尼丝成功游说他建立专门研究儿童健康与人类发展的政府研究机构,以防止更多的孩子重蹈罗斯玛丽的覆辙,还一手创办了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
最小的弟弟泰德成为美国参议员后,更是提出了极具开创性的《美国残疾人法案》。
当时人们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这个妹妹的愧疚。
罗斯玛丽一个人的悲剧,换来了无数人的利益。
她的兄弟姐妹个个都是人杰,他们能够帮助无数人,但不能拯救她。
她的家族是整个国家的顶梁柱,却是她悲惨命运的源泉。
1974年,在恐怖手术的33年后,罗斯玛丽第一次短暂地离开收容机构,去探望其他肯尼迪家族的成员。
这趟行程很顺利。可惜的是,很多人,包括父亲老肯尼迪、被刺身亡的哥哥约翰和弟弟罗伯特、因飞机失事逝世的大哥小约瑟夫和妹妹凯琳都已经不在了。
2005年1月7日,86岁的罗斯玛丽平静地逝世。
临终的时候,她4个还活着的兄弟姐妹都在身边,陪伴着她走完这孤苦的人生旅程。
她被埋葬在布鲁克林的墓园里,紧紧地靠在父母的墓边。
他们之间的爱恨,或许也只有到了另一个世界,才能说清楚了。
也许老肯尼迪夫妇到死也仍然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一定觉得很委屈:我们明明是爱你的啊。
世界上有多少事是以爱之名义,行伤害之实?
不是任何事情只要披上爱的外衣就可以取得豁免权的。
如果爱一个人,反而让这个人更痛苦。
那么这样的爱,还是少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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