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在纽约东村的村口,艾敬被书店橱窗里的“LOVE”字样小画册所吸引,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波普艺术家基思·哈林(Keith Haring)。他的视觉语言看似很简单,却很有冲击力。“尽管直接,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在用一种理性的有序的手法,去控制那些对爱的情绪的喷张,同时也有着诗一般的羞涩。”它让艾敬感觉到了流行音乐与视觉艺术存在的某种关联。
要不是1999年在洛杉矶录制的第四张个人演唱专辑《中国制造》,由于没有通过审批不能在中国内地发行,艾敬也不会重新梳理自己的生活轨迹,她开始学习画画,并把自己定位成纽约学派 (New York School)。“LOVE”是她从艺术家基思·哈林和罗伯特·印第安纳(Robert Indiana)那里沿用的符号。
I Love Color #16, 布面油画,90 x 90 cm,2015
I Love Color #17, 布面油画,90 x 90 cm,2015
一切绘画中的色彩表现是源于对于光的追求。她找到了自己的语言来表述“LOVE”。不只是看似字母涂鸦般的“I Love Color”,之后延展出的系列作品“Walking in the Sun:烈日下的行走”,创造了目眩的视觉感受。事实上,艾敬的作品并没有明显叙述性的或是具象的内容。她喜欢使用颜料、云母、以及其他从旅行中带回来的各种矿物和物质粉末作画。
Walking in the Sun #1, 布面油画,90 x 90 cm,2014
Walking in the Sun #2, 布面油画,90 x 90 cm,2014
Walking in the Sun #6, 布面油画,90 x 176 cm,2016
在像《Time Zone》这类作品中,可以看到其物质材料曾经是肉欲丰满的、粘稠缓慢的、有着厚涂颜料的沉重的,但又不乏轻盈而柔软。
Time Zone,直径210 cm, 2015-2016
Time Zone 局部
除了画作,她也尝试做装置,比如一次性的筷子,用过的旧毛线,古董门,报纸,鲜花,金属,矿石以及壁画的传统材料等都是她创作的介质。“如果说纽约是我成为观念上的艺术创作的开始,那么意大利使我成为一个谦卑的’手工业者’。”艾敬这样总结道。
艾敬
2015年米兰昂布罗修的个展《对话》的展览筹备期间,艾敬游走于意大利,欣赏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四十余座建筑,和其中的绘画以及雕塑。在威尼斯由日本建筑家安藤忠雄改造的“Punta Della Dogana Museum”里找到发现,每一个人可以随时开始用自己的理解和方式与过去对话。
达·芬奇,音乐家的肖像
在昂布罗修美术馆,她非常欣喜地发现了自己与达芬奇的某种共鸣。在馆藏作品达·芬奇的油画《音乐家的肖像》(Portrait of a Musician) 中,一位青年手持乐谱,那乐谱或被故意被模糊或因年代所致,字迹难于辨认。
艾敬执意对这段音符作出破解,根据画面上的符号重新编写音乐,并将其制作成了转动的机械,演奏了出来。《对话达·芬奇》这件装置艺术作品由大小不一的齿轮组成,一方面因为艾敬着迷于达·芬奇的设计手稿里反复出现的齿轮状元素,认为这是一个先知、一个开拓者和创造者给后人留下的对于想象力的基础;另一方面,也跟其童年印象相关。
对话达·芬奇, 声音装置,205 x 206 x 60 cm, 2015
“我的父亲有很高的音乐天分,文革之后,他从技校毕业分配到工厂给师傅当学徒,做了二十几年车工,因为常年摇动车工的摇把让他的右肩膀有些倾斜。父亲的业余爱好是演奏乐器,他会演奏六种不同的乐器。工人的父亲以及在舞台上演奏乐曲的父亲都留在我童年的印象里。”当艾敬找到中南机械制造工厂,他们按其想法用相对短的时间制造出了这个会发声的装置作品。
《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
就像艺术家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说的:“艺术家的所作所为就是让人们更近距离地去感受事物,因为艺术的本质是分享。唯有想要传递一段经历、一种思想,才能成其就。”
Ai Pray, 3D打印,25 x 25 x 12 cm, 2015
这些作品与背后的故事,连同十年来艾敬在国内外举办的四场个展以及相关项目都被收录在新书之中。艾敬还特别选定了《对话》个展中,以馆藏雕塑艺术家米科蒂的《Prayer》有感而发的作品《Ai Pray》作为新书的封面。这幅作品采用她本人的双手扫描资料,以金属为材质,采用高科技3D打印而成。
艾敬认为她身体最美的部分就是双手,它们即能弹吉他,也能作画。它们是《我的1997》专辑封面照片中,抚着西服袖子的云淡风轻;在《挣扎》的封面里,搭于肩头的防卫与思考。
《挣扎》封面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欢迎转发到朋友圈,转载请联系后台。
点击以下封面图
进入周刊书店购买杂志和图书
▼ 点击阅读原文,今日生活市集,发现更多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