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作为游客,举起相机,姑娘还对我笑了一下
布拉格剧院仪式感很强,即便是孩子们,也盛装出席,端着没有酒精的香槟,郑重如赴一场盛宴,与父母们交谈,毫无违和。
注意,这个女孩虽然还在吃奶瓶,但依然穿着得体,她哥哥更西装革履
这是一场芭蕾舞,讲述两个孩子的潜意识,一个是老鼠夹,一个是老鼠,他们互相追逐,在梦境里达成和解,学会成长。
戏的象征意义很强,我问布拉格的朋友,孩子们可以看懂吗?
朋友很笃定地回答我,当然,看戏是孩子们生活的一部分。
在布拉格老城广场偶遇的一场街头表演,表演在这里是常态
布拉格最美的,不是走过路过的哥特式教堂,和巴洛克式的圆顶。
而是那些在各种美术馆艺术馆,专注看展的少年;那个在市民会馆,一杯夜咖啡便能彻夜不眠的青年;那个在街角,随意拨着吉他唱波西米亚民歌的中年。
他们都让我相信了,这座城市的艺术魅力,并不在于这里诞生了卡夫卡和米兰昆德拉,而在于这里的每个人,无论是在孩童的世界,还是成年人的世界里,都可以去做自己的米兰昆德拉和卡夫卡。
而且,它无需像世界证明。因为这份感悟如此私人,不用于影响世界,只用于安顿自己。
文盲不多了,美盲挺多的
在以建筑之美闻名的布拉格,我想到有一次美学家蒋勋,带着某电脑创始人施振荣,去希腊看阿波罗神殿。
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大家都很辛苦,到达目的地后,施振荣一脸错愕:“我们走了那么多山路,难道就是来看六根柱子,还有三根是断的?”
蒋勋说:“施先生,你一路上说要创造自己的品牌,什么叫品牌?如果阿玛尼是品牌,香奈儿是品牌,那么这个柱子就是希腊两千年的品牌。”
但施振荣说:“走几小时山路,难道就为了拍张照?”
施振荣觉得,这太不划算了。
蒋勋闭嘴,不再回答。
看见艺术,拥有艺术,不等于懂得艺术。
希腊柱子背后挺立着的,是宝贵的历史,珍贵的创造,是无数人的信仰,和踏破时光而来的人类情感的共性沉淀。
这一切,说出来,只是一句话,感受到,却是一束光。
不要觉得那束光跟我们没有关系。
穿着美的衣服,有的人只是为了炫耀;“另一种人”,懂这是一种自我约束,为了接近体面。
装修一座房子,有的人匆匆挂上最贵的名画,却看上去像样板间;“另一种人”,随便搭配,却充满自己的味道,让家成为让灵魂栖息的表达。
听到一首歌,有的人满脑子只有音乐家的绯闻;“另一种人”,莫名流下眼泪,内心一个大困惑,就此解脱……
“另一种人”,都是懂得这束光的人。
我们的每一个行为和细节,皆为平生艺术教育相加的最终结果。
吴冠中曾说:“如今中国的文盲不多了,但是美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