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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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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自东京大学的清水刚教授为我们带来了
“日本经济”的主题课程。清水先生结合自己对日本企业的研究，以企业为核心，用发展的视角多角度地解读了日本商业体系、
企业经营
行为以及制度（法律、经济政策）
的相互作用
和演化路径。
第一部分的背景介绍中，清水教授从现象入手分析了东亚国家相继在经济上取得举世瞩目的快速发展的原因。回顾历史不难发现，在工业化与现代化进程上以中日韩为代表的东亚国家普遍晚于欧美，例如东亚国家普遍在
19世纪末期
才修建第一条铁路
。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东亚地区拥有低成本学习先进技术的
“后发优势”，
基于此，哈佛大学经济学史教授
Gershenkron提出了相对落后（Relative Backwardness）理论观点
。他
总结出相对落后国家
在
经济发展中
存在
重工业先行、大型企业主导、政府干预等特点。
尽管后工业化国家（
Late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LICs)的企业可以学习欧美早期工业化国家（Early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EICs）先进技术和经验，
但
它们也面临着来自发达国家企业的竞争压力。因此，以东亚国家为代表的后工业化国家的发展政策和发展模式
与欧美是
不同的。然而，从
20世纪中期以来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来看，后工业化国家之间也有较大的差距，为什么一些东亚国家可以更好的吸收经验和技术，取得更好的经济发展成就？对此，学术界的讨论焦点是政府
在经济发展中
发挥的作用，除此之外，一个国家的劳动力质量、法律体系和社会结构等因素也影响
着其社会吸收能力。在这之中，企业作为政策作用的对象、技术引进的主体和社会结构中的参与者，起到了重要的中介作用。
因此，由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构成的商业体系（
Business systems），是本课程主要关注的对象。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日本企业引发了广泛关注，不同于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资本主义范式的发展模式，日本独特的商业体系及其发展，对于当今中国企业来说有着很好的借鉴意义。
第二部分主要结合企业理论从融资选择、组织形式和公司治理等角度介绍了日本的企业运营发展历程。
日本企业对融资方式的选择在二战前后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二战前，日本企业更加依赖股权融资。在上世纪
30年代，约有40%的产业资金是由股权融资提供的。然而二战后，由于企业债券发行受到管制，且能够有充足资金进行投资的个人和主体骤减，日本企业开始更多地依赖银行贷款形式的债权融资。在战争临近结束的上世纪40年代中期，企业资金的70%左右来源于金融机构借款。
随着融资选择的变化，日本企业的组织形式也产生了较大的变化。清水老师随即向我们介绍了日本较为典型的财阀以及企业集团这两种组织形式。所谓财阀，是指有一个特定家族所掌控的一家集团型企业，它通常有一家单一控股的总公司，并下辖覆盖各个产业的子公司，较为典型的有三井集团、三菱集团及住友集团等等。
在过去，日本的财阀型集团具有很强的力量。然而，二战后，日本政府和美方认为财阀是战争的机器，因而通过强制将集团股份卖给大众以及从集团中驱逐财阀家族成员促进了财阀的瓦解。由于财阀集团总部的瓦解，许多原财阀企业的所有权大幅分散化。出于对被不怀好意的投机者恶意收购的担忧，从上世纪
50年代起这些企业开始互相购买对方的股份。这种交叉持股的现象慢慢促成了日本企业新的组织形式——企业集团。在这种新的形势下，企业之间旗鼓相当，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可以充当所谓总公司，且各企业总裁会经常举行总裁会议以商讨发展战略或对需要帮助的企业施以援助。企业集团这一形式在企业防止恶意收购、维护商标、开启新项目、企业间沟通与合作以及创建企业共同体方面起到了很大的积极作用。
尽管近年来日本企业形成了企业集团的组织形式，且企业间持股比例较为稳定，但日本企业的投资主体格局仍然出现了较大变化。上世纪
70年代至今，企业间持股比例稳定在25%左右，然而外资持股比例由5%左右上升到了近30%，变化巨大。而随着外资的不断涌入，企业公司治理的问题显得越来越重要。在日本，企业的法人治理结构通常由四个部分组成：股东大会、董事会、代表董事会和审计委员会。原则上，各个部门的分工如下：董事会负责对企业管理事宜进行商讨与决议以及对代表董事会成员进行委任、监管与撤职；代表董事会负责整个企业的管理，员工在代表
董事会的指挥下工作；审计委员会以雇佣审计公司对企业财务报表进行审计等方式对董事管理的合法性进行监督。
然而，清水老师介绍到，在现实中日本企业的企业管理情况并不如理想中那样好。事实上，日本企业的董事很多都在企业内部任职，如担任某个部门的负责人。也就是说，这些员工型董事是直接受代表董事，尤其是企业总裁的指挥的。而企业总裁在企业人事管理上拥有很大的话语权，因此这些员工型董事想要监管或者将总裁撤职是非常不容易的。此外，审计委员会由于没有对董事的委任或撤职权利，事实上对企业管理层没有任何影响力。以上种种使得日本企业在企业管理中缺乏独立性。为了改善这一问题，近年来日本政府以及日本证券交易所一直致力于缩减董事会规模并积极引入外部独立董事，直到目前这项工作还在不断推进中。
第三部分的主题为
“当下与未来的日本企业”，主要从日本企业的雇佣制度和政商关系展开。
90年代是日本企业雇佣制度出现显著变化的过度时期。90年代以前，劳动力市场普遍奉行长期雇佣理念，在工资和晋升机制方面更侧重于年龄和资历；90年代以后，雇佣制度开始出现面向市场化的调整，但囿于传统观念并没有完全变成欧美的模式。统计显示，90年代以来企业正式员工的比例在下降，其主要原因在于非正式员工数量的上升。同时，20-50岁男性劳动力的工资极差在2007年经济危机以前一直在缩小，经济危机以后开始出现抬头迹象。
随着员工构成的多样化，90年代有一段时间日本公司尝试引进绩效评估制度，但是并不被绝大多数人所接纳，
原因在于评估的可操作性和公平性都颇难令人普遍信服。但是，仍然有些企业进行了有益探索，例如乐天引入了降级机制，优衣库则分区域来招聘正式员工。
最后，清水先生为大家介绍了日本的政商关系。在
1990年代以前，日本的官商关系复杂、盘根错节在一起，官僚为商界提供保护，商界为退休的官员安排优渥的职务。接连经历了1994年选举制度改革和2000年小泉纯一郎改革以后，原先的官商关系网被打破了，官商勾结的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如今大都是通过行业组团体作为二者之间沟通的桥梁。总之，在新环境下日本的企业的确做了很多革新，但这仅仅只是部分，并非全部。
在总结中，清水先生强调了如今东亚各国经济之间的相互联系，各国都有自己的优势产品，彼此互补。虽然国家之间有国界的区别，但是在国际贸易中我们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整理人：吴昀珂 王蓉 相泽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