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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和布鲁诺|神奇的坠盒

译言  · 公众号  · 国际  · 2016-10-27 09:13

正文


《西尔维和布鲁诺》(Silvie and Bruno)是《爱丽丝漫游奇境》的作者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的另一部奇幻小说。小说有两个叙事空间,一个是作者写作时所处的维多利亚时代,另一个则是在奇幻国度,后者包含类似《爱丽丝》里的怪异元素和诗歌。小说还涉及关于宗教、社会、哲学、道德等多个议题,具有很强的社会意义。


在《爱丽丝漫游奇境》出版两年后(1867年),卡罗尔应邀在当时的一本儿童文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童话故事,题为《布鲁诺的报复》。1873年(作者在本书序中说1874年,后来修正为1873年),作者“产生了以这篇童话为核心,写一部长篇故事的想法”。经过十余年的精心构思和惨淡经营,手稿于1885年基本完成,并邀请福尼斯绘画插图。等到1889年,插图陆续就位,卡罗尔于是估算该书的页数,进而决定将其分为两卷出版。当年出版了第一卷,也就是这本《西尔维和布鲁诺》,第二卷《西尔维和卡罗尔终结篇》也于四年后出版。而那篇《布鲁诺的报复》在本书中拆分为二,即《仙子西尔维》和《布鲁诺的复仇》两章。


然而本书出版时,卡罗尔并未告诉读者故事还没有结束,还有第二卷尚待出版。在作者收到的来信中,大多数读者认为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只有一位儿童读者说很开心故事还没有结束,并期待续集。所以,大家完全可以选择将这本书当作一部完整的小说来读。



神奇的坠盒


“我们这是在哪儿,爸爸?”西尔维低声道,双臂紧紧搂着这位老人的脖子,她红润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


“我们在精灵国,亲爱的。这是仙境国的一个辖区。”


“但我以为精灵国离梦幻国非常远,而我们只走了这么短的路!”


“你是从王室之路来的,亲爱的孩子。只有那些拥有王室血统的人才能走这条路。但自从我成为精灵国的国王起,你们就算是王室的人了——那是近一个月前的事了。为了确保我收到他们让我当新国王的邀请,他们派出了两名使者。其中一位是个王子,所以他可以走国王之路,而且除了我谁都发现不了他。另一位是个男爵,所以他只能走普通的路,我敢说他现在还没到呢。”


“那我们走了有多远?”西尔维问道。


“亲爱的,从园丁给你们打开门算起,正好一千英里。”


“一千英里!”布鲁诺重复道,“我可以吃一个吗?”


“吃一个英里,小淘气鬼?”


“不是,”布鲁诺道,“我是说我能吃一个这种水果吗?”


“当然可以,孩子,”他父亲道,“吃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喜悦了——那种我们疯狂追寻、贪婪享受的愉快!”


布鲁诺迫不及待地跑到墙边,摘了一个水果,其形状像香蕉,颜色却像草莓。


他满怀期待地吃起来,乐呵呵的脸上却渐渐露出愈发失望的神情,最后吃完的时候只剩下一脸茫然。


“一点味儿都没有!”他抱怨道,“我堆(嘴)里什么味都没感觉到!这是个——那个很难记的词怎么说来,西尔维?”


“是个浮厘子,”西尔维一本正经回答道。“它们尝起来都这样吗,爸爸?”


“对你们来说,它们都这样,因为你们还不属于精灵国——现在还不属于。但对我而言,它们是真实的。”


布鲁诺看起来很疑惑,“我要再吃另一种水果!”他道,于是从国王的腿上跳下来。“有些长着可爱的条纹,就像彩虹似的。”说着就跑开了。


这时仙国国王和西尔维在聊天,但声音很小我听不到说的什么,所以我跟着布鲁诺。他又摘了一个别样的水果吃着,希望找到有点味道的,但都落空了。我自己想去摘一个——但却只抓了一把空气,不久我就放弃了,回到西尔维那里。


老人正说道:“好好看看,我亲爱的,然后告诉我,你喜欢吗?”


“太漂亮了,”西尔维高兴叫道,“布鲁诺,过来看!”那是一个心形坠盒,看得出是整颗宝石雕琢而成的,闪耀着深邃的蓝色,上面还系着一条细长的金链。西尔维把坠盒举起来,让布鲁诺看那穿透坠盒的光线。


“铁(确)实很漂亮,”布鲁诺较为认真地道,他开始拼读上面刻着的字,“所有人——爱——西尔维。”最后终于看明白了,他双臂搂住她脖子,喊道:“的确如此,人人都爱西尔维!。”


“但我们是最爱她的,不是吗,布鲁诺?”老国王道。他收起坠盒,“现在,西尔维,看这个。”他让她看他手掌里的一绯红色的坠盒,形状与蓝色的那个无异,而且也是拴着一条细金链。


“一个比一个漂亮!”西尔维喊道,她双手十指交叉,充满欣喜,“看,布鲁诺!”

“这上面也有字,”布鲁诺道,“西尔维——爱——所有人。”


“现在你看到不同之处了,”老人道,“颜色不同,文字不同。”


“选一个,亲爱的。你最喜欢哪个,我就送哪个给你。”




西尔维低声念着这些词语,重复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地笑笑,于是做出了决定。她道:“被人爱是很好不过的,但爱别人更好!爸爸,我能要红色的那个吗?”


老人没说什么,但他低头久久地亲吻她额头时,我能看到他眼里噙着泪水。然后他解开链子,向她示范如何将之挂到脖子上并隐藏到衣裙之下。他低语道:“你要保管好它,你晓得,必须不能让别人看见。你记住怎么戴了吗?”


“是的,我记住了,”西尔维道。


“现在,亲爱的孩子们,你们该回去了,否则他们会找不到你们的,那么可怜的园丁就有麻烦了!”


我再次疑惑起来,我们究竟怎样回去呢——我认定不论孩子们去哪儿,我都跟着去——但他们心里似乎没有一丝疑惑,他们正抱着父亲亲吻,一次又一次道:“再见了,亲爱的爸爸!”然后忽然之间,午夜般的黑暗迅速将我们包围,却又被一阵奇怪而奔放的歌声凌厉地划破:


“他以为他看到一头水牛

坐在壁炉台上;

再定睛一瞧,发现是

妹妹的丈夫的侄女。

‘你要不离开这房子,’他道,

‘我就要报警!’”




我们在路上等着,他透过半开的门看着我们,继续道,“那就是我!我绝对会那么做的——正如土豆不会变成萝卜——如果她还不走的话!但我一直像爱其他任何东西一样爱我的主客(租客)。”


“谁是尼(你)的主客?”布鲁诺道。


“当然是向我交房主(房租)的人!”园丁回答道,“要是你们愿意的话,就进来吧!”

他一面说着,猛地推开门,我们走出来,因为从昏暗的车厢一下子来到艾尔维斯顿光亮的月台而感到有点眩晕和神志不清(至少我这么感觉)。


一位身着漂亮制服的车夫走上前来,毕恭毕敬行了一扶帽礼。他接过了她的外衣和手提小行李,道:“马车在这边,我尊贵的小姐。”穆里尔小姐跟我握手,微笑着道一声“晚安!”就跟他走了。


我独自走向行李车厢,竟感到有些怅然若失、孤单寂寞。工人正在把行李搬下车,我留下了姓名和地址好让他们把行李送到我的住处,便步行来到亚瑟的寓所。这位老朋友亲切地欢迎我,领我来到暖意融融、舒适明亮的小客厅,我很快就融入其中,忘掉了刚才的孤寂。


“正如你看到的,这里很小,但足够我们两个用了。来,老朋友,在安乐椅上坐下,让我再看看你!哎呀,你看起来确实不佳!”继而他换上一副严肃、专业的神情。“我来开药方:新鲜空气,适量;社交娱乐,制成丸剂,多多益善。用法:口服,一日三次!”


“但是,医生!”我表示异议,“社交怎能一日’服用’三次呢!”


“这是你的一己之见!”年轻的医生高兴回答道,“下午3点在家打草地网球,下午5点在家举行茶话会,晚上8点在家听音乐(艾尔维斯顿不提供晚餐),10点乘坐马车。你明白了吧!”


这话听起来让人很舒服,我不得不诚服。我接着道:“我已经有了社交娱乐,结识了一些女士朋友,其中有一位跟我乘火车一块儿来的,在同一车厢。”


“她长得什么样?告诉我,或许我认识她。”


“她名叫穆里尔·奥玛小姐。至于她什么样——哎呀,我觉得她非常漂亮。你认识她吗?”


“是的——我的确认识她。”这位严肃的医生略微有点儿脸红,继续道:“对,我同意你的看法。她很漂亮。”


我继续开玩笑道:“我对她一见倾心!我们畅谈——”


正好女仆端着托盘进来了,亚瑟松了一口气,打断我说:“吃晚饭了!”接下来我屡次试图回到穆里尔小姐的话题,但都被他避开了。直到长夜将尽,我们坐在那儿盯着炉火,谈话转为沉默,然后他简促地向我吐露了心迹。


他道(没有提到名姓,仿佛世上只有一个“她”!):“在你更多了解她,形成你自己对她的判断之前,我本没打算告诉你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但不知怎么你让我吃了一惊。我从未跟任何其他人透漏过一个字。但老朋友,我相信你,愿把秘密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猜想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我急忙道:“绝对仅仅是玩笑,相信我!怎么,兄弟,我年龄是她的三倍了!但如果你要选择她,那么我肯定她人很好,而且——”


“而且可爱,”亚瑟继续道,“而且纯洁、无私、诚实,而且——”他旋即打住,仿佛自己不配继续评论这件如此圣洁的珍宝。接下来是沉默。我靠在安乐椅上昏昏欲睡,满脑子是关于亚瑟和他心上人的美好未来的想象,以及愿他们平安幸福的祝愿。


我幻想着他们一起走在自家绿树成荫的花园里,如胶似漆,柔情蜜意。忠诚的园丁在迎接这对短足归来的眷侣。


看到优雅的男女主人归来,园丁感到极为开心,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奇怪的是,他们看起来这么像小孩子!要不是园丁跳着这么狂野的舞,唱着这么疯狂的歌,我还不会这么确定他们俩就是西尔维和布鲁诺!


“他以为看见了一条响尾蛇

在用希腊语向他提问;

再定睛一瞧,发现是

下星期中间的几天。

‘我遗憾的是’他道,

‘它不能言语!’”


——最不可思议的是,副总督和’我尊贵的夫人’就站在我身边很近的地方,正在讨论教授刚交给他的一封公开信,教授就站在几码外谦恭地等着。


副总督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正在彬彬有礼地听园丁唱歌的西尔维和布鲁诺,我听见他低声道:“如果不是这两个顽童,根本不会有麻烦的。”


“我们再听一遍这封信有麻烦的那部分内容吧。”我尊贵的夫人道。于是副总督大声读道:——


“——精灵国议会已全体一致选举阁下为国王,而令郎布鲁诺嘉言善行、耳聪目明,我国已有体察。恳请阁下接受王位,并准许令郎布鲁诺为当然继承人。”


“但会有什么麻烦?”我尊贵的夫人问道。


“怎么,你没看到吗?带来这消息的大使正在房中等着,他肯定会见到西尔维和布鲁诺,但是当他见到阿丑,再想起这’嘉言善行、耳聪目明’,哎,他必定——”


“你上哪儿能找到比阿丑更好的男孩?”我尊贵的夫人愤怒打断道,“或更聪明的,或更可爱的?”


副总督只是简单回答道:“你这不是在胡扯吗!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别让他看到这两个顽童。如果你能办到这点,其他一切尽可交给我。我会让他相信阿丑就是耳聪目明和什么诸如此类的模范。”


“我们当然还得让阿丑改名叫布鲁诺,对吧?”我尊贵的夫人道。


副总督摸了摸下巴,沉思道:“哼!不!不能这么做。这孩子十足白痴,他永远学不会应答这个称呼。”


我尊贵的夫人喊道:“白痴?好哇!他也算白痴的话我就更白痴啦!”


“你说得对极了,亲爱的,”副总督欣慰回答道,“他没你那么白痴,千真万确!”


我尊贵的夫人平静了下来,说道:“我们进去迎接使者吧。”然后她示意教授前来,问道:“他在哪个房间等着?”


“在书房,夫人。”


“你刚才说他的名字是什么?”副总督道。


教授看了看手里的一张卡片:“多普勒盖斯特男爵胖阁下。”


“他怎么带着这么搞笑的一个名字就来了?”我尊贵的夫人道。


教授谦恭地回答道:“因为有行李,所以他不可能在旅途中改名字。”


我尊贵的夫人对副总督道:“你去接见他,我去处理那俩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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