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安城中,姜书雪带着侍女正在采购一些日常需要的用品,官府的严密监视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慕子白一行人回到长安城的时候正好从姜书雪的身边路过,姜书雪照例向慕子白打招呼示意,不过当看见慕子白身边的流火的时候,姜书雪原本笑盈盈的脸突然就阴沉了下来,察觉到异常的慕子白又看了看流火,发现流火也有同样的表现。料想此中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慕子白正打算子解释一下却发现姜书雪已经不见了踪影,最终也只好带着阴沉着脸的流火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到家刚一坐定,流火就发问了。
“你与刚才那个女子很熟?”
“见过一两次而已。”
“我不认为一个跟九黎族有交集的人会是一个可靠的合伙人,所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我原本以为作为轩辕帝的嫡传后裔,会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睿智,看来是我错了。你跟普通人一样,满眼尽是偏见与歧视。所以和你一样,我也认为你不是一个可靠的伙伴,你若是要走,我不会留你。”
“你得知道,九黎族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流火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
慕子白却显得淡定许多,“九黎族是很危险,大唐的远征军不久之前才跟他们有过一场恶战。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轩辕一族是正义的化身吧,但黄帝动用混沌帝玉使得涿鹿一带赤地千里,这又危险不危险?”
流火一时失语,沉默良久后缓缓说到,“你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我想说的是两点,其一事物总是会变化的,其二善恶之分并非我们理解的那样简单。我现在就打算去见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很危险的人,你若是有兴趣,大可跟我一起。”
流火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就跟你去看看。”
(二)
慕子白站在长安城外的竹林外,吹响了上次姜书雪交给他的那只短笛。片刻之后,姜书雪的侍女走了出来示意慕子白可以进去了。流火准备尾随慕子白一起进去,却被侍女拦了下来。
“小姐交代过了,他不能进去。”
“麻烦你转告一下,今天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跟你家小姐商量,少了他不行。”
侍女将信将疑的看了流火一眼,“我再问问小姐吧。”
两人于是在竹林外又等了一会,最终顺利进入院子见到了姜书雪。
坐在一起的三个人中,有两个人都是阴着脸的,这让处在中间的慕子白十分的尴尬。
“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沉重吧,虽然两位的先祖的确是狠狠的干过一架,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应该换一个角度重新考虑一下了,想想看,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九黎与轩辕首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更何况,我们这一次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
眼看着两个人依旧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慕子白也只能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说你们两个,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个是九黎皇族的公主,一个是轩辕氏族的谷主。为什么就不能有点气量呢?难道非要让混沌帝玉把整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你们才能醒悟过来?”
“混沌帝玉已经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如何能够搞得世界天翻地覆?”姜书雪终于还是开了口,但依旧没有正眼看流火。
“混沌帝玉的确是销声匿迹了,但是……”慕子白故意拖长了声音,“但是,只有将混沌帝玉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灭掉,才有可能将大家从混沌帝玉的梦魇中拯救出来。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一点,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他来这里的原因。”说这话的同时,慕子白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流火。
“涿鹿一战之后,为了弥补使用混沌帝玉给众生带来的创伤,我族一直默默看守着那头从虚空裂缝中逃逸出来的巨兽的精魄。同时,为了不让三界众生再次为混沌帝玉的淫威所害,千百年间我们一直在四处搜寻混沌帝玉的下落,为的就是将其彻底从这个世界抹灭掉。”
“虽然我们有着不一样的目的,但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涿鹿之野的惨剧再一次发生。所以,我们需要协力找出混沌帝玉。其实我这次调查混沌帝玉的来历也是受当今圣上所托,如果最终能找出混沌帝玉。无名谷可以继续坚守先祖留下来的职责,九黎皇族则可藉由帮助大唐度过了一次危机顺利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你如何能保证九黎或者现在的皇帝不会觊觎混沌帝玉的力量?”流火心中仍旧保持着戒备。
“当今圣上是一代明主,眼下四方战乱已平,天下国泰民安。断然不会贪慕混沌帝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力量。至于九黎皇族这边的意思,我想姜姑娘应该是有发言权的。”
“我并不敢保证所有的九黎族人都与皇族一条心,但现在仍旧听顺于皇族的九黎子民,都希望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跟九黎族合作,这对于流火来说,是一件近乎天方夜谭的事,做出现在的这个决定,也的确是有些无奈。
见流火已经做出了让步,姜书雪的脸色也有所缓和,“九黎皇族会尽力配合推进此事。”
“用流火的话来说,这次就是涿鹿之战胜者组与败者组之间的又一次决战,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把远征军从寒冰宫带回来的那块石头弄到这里来,咱们依旧还是以这块石头作为切入点!”
(三)
拿那块石头并没有耗费慕子白多少时间,因为它实在是太平淡无奇了,以至于慕子白在向库管询问这块石头的时候,库管想了好半天才回想起这个东西的存在。慕子白在拿到这块石头之后,叫上了叶青峰一起,以最快的速度与姜书雪还有流火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