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几年,当《董小姐》火了,街头巷尾探讨"野马与草原";当《南山南》火了,很多人说说想去南方的艳阳里看大雪纷飞;当《成都》火了,又有人欲踏破小酒馆的门。
而当今年《中国有嘻哈》火了以后,许多人开始吵嚷着中国的Hip-hop要火,把"赵雷不火,天理难容"的口号,换了主语,继续喊。
嘻哈的浅层传播,让新生的粉丝在证明自身存在感的同时,也证明了自己的无知与愚蠢。
化身十万分之一,传播了十万分之一次的愚蠢。
不久前在Higher Brothers的现场,一些粉丝台下不加思考,放声大喊:“Ty,马子狗;TY,马子狗。”忽略了演出的主体是Higher Brothers,只顾拿着微博上的段子弄臭别人的现场。
对此马思唯在微博上大怒并道:"可能对你们来说是开玩笑 ,但我真的觉得瓜,快爬了,有那么rapper可以喜欢,何必来污染higher brothers演出现场"。
美的东西,可以共同追逐,音乐本身的雅俗共赏与对音乐欣赏品味的雅俗共赏,是相互成全的。
因此对于"今年喜欢Hip-hop的那些人,和去年喜欢民谣的是同一拨人"的说法,我是认同的。若分辨不清美丑的不同,只要涌现出新事物就化身狂热分子。
自居热爱,实则蒙昧。
2、
几年前,电视广告中层出不穷的养生之法,席卷了老年人的生活。很快这种席卷又转战至朋友圈,这不仅加剧了传播的简易性,也加深了老人对养生的执念与痴迷。
我或许可以指出一个对嘻哈虚假迷恋的青年人,说他愚蠢;但我却难以这样指责一个对养生热切痴迷的退休老教师。
这些天出现了一篇叫做《 养生大师,别再祸害我爸妈》的文章,席卷年轻人的朋友圈,这是对虚假养生的宣战。
社会上普遍的传播现象是,先诞生10万次愚蠢的传播,然后再产生10万次的深度报道。前者进行“否定与揭露”,尽管后者看上去却像某种意义上的"亡羊补牢"。
老人的文化沉淀偏于“保守”,以致只能在自己的认知领域做出判断,与外界存在"阶级壁垒"。因此面对其他体系的说法,他们难以甄别的,无法避免地沦陷。
王尔德说,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仍有人仰望星空。可除却这两种生存状态,还有一种人,在阴沟中制造星空的假象。
以社会达尔文的片面说法来伪装正义,只承认阶层,却忽略壁垒。
3、
臧鸿飞在《奇葩说》的舞台上谈及对摇滚乐的失望,"如今的摇滚乐已经不再愤怒,甚至不敢发声了。"
其实这种"不发声"就是一种"不思考"直至无作为的一种萎靡。为愚蠢的肆虐传播提供了闸口,泄洪之水便涌出。而传播面对的碎片化信息,是未经过时间沉淀与凝结,通俗点说,就是"不那么可靠"的。
杜鲁门·卡波蒂说:任何艺术形态的最高强度都是由一副深思熟虑,坚定冷静的头脑来实现的。无论是民谣、摇滚、还是Hip-hop,艺术与思想的传播,无疑只能靠冷静的头脑来实现。
有些事情我们愿意放在台面上说,是因为这些事"高大上";有些事我们不愿单独去说,是觉得无关紧要。就像我们对待传统文化,讨论后采取"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态度;关于如何对待要传播的消息,回答显得敷衍疲乏。
任何一种群体都能衍生愚蠢,其他平台则去点燃愚蠢,因为它们只需迎合这个群体的痛点就足够。而愚蠢是大众化的,而非某些跟风者或是认知度不高的群体所特有。
这个时代很易传播愚蠢,却很难消化愚蠢。传播愚蠢,众人拾柴,火焰很高,而扑灭烈火却是劳财又伤神的事。
人们似乎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宣言寄托于别人的口号之上,造就了一整个时代的焦虑与无力。
说了这么多,只想说一句
能建立判断力是理性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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