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电影会让我想哭都哭不出来,那就只有它了。
《一九四二》
冯小刚
导演作品,丝毫不输《建党伟业》的明星阵容。
李雪健,吕中,张国立,陈道明,张涵予,范伟,冯远征,徐帆…
…
以及两位好莱坞巨星,
阿德里安·布劳迪
(钢琴师)
、
蒂姆·罗宾斯
(肖申克的救赎)
。
即便如此,也未能拯救惨淡的票房,豆瓣评分仅为7.3。
但在我看来,这tm太不值了!
不仅为演员敬业节食用心表演不值,为冯导国内数一数二的特效不值,更为这段历史不值!
没错,我就是情怀狗。
因为对于每个中国人来说,这都是应该被铭记的历史!
74年前,那时中国还没解放,正值抗日战争艰难时期。而在抗战的正面战场河南,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饥荒。
饥饿如魔咒般,降临到了近2000万河南人身上。
300万人饿死
,300万人流落他乡。
(非剧照)
而当时的国民党,以
“影响抗战士气,妨碍国际视听”
为由,对灾情实行了封锁。也在一定程度上,
放弃了河南。
2000万人,啃树皮,吃死人肉,到后来的人吃人。
(非剧照)
而在
1937年到1941年,河南捐输军粮数每年都是
全国第一
。
大灾之后赋税仍然不减,更可恨的是当时执政党不顾大灾催征军粮,河南国统区内被逼的毫无活路。
当年的河南四害:
水旱蝗汤
。汤,指的就是国民党汤恩伯军队。
这是天灾,更是人祸。
回到电影,冯导用两条主线和一众支线,尽可能完整的呈现了这段历史。
主线一,由张国立饰演的地主等灾民逃荒之路。
主线二,由陈道明饰演的蒋介石执政的国民政府对灾情前后态度的转变。
两者交替穿插,不难看出导演的讽刺之意。
1942年,河南受灾。邻村的村民带着火把来到了范家。
在当时的河南省延津县,范家是有名的地主。
而地主家,总是会有余粮。
精明如大爷,怎能任人宰割。
于是便派长工栓柱
(张默饰)
偷偷去报官。不料,栓柱因日本人在山后过兵,无法到县里报官,便大喊大叫的回来给地主报备。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于是,矛盾一触即发。
烧杀掠抢,无所不作。
有人说这段画面过于血腥,毕竟这是一个贺岁片。
但在我看来,这段却是人在极端情况下最真实的体现。
最深的讽刺,莫过于现实。
而这场争夺,以地主家房子烧了,儿子死了作为结尾。
眼看着就要饿死,一大村子人就走上了逃荒之路。
但逃荒之路并不顺利,一路上,饿死的冻死的,不计其数。
而此时,战争也岌岌可危,一触即发。
但此时的国民党又在干嘛呢?
成立了战区巡回法庭,曾经县衙的厨子都变得有点小权利。
用狗屁执法“抢”来地主家的三升白面,法庭烙饼。
深深的讽刺啊…
终于在无计可施后,彼时的河南省政府主席李培基
(李雪健饰)
亲自动身来到了重庆,见到了蒋介石。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蒋委员长的一堆“大事”给吓了回去。
宋美玲访美、甘地绝食、斯大林格勒大血战、丘吉尔感冒
……这些事在当时的大环境下比
三百万人饿死
,更为重要。
zf的无视,日军的侵袭,军队的牟利害命…在不同程度上,给予了河南重击。
后来,
白修德
的出现,终于让zf有所改变。
白修德,美国《时代周刊》驻重庆记者。
他骑着驴带着干粮拿着相机走上了灾民之路,一路同行感受他们所感受。
他说:
“我听说有人吃人的现象。”
蒋委员长不信
,
“但我见到了狗吃人。”
他洗出照片,历经波折见到了蒋委员长,终于让蒋委员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路跟随难民,被日本人轰炸,扫射。他愤怒,拿着手枪对着天上的战斗机开枪大骂fuck。
可是没用的啊,这举动,又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一场灾下来,除了那冷冰冰的死亡人数,改变的还有什么,我无从知晓。
我只看到了曾不可一世的姑娘为了活下来愿去ji院做ji女,父亲在女儿被卖出能换来五升小米的喜悦以及神父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
插一句,张国立这个瞬间微表情的变化,实为赞叹。
而其他变了的东西,我看不到,更无法感同身受。
只记得片尾旁白说,当我问起老一辈人这些事儿时,他们说:
“还提那些糟心事儿干啥……”
查这部电影时,无意间看到了知乎上的某答案,答主说:
自己的孩子忍不下心去吃,就开始换孩子吃……
屈辱的活着,或勇敢的赴死,都没错。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首先是人。只是这一点,先被日本人利用了。
所以他们开始发放赈灾粮食,间接带动部分国人叛变。
蒋委员长称此做法卑鄙,可却忘了他们曾表态:
老百姓死了,土地还是中国人的;可是如果当兵的饿死了,日本人就会接管这个国家。
话本无错,只是他明确的把人民利益和国家利益划分开来了。
墨子曾道:
上之为政,得下之情则治,不得下之情则乱。
我尚年少,还不到有资本硬气谈论国事的年龄。对国事,一知半解不敢乱言;但对战争,我却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
曾经看过一个类似纪录片的户外真人秀节目,270张昕宇带着她的老婆梁红去往世界各个不可思议之地。
印象最深的,不是鬼城切尔诺贝利,不是马鲁姆火山,而是恐怖之都索马里的一位难民。
家里的所有亲人,都在一场爆炸中身亡。
只有他活了下来,腿被炸伤。腿上披着纱布,一掀开,苍蝇满天飞,蛆在到处爬。
但他却一直在笑,梁红就心疼的问:疼吗。
他就歪了下头,还是在笑。
然后梁红很纳闷的问安保队长,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后来安保队长就把这句话翻译给了这孩子听,他说:
“至少我还活着。”
说实话,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至少我还活着……哪怕伤痕累累,哪怕孤独至死…但最起码,我还活着。
多么卑微,多么渺小,又多么伟大。
(索马里难民的家)
或许直到世界尽头,战争的恐惧都还存在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们还是要伴随着伤痛成长。
但灾难总会过去,痛苦总会被遗忘。而有些东西,它还在,不反思不会死。
而灾难大约相同,面对灾难的方式和态度却可以大不同。而这“大不同”,会有吗?不知道。
但在找到答案前,我只有一个渺小恳切的愿望:
灾难远去,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