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感谢IWC,提供了关于女性的大议题
我特别胆怯去写关于女权或者女性的文章。Feminism翻译成“女权主义”(宏大叙事)还是“女性主义”(微观体察),都能在大陆互联网上吵成一片。Emma Watson说只要你认同平权,你就是女权主义者;同时又有“中华田园女权”这样污名的字眼,让很多人在认知混乱的同时陷入身份混乱。
我在自己微博关注列表里搜了一下“女权”,300多关注者,一天能有10条。所有人对这个话题是关切的。
但是我似乎很少在随意的场合听到大家聊这个字眼。随意的场合里面,我们聊女同学开学又勾搭几个学长;我们聊泰勒斯威夫特公交车的时候,忘记了里昂那多交往了多少女友;我们评说谁是女汉子,深认为她这辈子注定没办法交往。
三天前《人物》译了一篇文,标题为《“叫她仿佛,说她自私,她都认”,一年的开放式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里纳尔迪和丈夫在婚后的第18年约定三条原则:不谈走心的恋爱、戴套才能做爱、不能和共同朋友睡觉。于是她过了261天的“淫乱生活”,写成了《野燕麦计划》这样一本自传。开放式婚姻不是个明目张胆的选择,但也不是一个新词,它不应该引起那么大的震动。但它的作者是女性。
如果你想一下,书写那些婚后约定好的风流的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大概什么样呢?霸道总裁,拥有极强个人魅力、行动力和决断力,甚至博古通今和所有人谈笑风生,才引发了各种女孩愿意与他共度良宵。这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故事,你在一些操守有限的网文中,看到霸道总裁甚至不需要通知自己的“正宫”,在那些设定里,只要“正宫”又丑又毒就够“合理”了;甚至在现实生活中,这位男士不需要以上种种褒义词亦可行动。
但如果是女人呢?答案就是淫荡。
不要否认,类似的故事讲给你,答案就是“淫荡”。你仿佛忘记了你在转发“不要让女孩子学会自保要让男人管好自己屌”时的那一脸正义。
25号,我妈来北京看我。她不知道从哪儿翻来了文章,到家就跟我说:“你以后不要随便乱讲。”我说我讲什么了,她说:“你提过妈妈离了三次婚。”
一秒间我还是毛骨悚然了下,然后回想回答记者的那一刻,应该是不觉得这种信息会成为一个问题,或对母亲来说,是个污点的存在。也许记者也不认为这是个污点,但这个信息被选择出来,映射了不可忽视的问题——女人离过很多次婚,这个女人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大家暧昧一笑。
那我想问问大家,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不可能是——我妈每次都遇人不淑?
或者,一个女人不喜欢一个男人了,就可以叫有问题;那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了,谁有问题?是不是还是女人有问题?
我特别想在这篇向公众发表的文章里告诉我妈——你没什么问题。你离过三次婚不是你的耻辱,耻辱的应该是那些因为结婚次数就对你指指点点的蠢逼。不要理他们。
这就是离我最近的性别歧视。
贴好这是歧视,大家都会避开;可是不说明,我们不时就扮演着歧视者本人。
有的时候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女权话题这么隆重。我曾误以为女权只是那些居高不下我却我无从插手的性别比、男女社会分工的固化与福利保障的缺失(如离婚财产分配)、对工作与内务价值的呆板判断,现在才发现,女权问题就是在每一个女性生活中方方面面因性别带来的困扰。而男权社会将我们一路洗礼到今天,也让那些女性在隐秘细微的歧视中,不知道是他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上周在上海参与了一个品牌的直播活动,活动里有一个认识的姑娘。她说,我就是被人叫做“女汉子”,我承认我性格挺猛的,但我还是纳闷,为什么每次男生追求我,都是请我去吃烤串?我也很想去五星酒店吃牛排喝红酒啊。
引入她这个事情,是想借由诸如“女汉子”之类的网词,聊聊对女性形象的刻板认知。
女人形象,在这个世纪里,仍然是消费对象。
总要有一个被人聊得东西,大众传媒里,女人就是一个。
Beyonce现在的作品都饱含各类事关文明的大话题,女权主义、种族主义。唱“Who run the world?Girls!”的时候,没见到谁出来骂她中华田园女权。去年奥斯卡,Patricia Arquette就“同工不同酬”的获奖致辞,让台下的Meryl Streep起立鼓掌。
具有领袖气质的女星越发习惯在作品和公众场合做以相关表达,虽有政治正确之嫌,但总归正确。不过好玩的是,绝大多数能以某种分量发言的她们,往往是男权审美体系的得胜者。她们都很漂亮。她们有才华,同时她们都很漂亮。漂亮没什么大问题,我总不能放大家不觉得美的人做封面,我总归要为销量负责。但问题是,这个漂亮,要更多地由女性传达。
大众传媒,消费了女色几十年,给出女人一份标准形象。一些“胖女人”的崛起,如《Spy》中的Melissa McCarthy和大热单曲《All About That Bass》的演唱者Meghan Trainor,其成功并非全然是对标准审美的撬动,更多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眼球效应,更像是对标准审美之根深蒂固的反向证明。
而我国的女色消费,甚至不止要美,还要腿细腰细,喜欢瑜伽。
历数近年的各种女明星,无一例外。
女色消费拥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即便现在大家在追各种“小鲜肉”,但对男星的要求仍然比女星松散得多。我们对男人形象总是有一种宽容,而对女人,总有莫名其妙的苛责,而它无疑是大众传媒的驯化结果。即便在电影分级的国家,女性露乳甚至露下体的比例,也要远远高于男性露下体。就算以女性为观影主体的影片中,男人们顶多“搞搞基”就算是完成了一份了不起的取悦。
每一个80后90后都会在自己的老家的墙壁上找到一份美女挂历,翻阅90年代的《大众电影》,上面也全都是女明星的清凉妖艳照,时至今日,也没看到《女人装》的出刊,在报刊亭上大行其道的仍然是美女1、美女2和美女3。仿佛男人比女人更有性欲,又仿佛,每一个女人,都应该向她们学习,唤醒男人的性欲仿佛是她们的责任。这是一份不需言说的潜在熏陶。
也只有在这样的传媒社会中,“女汉子”这样的词才会产生。
“娘炮”一词的存在不能反驳“女汉子”同样是一个歧视字眼。我们可以再走深一步,“娘”的羞辱性又远远高于“汉子”,是否仍是从属于男权审美的话语现象?
由此我们看到很多非常不具备安全感的女性朋友,她们为自己的着装打扮身材的忧虑程度,要远远高于你身边的男性朋友。
“我扮美不为了取悦任何人,我为了自己看。”能把女性逼到说出这种有点昧良心的话,是身份忧虑的极佳证明。你想象一个社会,各种肌肉男霸占版面,然后告诉男人,“每一个不化妆出门的男人都不会幸福”,焦虑的是谁?基佬们那么努力打扮,也是要为自己的不安全感获得一份拯救,这很容易理解——那这些女性因为自己不够“女人味”而发愁,就是天经地义的人生困惑吗?你的一句“女汉子”,真的只是在客观描述,而非包含“正常女人应该怎样”吗?
我不是特别喜欢一个认为女人怎样算正常的社会。
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认为女人结了三次婚就意味什么的社会。
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问出“女汉子”和“软妹子”哪个更值得选择的社会。
因为在我眼中,“女汉子”就是另一种荡妇羞辱。就像告诉你这是淫荡一样,告诉你这样没有女人味。
朋友,女人味是什么味?哪位调香师调出来的?拉给大伙见见呗。
IWC万国表提出“女人不完美又怎样?”
所有面子上的“完美”尤物
它的另一面,往往是被万千枷锁绑牢的脆弱
而
自信、独立、勇敢
柔软、温柔、优雅
这些美好的品质对于任何一位当代女性
甚至是任何时代的女性
都是一种超越道德标准、超越既定人生观的普世价值
在原文链接的文章中
IWC提出“无畏至美”
我认同、欣赏这四个字
就像我认同、欣赏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大胆去挑战
那些生下来就被叫做“规则”的东西
无所畏惧
生活才有张力
因为每一个女性
都非生来要去手纫一件世俗的嫁衣
IWC推出三款佳作,致敬“无畏至美”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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