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慰安妇问题早在二战时期就存在过,不过至今这个问题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多样化,只不过嫖客们从日军换成了美军。
美国大兵的浪漫风流众所周知,派驻海外的大兵们,除了手中的枪,另一杆“枪”也时不时搂下火,这也致使驻军基地周边的“大保健”与基地一起茁壮成长,从德国的鲍姆霍尔德尔(Baumholder)到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布拉格堡(Fort Bragg),无不充斥着各型各色的性交易场所。上图即为1967年,休假的驻越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艾伦·贝利(Allen Bailey)去台湾“大保健”的场景,这张照片发表于1967年12月的《时代周刊》中。
美军嫖娼问题在韩国异常突出。由于历史悠远,围绕驻韩美军基地的红灯区——“基地村”(Camp Towns)已经深深根植于韩国的经济、文化、政治之中。自从1945年美军进占朝鲜半岛南部之后,卖淫业便在美军驻地周边“繁荣娼盛”,历经数十年长盛不衰,除了大量私营“大保健”,某些历史时期甚至还有“国营大保健”点缀其间。近年来,美军禁止官兵涉足此类场所,韩国政府也对此加大打击力度,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性产业是难以杜绝的,仍在地下秘密运营。数十年来,为驻韩美军提供性服务的韩国女性都有难以言及的痛苦。
在韩国当地,为美军提供性服务的从业者最普遍的称呼是“美国公主”(Yankee princess,又译为“洋基公主”或“西方公主”),这个称呼也是“基地村”的妓女的代名词,“西方公主”一词即便是在报刊媒体中亦是常见,更是侮辱人的称呼。另外,她们也被称之为“联合国妈妈桑”(U.N. madams)。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俄罗斯和菲律宾女性进入韩国的性产业工作,其中菲律宾籍的被称为“多汁”(Juicy girls)。
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韩国媒体和官方还是将为美军提供性服务的妇女称之为“慰安妇”(Wianbu),但这一名称作为二战日军的罪行之一而饱受抨击。为了避免混淆,此后媒体改用“洋公主”(yanggongju)一词。如今,一些韩国媒体用“migun wianbu”来称呼这些不幸的女性,字面意思即为“美军慰安妇”(American Comfort Women)。
▲上图是20世纪60年代,
热情服务的“洋基公主”。
大韩民国建立后,不仅私营“大保健”长盛不衰,甚至还一度存在专门为驻韩美军服务的“国营大保健”。致使韩国在20世纪90年代初出现了两支妇女人权事业,一支偏向于二战时期的韩籍日军慰安妇的维权,另一支则偏向于战后驻韩美军慰安妇的维权。
虽然根据驻韩美军的政策,“卖淫嫖娼是我军核心价值观所无法容忍”的行为,但在韩国,大多数聚居于美军驻地周边的妇女都曾从事过卖淫。在“联合国军”于20世纪50-80年代驻扎韩国期间,这类妇女的总人数超过100万人,大多数是“逼良为娼”。这些女性在韩国社会中是被视为最低贱的,即便是在卖淫业中也被视为是最低等的。如今,卖淫嫖娼无论是在韩国法律抑或美国军事审判统一法典(Uniform Code of Military Justice,简称UCMJ)都是违法行为,但仍旧禁不住“小头”指挥“大头”的男人们。
1945年9月,美军占领朝鲜半岛南部,接管了当地日军的各种设施,包括日军开设的慰安所。1946年,美军在朝鲜南部的军政府宣布卖淫非法。在当时美军的统治下,当地人对待妓女是极其侮辱的,甚至小孩都对她们丢石头和辱骂。即便如此,走哪嫖哪的美国大兵常使驻军司令部困扰不堪。随着各种性病的蔓延,军政府设立了一个性病防治部门,定期为包括持照上岗的妓女、酒吧女孩和女侍应生等性从业者检查身体。在1947年5月至1948年7月间,有1.5万名此类女性进行了健康体检。
朝鲜战争期间,出现了由韩军控制的慰安所,为“联合国军”和韩军提供性服务。据釜山日报报道,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马山市“市政当局批准建立‘联合国军’慰安所,以酬劳流血流汗的盟军。”“几天内,5个慰安所将在马山市的市中心成立,当局要求市民在未来几天内予以配合。”
▲上图是朝战被美军俘虏并凌辱的朝鲜军女护士
性犯罪在美军中一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韩国政府设立的慰安所分为两类,一类是为来自西方的“王师”服务的“联合国慰安所”(U.N. Comfort Stations),另一类是为本国“子弟兵”服务的“特别慰安所”(Special Comfort Stations),这个制度一直贯穿朝鲜战争始终。在韩国釜山的马山、江陵的春川、原州、束草等地都设置了慰安所。“联合国军”的慰安所中的女性,大多数是为了供养家庭的已婚妇女,她们在1951-1954年期间被称为“特别慰安队”(Special Comfort Units),部分韩军士兵甚至称这种服务为“第五级补给”——韩军的补给制度只有四级。
1956年韩国陆军出版的《后方战争史》一书中也证实了军中慰安制度的存在。曾在越南战争期间担任韩国赴越作战部队指挥官的蔡命新将军在其1994年出版的回忆录《超越死亡线》中评论慰安妇制度说道:“军中采用慰安政策提高了官兵们的士气,阻止了性病的传播。有一种观点认为,军队实行的这个政策帮助了社会上那些不被允许从业的妓女,这可以有效保障她们的人权。”“我也不想军队蒙羞,但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上图是朝鲜战争时期韩国慰安所的慰安妇
▲上图是1952年韩军司令部后方单位公布
的“特别慰安队”的每月“业绩表”。
1953年美韩共同防御条约签署后,20世纪50年代,美军在韩国建起18个军事基地,基地周边的百姓居住区被称为“基地村”,这里的经济完全依赖美国大兵的购买力,而性服务业成为其中的支柱产业,“基地村”开始成为“红灯区”的代名词,也是被性、暴力和犯罪所统治的“龌蹉的边缘地带”。1958年时,韩国妓女的总人数超过了35万,而当时这个国家的总人口仅2200万。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60%的韩国妓女的工作地点都是位于美军驻地附近。
▲上图是韩国的东亚日报1957年5月1日报道
美军黑人下士杀害坡州慰安妇的案件。
1960年4月,韩国总统李承晚因为“四一九革命”下台,韩国进入第二共和国时代。在这一时期,卖淫在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1960年,便有国民议会的议员建议政府培训妓女为美军士兵提供服务,以防止驻韩美军远赴日本买春——都是美国爸爸的半殖民地,美元总不能都给日本“同行”给赚了吧。当时,内政部副部长李承佑对国民议会做出回应,称政府已经对这类政策做了些许改进。
在朴正熙统治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韩国政府对性产业持以鼓励态度,以从中获利。1961年5月,朴正熙政变上台后,立即推行了两项核心法案,第一项便是卖淫防治法案,将“大保健”云集的“基地村”从政府打击卖淫的名单中排除出去;第二项是旅游推广法案,将“基地村”划为特殊旅游景点。“基地村”和性产业成为韩国摆脱战争伤痕的一个关键产业。
▲上图是在“基地村”里寻欢作乐的美军士兵
20世纪60年代,“基地村”的性服务业及相关产业所产生的经济收益占了韩国国民生产总值的25%。1962年,政府登记在册的慰安妇有20000名之多,她们参加政府为她们举办的英语和礼仪培训课程,以便让她们的生意更加红火。韩国政府将她们称为“真正的爱国者”或“赚美钞的爱国者”。在70年代,一名初中教师甚至告诫学生:“那些向美军兜售肉体的妓女是真正的爱国者,她们赚取的美元对我们的国民经济有很大贡献,不要在背后叫她们‘西方公主’或‘联合国妈妈桑’。”韩国的一名前性工作者也说:“我们的政府是美军的皮条客。”
▲上图是1961年1月31日东亚日报的新闻:
慰安妇的礼仪课程将由伊淡支署负责
▲上图是1961年9月14日东亚日报的报道:
汉城警察于9月13日对“联合国军”慰安妇
进行登记注册。
由于尼克松主义,1971年驻韩美军士兵的人数减少到1.8万人,以至于韩国满怀担忧朝鲜带来的威胁。即便如此,“基地村”依旧是韩国经济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1991年的一份报告记载,当时美军士兵为韩国经济的发展贡献了10亿美元,这相当于其国民生产总值的1%。
即便有政府扶持,性病和种族冲突依旧是韩国性服务业的重要问题。美军人员告知韩国政府,“基地村”是性疾病传播的温床和种族歧视的滋生地。一方面,驻韩美军的性病患者节节攀升,每1000人中,感染性病的人数从1970年的389人,到1971年的558人,再到1972年的692人。
另一方面,“基地村”的按摩房还按服务对象的肤色来划分场所,“小姐”们也被服务对象的种族进行分类。京畿道平泽市附近的汉弗莱军营(Camp Humphreys)旁的民众就很歧视非裔美国人,最终导致了非裔美军士兵与当地“基地村”居民的强烈冲突。1971年7月9日,50名非裔美军士兵发动了针对种族歧视的骚乱,打砸了汉弗莱军营附近的一些性俱乐部。而当今居民则操着镰刀对昔日“恩客”大打出手。最后美军宪兵和韩国警察联合镇压了这起骚乱。
▲上图是“基地村”中,
寻花问柳的美军士兵。
针对上述情况,1971年8月,内政部秘书处联合当地卫生部门,要求每地的警察局都要做好性病的防治工作,并指示辖区内的妓女关注此类疾病的预防。1971年12月22日,韩国总统朴正熙推行“基地村净化运动”,政府教育妓女不要有种族歧视的眼光,对于张贴种族隔离招牌的性俱乐部也强制关闭。
另外,韩国政府相关部门人员和美军宪兵队还定期对那些被认为可能传播性病的妓女进行巡查;对确诊患有性病的将其关进黑暗窄小的“猴子屋”中强迫治疗。那些身体健康的妓女要随身携带健康卡。20世纪70年代,驻韩美军还为妓女们颁发了性病卡片,并为那些经常光顾花街柳巷的士兵们出版了一本性病指南。
韩国政府也对“基地村”的妓女进行性病的预防教育。无耻的韩国官僚教育她们,性交易是一种爱国主义行为。更无耻的是,她们还被告知,她们保持干净、健康的身体以及合作的态度为美军士兵服务,是对国家的发展和安全的莫大贡献。负责基地社区清理活动的青瓦台官员甚至建议韩国妓女学习1945年时期的日本同行服务美军的精神。负责审计和检查总统秘书洪钟哲还提议为“基地村”的性服务者提供公共服务,如修建别墅等。
▲上图是20世纪60年代
“基地村”里揽客的“小姐”
卖淫嫖娼带来的丑恶现象令人蒙羞。有一些美军人员试图向他们的指挥官讲述并解决这个问题。1984年位于议政府市附近的斯坦利军营(Camp Stanley)的道格拉斯·昆恩中尉(Douglas Gwinn),在军营卫生部门发现一份军营周边30个性俱乐部的名册,上面每天都会对每个俱乐部的妓女人数进行更新,同时记录在案的还有多少人为性病患者或身体健康者。这些人会定期来这里检查身体,费用由大洋彼岸的美国纳税人支付。如果一家性俱乐部中有太多性病患者,那么这间俱乐部将会被强制关闭,执行者是定期巡逻的美军宪兵。
昆恩将这一问题反映给上级,并请求强制关闭营区附近的所有性俱乐部,因为这导致了“行为不得体的美军士兵”的丑恶行径,严重损坏了军队形象,对驻韩美军第2步兵师的战备也是一个严重的损害。这切切实实损害了同僚的“性福”利益,当昆恩就此向驻地司令部汇报时,他被勒令做好自己的事,别多此一举。
▲上图是20世纪70年代,
美军光顾“基地村”的色情场所
性服务业繁荣带来的是各种各样的性犯罪,有些妓女被美军士兵杀死,有些不堪忍受耻辱而自杀,还有规模惊人的人口贩卖和逼良为娼。20世纪90年代,随着韩国经济的腾飞,妓女成为韩国反美民族情绪的象征。
1992年,在驻韩美军周边有1.8万名登记注册的性服务业者和9000名未登记的性服务业者。1992年10月28日,在京畿道东豆川市附近的“基地村”的26岁女性尹今伊被一名美军士兵残忍杀害。她的尸体被发现时,阴部和肛门分别被插入了瓶子和雨伞,身上还被洒满洗衣粉。凶手于1992年10月归案并被判刑。1993年8月,美国政府赔偿受害者家庭7.2万美元。这一事件使韩国民众反驻军情绪高涨,但并未引起韩国全国性的驻韩美军的特权的大争论。相反的是,1995年驻日美军的陆战队员强奸了冲绳的一名12岁的女学生,引发了公众极大愤慨,并开始对美军驻地的妇女所遇到的暴力侵害给予了广泛关注。
上图是尹今伊被害的新闻报道,凶手、驻韩美军第2步兵师的二等兵肯尼斯·L·马克尔(Kenneth L. Markle),以及残忍的案发现场。肯尼斯后被判处终身监禁,但很快转为15年有期徒刑,1994年起在韩国天安监狱服刑,2006年获得假释返美。
▲上图是1996年在汉城的龙山美军基地门外
一名韩国学生因为东豆川市的性从业者
被美军杀害而举牌抗议,要求美军撤走
“冷战”结束后,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韩国“基地村”的“大保健”里出现了大量来自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菲律宾等国的妇女。据报道,她们大多数都是被“逼良为娼”,至21世纪初,“基地村”的大部分性工作者都是俄罗斯或菲律宾妇女,韩国妇女的数量显著减少,外国人在这其中的比例已达到80%-85%。
伴随着外国卖淫女性人数增加而增长的是与之相关的各种犯罪。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21世纪初,近5000名俄罗斯和菲律宾女性被贩卖偷入韩国并被强迫从事卖淫业。1999年8月,东豆川市的一家俱乐部老板被指控贩卖妇女,将1000多名俄罗斯和菲律宾妇女引进驻韩美军基地卖淫,但法院驳回了指控。2000年和2002年在全罗北道的群山市,先后有5名和12名外国妓女被火烧死。
2002年,福克斯电视公司报道,一些被贩卖到韩国的女性被强迫向驻韩美军卖淫,也有美军士兵证实,有俱乐部或酒吧老板限制这些女性的人身自由,她们必须赚取足够金钱才能赎回护照和自由。2002年5月,一些美国国会议员要求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对此进行调查,“美军士兵如果经常光顾这些机构,那么军队实际上就是在帮助人口贩子中饱私囊。”6月,美国国防部回应将会对这一指控进行调查。
2003年,汉城(即今首尔)裁定,3名位于美军凯西军营(Camp Casey)附近的夜总会老板必须对他们企业中被强迫卖淫的菲律宾女性进行赔偿,这些女性被限制人身自由并被逼迫卖淫。其中一名菲律宾女性在日记中记录了她在此间所遭遇的地狱般的磨难:监禁、殴打、堕胎、断粮。菲律宾驻韩大使馆也介入此案,成为第一个代表国民对韩国此类案件采取措施的大使馆。这一案件还引起国际移民组织也对贩卖外国妇女至韩国卖淫的情况的调查和关注。
2002年,韩国完全停止对俄罗斯妇女的签证,韩国色情业的主力转到了菲律宾女性方面。即便如此,人贩子也会通过假结婚等手段引进俄罗斯妇女。至2005年,韩国“基地村”中的妓女,有90%来自俄罗斯和菲律宾。
▲上图是在凯西军营附近的娱乐区的一家
“多汁酒吧”的菲律宾籍妓女。
2005年,东豆川市的一家俱乐部老板黄少康因为非法性交易而被判处10个月的缓期徒刑和160小时的社区服务,而接下来的民事审判则判处他必须为2004年2月8日至3月3日间为他所强迫向美军士兵卖淫的一名菲律宾女性赔偿5000美元。这名女性于2004年被菲律宾的一家韩国公司聘为夜总会歌手,然后她和几名同胞一起被黄少康的夜总会监禁并强迫卖淫。据一名“多汁酒吧”的前雇员证实,前来嫖娼的美军士兵花150美元将妓女带到酒店啪啪啪,妓女从中抽成40美元,其余归酒吧所有。大多数“多汁酒吧”都有酒水销售额指标,达不到指标的女服务员便会被经理逼迫卖淫。
驻韩美军数十年的“性福”生活严重损坏了“王师”的形象,2004年,美国国防部提出反卖淫法案,不过位于冲绳美军福斯特军营(Camp Foster)的一名美军透露,虽然卖淫在美国是非法的,但在韩国、泰国、澳大利亚等国家是“相当的开放”。2004年,韩国政府宣布卖淫为非法行为,次年,美国总统布什也签署了相关法令,军方开始严格监控驻地周边的酒吧和俱乐部,并将那些曾参与人口贩卖的人列入军方禁止合作名单。但收效甚微。2009年,菲律宾驻韩大使馆制定了一份监察清单,其上罗列了韩国中强迫菲律宾女性卖淫的酒吧信息,并希望将这份资料与驻韩美军共享,以便美军指挥官禁止部下前往驻地附近的此类设施消费。
▲上图是2006年7月驻韩美军司令部发布的
关于嫖娼和贩卖人口的警告牌。
但是,截至2009年,每年仍有3000-4000名来自东南亚各地的女性涌入韩国从事性行业,虽然韩国已经将卖淫入罪,但存在了数十年的“基地村”仍为法外之地。2010年,美国国务院报告称,驻韩美军基地的卖淫问题是韩国的人口贩卖犯罪的重灾区。菲律宾政府也随之停止向出国前往韩国美军基地工作的妇女发放签证。
2011年,驻韩美军第8集团军成立“性侵犯预防特别小组”,该小组评估驻韩美军士兵的性犯罪现象并做出报告,其中还记录了一名刚部署到朝鲜半岛的女兵被男兵性侵犯的案例。但是,这份报告还在美军官僚手中打转。
▲2009年7月在凯西军营附近的红灯区,
一家“大保健”门口揽客的菲律宾籍“技师”
2012年,驻韩美军公共服务部门解释:“如今,那些被拐卖到韩国的年轻女孩认为自己能够成为歌星或影星,但实际上,她们往往会被逼迫卖淫以补贴家计。”驻韩美军还在YouTube上发了个视频指出:“在‘多汁酒吧’消费高额酒水实际上就是支持人口贩卖犯罪,这是一种现代奴隶制。”
但是,公关部门的洗地并不彻底,依旧有军官支持部下光顾这些酒吧,只要他们没有被发现直接参与卖淫业或人口贩卖。2013年6月,驻韩美军副司令兼美韩联军空军司令简-马克·茹阿中将(Jan-Marc Jouas)来了个大手笔,将乌山空军基地(Osan Air Base)周边的“多汁酒吧”列为第7航空队人员的禁区,这一政策将导致该地区的大多数“多汁酒吧”关停,从而引发当地性从业者长达3周的大规模抗议活动。
▲2013年6月在乌山空军基地附近娱乐区进行
抗议的菲律宾女性,茹阿中将的禁令使她们陷入困境
上图是2013年8月17日晚上在乌山空军基地附近的娱乐区,巡逻的美军宪兵正在查问有从事性交易嫌疑的女性。基地指挥官说,他们希望在两个月内,将基地附近所有的“多汁酒吧”打造成基地人员的禁区。
根据女性家族部的统计,2002年韩国妓女的人数为33万,大部分的工作地点都不再是“基地村”,而是在当地的经济区。2013年,女性家族部估计韩国所有从事色情业的女性人数为50万,而韩国女权协会则认为这一数字高达百万,且有五分之一是15-29岁的女性。韩国政府也承认,色情业经济占到了每年国内生产总值的4%。
▲韩国首尔的一家红灯区“大保健”。
2014年6月25日,122名曾服务美军的幸存的韩国慰安妇向美军提出诉讼,要求政府恢复她们的尊严,同时要求每人赔偿1000万韩元(即9800美元)。
自2014年以来,驻韩美军开始禁止所有美军官兵去那些由女侍应“作陪”消费酒水的单位娱乐。舞女酒吧、“多汁酒吧”以及任何可以购买性服务的娱乐设施都成为美军的禁地。由于上述企业的主要客户源来自驻韩美军,这使得驻韩美军基地附近的所有性服务机构难以维持,纷纷转入地下。
繁荣的“基地村”带来了大量的美韩混血儿。20世纪70年代,韩国的这类婴儿数以万计,但他们的美国父亲在调回国时往往会将其抛弃,这些被辱为“西方公主的王八蛋”、“黑鬼”的孩子沦为种族歧视虐待和攻击的目标。“基地村”的妓女也很难逃脱社会对她们的鄙视,因此跟随她们的美国“恩客”回美国结婚成了她们唯一的希望,被贩卖至韩国卖淫的菲律宾女性也报之以同样的愿望。
▲上图是20世纪60年代韩国的混血孤儿
这是美国大兵在朝鲜战争时造下的孽
有一些美军士兵会为心仪的慰安妇偿还所欠的皮条客的债务来换取她们的自由,并把她们娶走;韩国的第一批跨国婚姻便发生于驻韩美军与“基地村”的妓女之间。还有一些士兵帮助菲律宾女性从性俱乐部中逃跑。不过,更多的美军士兵对其中的“逼良为娼”懵懂无知。2009年,一名凯西军营附近的“多汁酒吧”老板要求美军指挥官限制其部下以结婚的名义拐走他手下的“小姐”,这位皮条客之所以敢跟美军叫板,是因为其有一定的政治背景。2010年6月,美军开始查处在韩国抛弃妻儿的美军士兵。
一名前韩国性从业者对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声称,她们是美韩共同防御条约的最大牺牲者,也是战争受害者,“回头看,我的身体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政府和美军。”她们正在积极寻求赔偿和道歉。由于这种肮脏的历史的存在,年长刻板的韩国人对这些女性持否定态度,2010年,超过10万名韩国妇女与美军士兵结婚并移居美国,但与外国人结婚的韩国妇女经常被看做是妓女,韩国社会对本国妇女的涉外婚姻带有严重歧视。
▲上图是2014年5月韩国一些前美军慰安妇
进行集会抗议,要求道歉和赔偿。
原文来源:崎峻军史周刊
ID:kzun-military
作者: 骆艺 | 崎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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