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商儒乘鹤西去,一种精神光芒全球。
10月25日,当全球瞩目的盛会胜利闭幕之际,一位紧跟党紧跟时代的造车追梦人也走完自己的辉煌之路。从此,他缔造的汽车帝国将开启新的征程。
此人就是誉冠全球的一代浙商传奇巨星鲁冠球。
鲁公生前不喜欢别人称他为商人或浙商,更喜欢当下党内外最热的一个称呼——企业家,真是神人。
笔者也就不称他儒商,而称他商儒,以显对逝者的敬畏。
最早看到鲁冠球这个名字是在1993年9月的武汉图书馆报刊上。感佩是因为他当时已是中国大名鼎鼎、世界小试牛刀的著名企业家,还保持着农民的本色、农民的情怀、农民的本分、农民的谦卑、农民的野心。
对我这个刚走出乡村求学大都市的农家子弟来说,是莫大的鼓舞和精神的信仰。这种激励时常激荡着我唯有奋斗、拼搏才能出人头地,有一立锥之地。
鲁公已仙逝,我却一直未曾见到这位农民英雄,近一年倒时常在央广的企业家寄语中听到他用浓郁的萧山话讲述他的哲学。
近24年来,我错过一次最有可能正面采访他的机会。那是2001年8月14日——万向集团董事局主席鲁冠球率团访问东风,当时作为东风汽车报要闻部首席记者之一,我正在采写一篇后来获得省级好新闻一等奖的作品——《昔日公家供水电 今朝“私人”“卖”水电 四职工“买”下通用铸锻厂能源》。虽然那天的辛劳换回一个大奖,却错过一次采访传奇的机遇。
2000年代前4年,我在东风汽车报养成一个习惯,只要有大企业家来访东风,必写三稿:一是第一时间的重磅要闻;二是值得借鉴的经济新闻;三是刨根问底的独家专访,包括原北汽控股总经理董扬、原江淮汽车董事长左延安等当时都出现在我的笔下。虽然“放跑”了鲁大师,我不能再放过“鲁少帅”。
9个月后——即2002年5月14日,万向集团总裁鲁伟鼎一行访问东风,与时任东风总经理的苗圩就中国入世后零部件企业的发展与合作进行探讨。当时鲁伟鼎的名片和抬头上只出现“伟鼎”名,刻意去掉“鲁”姓,也许是淡化其家族背景的缘故吧。
苗圩对鲁冠球及万向大加赞誉:“万向走出去的全球化战略值得借鉴,东风正加速发展,希望双方抓住机遇,谋求更大的发展和双赢。”
当时东风的战略就是主动融入全球,做强做大东风。我后来还在集团宣传部和报社领导的指导下执笔写出“东风模式”系列文章,引起入世后行业内外研讨、争鸣与商榷。
在《苗圩会见万向集团总裁伟鼎》这则消息中,伟鼎感谢东风对万向产业的带动,希望能与东风进行更广泛的合作。2001年万向与东风集团的配套量达8000万元,2002年超过1亿元。访问结束后,伟鼎在会见的会议室里接受了我的提问。
当问及两次来访有什么联系时,伟鼎说:“当然有很密切的关系。去年,我们董事局与东风高层进行了一些合作探讨。现在,需要我们执行层去落实。作为执行层来说,我们希望有更多的了解,拿出明确的方案来执行。”
从回答“未来发展中万向钱潮与东风零部件会是一种什么样关系”,到“2010年万向将建成中国最大汽车零部件基地,万向达到这一目标有哪些优势,有几成把握,以及具体战略措施”等“拷问”时,伟鼎显示出少年老成的气质。
“作为零部件这一块,万向钱潮与东风零部件是同行,我们不会从竞争角度去考虑。我们两家之间应该是合作关系,但合作中不可能没有一点竞争。我们两家是竞争中的合作关系。”
“现在还谈不上优势。所谓优势,那就是现在市场具备这个机会。谁能希望有发展。这个发展就是媒体现在说的中国将成为世界制造中心。对万向来说,一方面,万向并没有比别人更多的优势,但是我们有这样的内需和想法。要看将来的结果,才能评价我们的优势。在一个合适的区域,有一定的合作者,我们达成这一目标的把握相当大。我们达成目标的战略只有两个字联合”。
万向从鲁冠球到鲁伟鼎都奉行“简单”的处事、处世哲学。当谈到“谈挑战谈风险,是对落后者而言,对强者而言,更多是机遇”时,我问“万向是强者吗?”伟鼎则笑道:我不好说自己是强者或先进者,挑战对我们来说,可以提供更综合的考虑。
万向集团的前身是以乡镇企业为主体的企业,与东风同龄,创始人鲁冠球当年以摆地摊创业起家,到2002年已拥有32家经济实体、资产80多亿元、员工万余人。当时,鲁冠球说等万向能拿出100亿元时肯定要造汽车。
我问起万向造车的时间表时,伟鼎三缄其口。“我们现在不愿谈这些问题,因为它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当问及万向为何以“成就一家拥有思想的现代企业”为成长目标时,他说,只要讲真话、干实事了,这个人可能会有思想,这个思想简单地说是讲真话、干实事(的企业精神)。
务实、沉默、隐忍、低调14年后,浙商鲁冠球、鲁伟鼎父子领导的万向集团开始造车:规划5万辆增程式纯电动乘用车基地。此前一直声称不会贸然进军整车制造领域的中国汽车零部件领军大佬——万向,成为第6个“不声不响”拿到纯电动乘用车生产资质的造车新势力。万向端出的第一轮造车投资是27.5亿元。
显然,鲁冠球早就准备好100亿元造车基金,而且还不不止。如今的万向造车已不孤单,先有吉利汽车李书福,同行有长江汽车曹忠,他们已是杭州、浙江、长三角乃至中国新一轮造车投资最积极最实在的新型汽车公司。如果说中国传统汽车看吉林、上海、浙江,那么中国清洁汽车要看吉利、万向、长江。
“我们一开始就很重视海外市场。我们认为一个企业发展要有全球概念,我们最早从1984年开始出口,1992年经国家批准到海外发展,一步步做大海外市场。如果说秘诀那就是坚韧不拔。”
“不是说我们想多大就多大。但是作为一个产品来说,它能占海外市场15%的份额已很了不起。”——也许到不了孙子辈,23岁就在路上且已“下海”搏击23年的伟鼎——这些创二代们就能把父辈的汽车梦、中国梦、世界梦最终照进现实、照向未来。
愿逝者安息!
健将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