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归来说故乡之情欲难控: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是人皆有七情六欲。当我回首故乡,男男女女的故事,是一道不能绕过、不可回避的槛。过去的乡土社会,男女有别,夫妻之间虽然没有多少浪漫的爱情可言,但相敬如宾,互相有底线,倒是很平常的。但渐渐的,一个村庄里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而产生矛盾的事情越来越多。在这个我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传统的男女关系正在被解构,接连而出的一些新情况新故事,一个个颠覆我的“三观”,让我禁不住感慨故人已变,人心不古。下面三个故事,我试图直接通过对讲述者原话梳理的方式,来向大家呈现。某次,大家团聚在外婆家高高兴兴吃着晚饭,舅舅接了个电话。本以为是个常规电话,但看到舅舅脸色不对,说了几句就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听起来聊得不愉快,过了一会儿竟然大吵了起来。大家都不吃饭了,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电话那头的对方一直在叫舅舅有种就出去打一架,不要当缩头乌龟,还威胁要灭了舅舅全家。舅舅也毫不示弱,让对方有种就来决一死战。当时这个情况,真把本人吓得浑身发抖。表姐把她知道的底细悄悄告诉说我,这个事,是因为舅妈在外面“有人”引起的。以前,舅妈和舅舅一直在外地打工,挣的钱已经足够修新房。新房离镇上只有两三分钟路程,舅妈觉得这些年在外面做体力活太辛苦,便准备重操旧业,在镇上开理发店。但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在读高中,一个在读初中,经济压力也不小,舅舅还是只有出去打工才行。舅妈在工地上的时候,来自“现代社会”的信息比较少,人际交往也简单。但在回来并学会了使用“摇一摇”之后,竟然像给她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手机聊天像得网瘾一样着魔,渐渐开始在镇上频繁勾搭或者被“勾搭”了起来,甚至有一次坐一个男网友的车跑到100多公里外的地方去游古镇、泡温泉。这天打电话的人,是附近镇上一个年轻的小混混,曾因砍人坐过几年牢,后来找了关系提前出狱后仍旧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他和舅妈通过“摇一摇”认识了。镇子其实很小的,去年春节前舅舅打工回家以后,多少从不同渠道听到了舅妈的风流韵事,但软弱的他开始并不敢吱声。一直到某天,这个混混骑着摩托车到镇上去办事,突然爆发的舅舅将他的摩托车推到了街边的田里。据表姐说,因为这个混混起先把自己跟舅妈的事情到处传播,在这个不大的镇上弄得人尽皆知。后来,不知道舅妈和他闹了什么矛盾,竟被打得满脸紫青色,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被打后,舅妈开始不和他来往,跟上了另一个微信上认识的人,结果使他更加生气。这次找上门来,既是来寻舅舅掀他摩托的仇,也是要给舅妈点颜色看看的意味。舅妈的姐夫当天也在同桌吃饭,他在当地是一霸,现在做起了包工头,手下有马仔不少,说大家都别动,舅舅也不要去,安心在家吃饭,让他出去摆平。舅妈的姐夫一个人准时到了约架的医院旁。那里早已等候了七八个人,有的拿着扳手,有的拿着棍子。正在那个混混纳闷舅舅换人的时候,他队伍里有一人眼尖,认出这位前来“单刀赴会”的竟然是他“大哥的大哥”——十几岁就开始混社会,工程现在做得很大,黑白两道通吃,是当地最有名的“扛把子”龙哥。舅妈的姐夫,也就是“龙哥”拨通了这个混混“大哥”的电话,“大哥”在电话里拼命赔礼道歉,请求原谅他的小弟不知道行深浅。混混终于知道这回碰上了惹不起的,连忙示弱求情。我的堂姐是个苦命人,她的父母都没念过书,家里也穷,从小都是穿亲戚家大孩子穿过的衣服。堂姐小学还没毕业就回家务农了,10多岁的时候就晒得很黑。农村年轻人结婚都比较早,尤其是没读过书的人。堂姐十五六岁的时候,信了一个远房亲戚的话,被诱骗去打工挣高工资,一去却发现亲戚开的是个卖淫的发廊。堂姐连招呼都没打,偷偷在半夜跑到车站,却发现车站已停运,就蹲在墙角冻了一夜,坐第二天早上第一趟车回了家。后来为了有人照顾,16岁的她在父母的半说半劝中勉强同意了结婚。因为还没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是家里给乡政府上班的亲戚提了很大一个猪脖子才帮她改了年龄结了婚。男的叫胡文全(化名),家里很穷,兄弟多,吃饭都吃不饱,父亲一咬牙决定把他安排到堂姐家倒插门。胡文全是个“闷葫芦”,堂姐的父母也老实巴交,就看重胡文全身体素质好,有一把劳力,应是个干活的好手。但堂姐结婚后发现和他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性格不合,脾气不合,结婚不久就开始有分居的打算。我们的奶奶那时还在,见此情景,直说堂姐不懂事,急得以上吊自杀相逼,才打住她的念头。当然,这是因为一方面考虑胡文全虽然木讷老实没本事,但总可以慢慢培养,毕竟年龄都还不大;另一方面是不想孙女儿背上“结婚就离婚”的恶名,这在当地是非常有辱家门的。胡文全也自知久待一起必有事端,又出于生活需要,就不时外出打工赚钱,勉强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堂姐骨子里是个比较强势的人,操控欲强烈,在乎的是挣多少钱而不是胡文全怎么在外卖命的。她自己在老家乡镇的入口处开了一家小洗车行,由于长大后颇有几分姿色,喜欢到她店里洗车的越来越多。她嫌弃胡文全挣钱太少,是个窝囊废。堂姐具有天生的好口才,村里男人想要语言调戏她的,都被她笑嘻嘻骂得哑口无言。更不要说木讷的胡文全,骂不过她,又不敢打她,索性就不说话。时间一久,两人的关系便一步一步淡了下来。唯一维系他们婚姻的,无非就只有两个孩子了。有两个孩子以来,堂姐就和胡文全正式分居了。更加一言难尽的是,第二个小孩其实是堂姐和当地一个开超市的男人刘恒(化名)私生的。当胡文全在外打工时,堂姐和刘恒平时都是正大光明地走这走那,从不避讳。刘恒也是个狠角色,他的成名事件是有一年中秋节因为和岳父发生口角,将七十多岁的老人打进了医院。他时候说,主要是老丈夫“不懂事,就该揍,收拾收拾就好了”。刘恒的女儿现在已读大学,老婆成天在家打麻将,没有人敢他。事实上,当堂姐怀了刘恒的孩子后,一度是很发愁在时间计算上怎么才能瞒过胡文全。毕竟,再软弱的男人,面对这种耻辱都是有可能狗急跳墙的。后来她索性豁出去,自己一个人摸黑走到路边,沿着一个斜坡缓缓地滚到山坡下的田里。“恰好”有人路过,把表姐送到医院。老实巴交的胡文全接到电话以为是早产,赶紧从外省赶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了,抱着儿子的他还流泪了。现在,这个孩子已经6岁,随着日渐长大,乡里乡亲已经都看出来,小孩眉宇之间跟刘恒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家都觉得,胡文全再傻也看得出来孩子像谁,但他至今还没表现出来。堂姐依旧成天骂他窝囊,他都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就怕他有一天会制造出爆炸新闻。和很多农村一样,我们这里习惯把父亲叫做“爹”。一户姓苟人家的老爹,乡里乡亲背地里常开玩笑叫他“狗爹”。现在的狗爹接近60岁年纪,看起来老实而本分,木讷而矜持,见到陌生人还会时不时表现出紧张和局促。狗爹刚满十七岁时,在当时是个帅气清瘦的上进少年。因为狗爹的爹是个生产队长,狗爹在学校过得顺风顺水,甚至已经入了当年的飞行员选拔预备队,前程似锦,风光无限。可惜好景不长,狗爹的爹居然在家失手杀了人,被抓去坐了牢。杀人的原因听起来也很奇葩,是因为当时贵为生产队长的他听闻有家人半夜肚子实在太饿,去偷了生产队刚在地里栽下的红薯煮着吃。狗爹的爹赶忙冲去那家人门前,由于他一向强势和霸道,又抓到了人家的把柄,那人吓的发抖,就锁了门,自己用身体撑住,坚决不让他进来。谁知狗爹的爹并不知道里边的情况,就用随身带的钢叉直接叉门,当场把人给叉死了。狗爹的爹坐了牢,狗爹的选拔政审自然不能过关。从那以后,他学习再无心思,便回乡务农挣工分。作为当时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他还经常被请去帮人写信。一次,狗爹帮村里一年轻寡妇写信,寡妇说自己腰疼,要狗爹帮忙揉揉。狗爹当时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便发生了一点被村里经久流传的故事。但从那以后,狗爹的人生好像被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几年过去,村里更多关于他的故事开始展开。加之他老婆早逝,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的偷情,他还只是和村里的女人,到后面,他和他的光棍哥哥开始和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村庄其实很难保有什么秘密,在邻里之间,家长里短碎语闲言中,大家对彼此状况都是一派了然。再加上,狗爹他自己确实也并不介意透露一些情况。比如中间一度由于生活所需,他到外地打过工,回来开始自陈一些和小姐的故事。后来,他唯一的儿子终于在城里开始工作,他就没有外出打工了,回到家继续务农,又开始了“睡人”。但是近年来他身体越来越不好,经常尿血,需要儿子媳妇一起带他到城里大医院检查。
故乡系列往期回顾,请点击标题:
故乡归来回望系列之一:当你老了
故乡归来回望系列之二:不想读书的少年、贷款赌博的中年、还有“胆大”的村干部
故乡归来回望系列之三:变种,蔓延,你想象不到的乡村传销
故乡归来回望系列之四:辛辛苦苦挣来钱,轻轻松松“吃利息”?
故乡归来回望系列之五:Q:娶个媳妇到底多难?A:介绍成了村委出面奖励媒人!
故乡系列之六:拆迁后遗症——拆出了财富,也拆出了无数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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