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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爱之前,不如先学会被讨厌吧!

看天下实验室  · 公众号  ·  · 2024-04-27 20:30

正文

“我们每个人都是徘徊在正常与非正常的边缘人。”

撰文 | 毛毛

编辑 | 沈佳音

《看天下》杂志原创出品

说到精神病房,我们会有哪些想象?


尽管公众已然对精神卫生有过一定了解,人们仍害怕谈论“心理障碍”“精神病”。


Netflix(奈飞)试图用一部漫改韩剧《精神病房也会迎来清晨》,带你沉浸式体验在精神病房的生活。


故事发生在大学医院的精神病房。主角是从内科转到精神科的护士多恩(朴宝英饰)。她从未有过精神病区的工作经验,也正因此,观众得以跟随她的护理过程,对各种类型精神病进行深入探讨和发问:我们与精神病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电视剧同名网络漫画的作者Iraha曾在精神病房工作6年。“在这过程中,我在病人身上看到自己,我和他们不过一线之隔。我只是运气好,没有跨过那条线而已。”说不准什么时候,只要生活擦出一个火星子,就可能燃尽“精神状况正常”的她,使其成为在原生家庭压迫下的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在工作和家庭两难中得抑郁症的母亲、因职场pua而患恐慌症的打工人……


沿着精神疾病的文化脉络追根溯源,我们会发现正如剧中主角所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徘徊在正常与非正常的边缘人。”


把他人的评价当利刃


“爱自己”本应是人性的本能与共识,如今却成了一件需要教习的事。


剧中第一个精神病人是患双相情感障碍的吴莉娜。在外人看来,她的生活可以称之为“美满”:有一个会替她把一切安排妥当的母亲,还有一个受人尊敬的法官丈夫。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母亲送进了精神病房,因为她会不分场合地脱光衣服,赤裸跳舞。


与其说吴莉娜是要脱掉衣服,不如说,她是想挣脱母亲的掌控。她始终活在母亲的安排下。母亲为女儿选衣服、朋友、丈夫,因为“这些你应该会喜欢”,而她也试图让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些,甚至逼自己接受不爱吃的水果。


她一次次让自己“达标”,终于成了母亲眼中“完美的女儿”,付出的代价是丢掉自己。


吴莉娜追求的“完美”,是要在母亲心中建立一个完美的人设。这个人设,能够为她带来母亲的呵护照顾。


在现代精神动力学中有个很受推崇的客体关系理论。这个理论中,关系被看做是个体内在心理结构的核心部分,个体的性格和心理健康状况由与他人的关系所决定。


对孩子来说,从出生伊始,与之关系最紧密的莫过于父母。在无法独立生存的婴幼儿时期,孩子出于生存的本能会尽可能跟父母保持良好关系以得到生存资源。换言之,没有哪个孩子不想得到父母的五星好评。


而客体关系理论的一个基础思想是,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的交往均是幼时与父母、亲人关系的衍生。正如资深心理咨询师武志红所说,“假若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这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你成长的历程中形成的。”满足他人要求的惯性,会让人在成年后依旧受制于他人的评价体系。



在精神病房,就有这么一位患者,在工作中被领导pua、被同事孤立而患上社交焦虑症的金成植。上班给他带来的压力就好像把他关在了一个玻璃罩子里,工作频频失误,周围人好像总对他侧目。


在一种明显存在权力等级的环境中,权势的大小影响了一个人是否能展现真实自我。很多人成长的环境中缺少一种“安全表达”的空间,无法明确表达讨厌什么、不想做什么。真实自我无法展示,就大大提高了患精神疾病的风险。


在金成植故事的结尾有这么一段话:“现在我们需要的,或许就是被讨厌的勇气吧!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想得到爱、想得到认可,为了顺应他人的眼光,在自己的灵魂上划一刀,所以我们总是不断生病、感到痛苦……”


渴望被爱的人,把他人的评价当做利刃,一次次杀死那些自我,直到只剩下那个别人满意的自己。

谁来为不幸负责?

一位因被电信诈骗掏空积蓄而引发偏执妄想症的患者被送到医院。多恩是她的负责护士,也成了她的怀疑对象:她笃定是多恩偷走了她的钱。在病房撒泼打滚、软硬兼施,想让多恩把钱还给自己。


多恩深受其扰。而护士长向她道出了这种偏执妄想背后的真实驱动:“有些人失去的就是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了,对失去所有的人而言,那就是天崩地裂的事。无论年纪多大,人们如果无法改变痛苦的处境,就会制造出能埋怨的对象,去恨对方、怪罪并折磨对方,他们必须这么做,才能活下去。”



期望别人来为我们的不幸负责,把自己牢牢锁死在受害者的位置,这样自己就能不那么内疚和难过,得到更多关爱和补偿。


不过,也有些人会将别人的不幸遭遇完全揽到自己身上,从而陷入“过度自责”的心理状态。


剧中就有这么一位母亲。勉力维持家庭和工作的平衡,突然有一天,她选择性失忆了,甚至不记得女儿在学校被霸凌。医生诊断她得了因抑郁症引发的假性痴呆。


这位母亲立马反驳,她并没有特别感到抑郁的时候,怎么会得抑郁症呢?或许她并不感到抑郁,只是常常陷入自责。


即便是入院治疗,这位母亲依然手机不离手,忙着工作,忙着为女儿找更好的补习老师。


医生建议她放下手机,用为自己写自传的方式帮助她发现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心理治疗中行之有效的方法。


在病人回顾自己的前半生后,医生请她将负面情绪标黄。这个过程是“后设认知”的过程,在文字中追溯自己的意识流动,找到情绪变化的原因,以此像锻炼身体肌肉一样锻炼自己的情绪肌肉。


有心理学家曾研究过,很多抑郁症患者,本质上都是严厉的自我惩罚者。在所有负面情绪中,自责是对人伤害最严重的负面情绪。总是过度反思会一层层扒掉人的自我认同感,从而陷入“责任归己”的怪圈,为别人的不幸一次次击杀自己,看不到自己早已遍体鳞伤。


心理学畅销书《被讨厌的勇气》里就提到过“课题分离”的概念,核心思想是分清别人的事和自己的事。唯有如此,每个人才能建立起自己的“护城河”,不被不属于你的责任所累。没有人能替我们承担责任,同样地,我们也无法替他人过他的生活。


这也是当代年轻人追求的“边界感”。并非“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而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行为的后果由谁承担,就是谁的课题”,这也是课题分离的原则。


放弃也是被允许的

我们受到的教育常常是不要随随便便说放弃,坚持到底一定能成功。


一位叫金书完的妄想症患者就是这种教育下的受害者之一。


跟现在很多年轻人一样,金书完也认为宇宙的尽头就是考公上岸。他学得比谁都认真,但连考5次,每次都只差那一两道题就能成功上岸。


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每多考一次,就让下一次放弃更不容易。


金书完舍不得那些为考公虚耗的青春,也不想放弃一个“成功上岸”的可能,更想成为别人眼里成功的人,最终把自己逼疯,得了妄想症。出院后,他再一次准备考公。最终,他还是没能上岸。


心理学上,有个著名的费斯汀格法则:人生中10%的事件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90%则是由你对事情如何反应决定的。


我们都听过“及时止损”的说法:劝女孩离开恋爱多年却绝非良人的伴侣;劝搬砖多年却毫无上升空间的打工人赶紧跳槽……要真正做到却很难,会有无数双手紧紧捂住我们的嘴,让人无法痛快说出:我不玩了。


不过,如今在社交网络上,学会放弃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


他们中有人离开稳定工作,去寻找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有人不愿意将就、找个人对付过一生;也有人勇敢与原生家庭“断亲”。剧中放弃亲缘关系的护士闵得来就是其中之一。


闵得来的母亲沉迷赌博,以女儿的名义欠下一屁股债。因为家庭的原因,哪怕有家境优越的医生向自己表白,她也不敢接受——她有着极强的“不配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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