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鸟，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

题图来源：《阿飞正传》

知友 | Andrew Xu

《阿飞正传》最广为人知的一段台词，来自极乐鸟的传说。

大概五百年前，最初以商人贸易考察带回欧洲的标本来描述这种鸟，但实际上这些标本已被商人除去了翅膀和脚以用于装饰，而探险家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使人们认为这种鸟从不降落而一直用全身的羽毛在空中飞翔。其名称「极乐鸟」和种名 apoda（没有脚）即源于此。

大极乐鸟（大天堂鸟）

Paradisaea apoda

这只是一个传说，但作为一个富有探索精神的学术青 (zhuan) 年 (gong) 不禁想问：鸟最长可以多久不落地？

今年 10 月底在 Current Biology 上的一篇文章发现一种叫普通楼燕 (Common Swifts) 的鸟可以 10 个月不着陆 [1]，普通楼燕的一个亚种在北京就很常见。

也是一个很好玩的杂志，和传统的学术期刊相比，CB 内容非常吸引眼球，比如：沙漠上的屎壳郎把屎球当空调降温（前不久也有研究，鸟粪可以减缓气候变暖）；为什么人到了陌生地方会睡不好；快乐的生物学原理……

之前在 生物界从何时进化出睡眠的？ 这一问题中提到，理论上鸟是可以边飞边睡觉的。

从上世纪 60 年代起，鸟类学家们就开始观察楼燕的长距离飞行，在斯堪的纳维亚和中非之间迁徙的过程中，楼燕保持了 10 个月不落地。

普通楼燕很小，体重只有 40g，通过在它的身上绑上数据记录器和加速器来记录它的飞行路线和活动状态。

在这篇论文里他们主要追踪了 13 只楼燕，发现有些楼燕除了冬天时夜里偶尔落地，其余 99% 的时间都在空中，而其中有 3 只楼燕保持了 10 个月不着陆。

普通楼燕

在此之前，这项纪录的保持者是高山雨燕，在迁徙过程中连续飞行了半年 [2]，高山雨燕体型比普通楼燕大，体重大概是普通楼燕的两倍。

高山雨燕

而体型大得多的军舰鸟在海上捕食可以保持 2 个月不着陆，而且，有证据表明军舰鸟可以在飞行时睡觉 [3]。

军舰鸟的体型很大，体长达到 1120 毫米，翅展达 2300 毫米，科学家们在大脑两个半球上一共放置了 4 个电极记录脑电波，以及加速器和 GPS，将多项数据结合分析发现，军舰鸟在飞行过程中出现大脑半球或整个大脑的慢波睡眠状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深度睡眠，但是睡眠时间很短，平均一天睡眠时间只有 0.69 小时，这也否定了之前关于鸟类在飞行时保持正常睡眠时间的猜想。

军舰鸟

而今年 7 月发表在 Science 上的一篇论文揭示了军舰鸟的飞行秘诀 [4]，巧妙地利用气流节省体力，甚至可以快速爬升数千米不挥动翅膀，不禁让人想起李白的诗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GPS 数据显示军舰鸟的飞行路线对气流进行了充分利用，可以通过滑翔完成长距离飞行，不仅节省了能量，也可以在飞行时睡觉。

参考文献：

[1] Hedenström, Anders, et al. "Annual 10-Month Aerial Life Phase in the Common Swift Apus apus." Current Biology (2016).

[2] Liechti, Felix, et al. "First evidence of a 200-day non-stop flight in a bird." Nature Communications 4 (2013).

[3] Rattenborg, Niels C., et al. "Evidence that birds sleep in mid-flight." Nature Communications 7 (2016).

[4] Weimerskirch, Henri, et al. "Frigate birds track atmospheric conditions over months-long transoceanic flights." Science 353.6294 (2016): 7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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