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起行政执法“不当”案例成全国典型，首次集中通报｜时政周报

▲ 广东某县市场监管局对销售17份“刀拍黄瓜”的餐饮店罚款5万元，被指过罚不当，被司法部通报。（视觉中国供图）

文｜南方周末记者 蒋敏玉

南方周末实习生 邱若谷

责任编辑｜钱昊平

因凉食类食品不在店铺获得的许可经营项目范围内，在销售17份“刀拍黄瓜”、获利34元后，2022年5月，广东一家餐饮店收到了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开出的5万元罚单。

翻看过往相关报道，因“拍黄瓜”引发的质疑不在少数。在2023年6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公布《食品经营许可和备案管理办法》，对拍黄瓜、泡菜等简单食品制售行为作出简化许可规定前，全国曾有上千家餐饮店因超出经营许可范围销售“拍黄瓜”等凉拌菜被行政处罚。

质疑声中，执法部门该不该罚、该罚多少，曾是讨论的焦点。

两年后的当下，2024年11月11日，司法部发布的“第一批行政执法监督典型案例”给出了最具权威性的答案。

此次发布的案例中提到，前述管理办法出台前，当时尚有效的《食品经营许可管理办法》第四十九条规定，食品经营者销售超经营许可范围食品，但未申请变更范围的，先由“监督管理部门责令改正，给予警告；拒不改正的，处2000元以上1万元以下罚款”。

根据这一规定，在县市场监督管理局作出行政处罚后，市司法局提出，餐饮店售卖“刀拍黄瓜”属情节轻微且没有造成危害后果的违法行为，可以不予处罚或者免于处罚，5万元的罚款涉嫌过罚不当。最终案件以县市场监督管理局撤销原行政处罚决定，责令餐饮店改正了结。

这是司法部发布的第一批行政执法监督典型案例，共有8个案例。

通报中提到，希望能够通过“聚焦群众身边事、平常事，突出涉企执法监督”，指导地方各级行政执法监督机关和监督机构依法开展监督工作。

作为行政法领域的专家，中国政法大学法治政府研究院院长赵鹏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一直以来，对政府部门行政执法的监督主要包括两大体系，其一是受影响个体提出行政复议或行政诉讼，其二则是在政府内部，上级行政机关对下级行政机关行政执法工作的层级监督，但因机构改革，内部监督曾有一段时间定位不够明晰。直到2024年上半年，内部层级监督体系得以重新建立起来，全国首批行政执法监督典型案例也在这一背景下出现。

南方周末记者注意到，包括“刀拍黄瓜”案在内，此次通报的案例大都与民生问题密不可分，涉及商贩占道经营、企业擅自开采河砂、销售推销返利投资项目等行政执法人员经常处理的情况。

但在处理这类常规问题时，各地行政执法单位却先后出现了行政处罚程序违法、执法不文明等问题。

其中，广西某县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城监大队协管员蒋某，因在与商贩沟通挪车过程中情绪失控，与对方发生冲突，而被停职。江西某县金融办则在调查一公司销售人员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件时，未经核查与告知，直接将销售人员个人行为认定为公司行为，并在县政府网站上发布了对该公司的风险提示函，造成后者名誉受损。

除此之外，此次公布的8起案例中，还有2起涉及近年来关注度颇高的重复检查问题。

据案例中的一家天然气运输公司反映，2021年，该公司共迎接检查326次，接待检查人员5344人次；2022年迎接检查156次，接待检查人员1465人次。检查主体涉及发展改革、安全生产、能源等多个执法领域，检查层级涉及省、市、县、乡四个层级，导致企业疲于应付。

通报介绍，在接到前述天然气公司反映后，山东某市司法局成立了评估专班，制发行政执法监督建议书，并督促该市发展改革委、市应急管理局落实检查计划提前报告及“扫码入企”规定，后经平台统计数据显示，检查次数实现大幅降低。

与之相对应，通报中提到的另一则涉及重复检查的案例中，浙江一司法局也是通过统一大数据平台，发现了某市文旅局的高频检查记录。

“按照行政诉讼法规定，在个案纠纷中，当事人权利受到影响，是可以申请行政复议或者行政诉讼的，但是个人去矫正政府的问题，成本比较高，总有人不去。”在赵鹏看来，介绍如何运用数据平台进行执法监督，正是此次发布典型案例中的最大亮点，“在个人争取救济之外，行政执法监督部门还可以针对这种系统性、普遍性的问题进行主动矫正。”

对行政执法单位进行内部监督并非一件新鲜事。

赵鹏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行政执法监督的工作曾长期归属原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它是政府的一个办事机构，代表政府履行职能，去进行层级监督是比较顺畅的”。但在2018年3月机构改革开始后，国务院法制办需要进行职能整合，重新组建司法部，“而司法部是政府的一个组成部门，不能再代表政府去监督其他部门，如果监督就需要明确授权”。

此后多年，如何继续推进行政执法监督工作，进入了一个重新设计、讨论的阶段。直到2024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行政执法协调监督工作体系建设的意见》（下简称意见）。

南方周末记者注意到，新近公布的第一次行政执法监督典型案例中，司法部特别强调，按照前述意见规定，司法行政部门即为政府行政执法监督机构，有权代表本级政府承担行政执法监督具体事务，意味着“明确授权”工作已然结束。

在中央层面加快推进下，过去近一年中，各地在强化行政执法监督上的动作同样不容忽视。山东、四川、黑龙江、宁夏等省份也在司法厅下成立了名称、职能大体一致的行政执法监督机构，其中，黑龙江省还在部分市县乡层面也成立了挂牌机构。

“从中办的意见来说，改革的方向已经明确。”在赵鹏看来，依托司法行政部门进行行政执法监督，加强内部层级监督已成现实。

图为司法部办公大楼。（视觉中国/图）

【国务院集中任免国家工作人员】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2024年11月13日发布消息，国务院任命麦尔丹•木盖提为农业农村部副部长，胡张良为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副署长，祁斌为香港中联办副主任，同时免去钟海东的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副署长职务。

【唐山市委书记易人】

据河北卫视《河北新闻联播》2024年11月12日消息，河北省委决定任命张成中为唐山市委书记，武卫东不再担任唐山市委书记。

公开简历显示，张成中出生于1970年10月，曾任中石油辽宁销售分公司副总经理、阜新市常务副市长、阜新市市长、盘锦市委书记，2021年年底任辽宁省委常委、秘书长。2023年7月，张成中跨省调任河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至此番履新。

同期卸任的武卫东生于1969年10月，1989年8月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在河北省内工作，2021年11月任河北省委常委、张家口市委书记，2022年4月任河北省委常委、唐山市委书记。

【新任广东省委常委再添新职】

据中山大学消息，2024年11月12日，庆祝孙中山先生创办中山大学100周年大会暨创新发展论坛举行期间，广东省委常委、省政府党组成员张国智出席会议。

张国智出生于1973年6月，曾任过重庆市大渡口区区长等职，2023年1月当选为重庆市副市长，直至2024年10月履新广东，担任广东省委常委。前述消息意味着，张国智已出任省政府党组成员。

【副部级官员李金科再次跨省履新】

据《山西日报》2024年11月12日消息，11日山西全省高校统战工作会议在太原召开，省委常委、统战部部长李金科负责主持。

公开资料显示，李金科于1968年8月出生，辽宁宽甸人。2018年1月，李金科任辽宁副省长，次年7月跨省履新，出任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此次公开报道显示，继调往宁夏后，李金科已迎来二次跨省履新。

【收钱送钱，70岁女厅官退休后被查】

2024年11月11日，黑龙江省纪委监委发布通报称，日前，因涉嫌严重违法违纪问题，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原党委书记艾书琴被开除党籍。

公开简历显示，1954年出生的艾书琴，现年70岁，1972年参加工作以来，她从黑龙江鸡西市电业局农场下乡知青、副场长做起，2003年任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党委书记，12年后出任黑龙江省人大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后还担任过黑龙江省委巡视组组长，直至2017年辞去相关职务。

据黑龙江省纪委监委消息，艾书琴不仅利用职权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在企业经营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财物，涉嫌受贿罪，其在任职期间还曾违规从事营利活动，违规向领导干部赠送钱款。

【西宁市委原副书记被“双开”，“弃守管党治党政治责任”】

2024年11月11日，青海省纪委监委发布消息，西宁市委原委员、常委、副书记汪山泉因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被立案审查调查，并被“双开”。

通报中评价，汪山泉身为党员领导干部，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毫无党性修养，政绩观错位，弃守管党治党政治责任；贪图享乐，无视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礼品，接受私营企业主旅游活动安排和“保姆式”服务。其中，“弃守管党治党政治责任”的表述在被查干部的通报中鲜少出现。

接受“保姆式”服务的西宁市委原副书记汪山泉被“双开”。（资料图）

【退休5年后落马，副部级干部一审被判死缓】

2024年11月12日，最高人民法院官网发布消息，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陈继兴受贿、利用影响力受贿一案，在广西桂林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宣判，陈继兴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法院审理查明，2002年至2017年，被告人陈继兴利用担任广东省江门市委书记、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等职务上的便利，为有关单位和个人提供帮助；2003年至2020年，陈继兴还曾直接或者通过他人先后多次非法收受相关人员给予的财物折合人民币共计2.78亿余元。其贪腐行为也延续至2019年退休后。

【央行：10月末人民币贷款余额同比增长8%】

2024年11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2024年10月社会融资规模增量统计数据报告》，今年前十个月，人民币贷款增加了16.52万亿元，其中住户贷款增加2.1万亿元，企（事）业单位贷款增加13.59万亿元，非银行业金融机构贷款增加2987亿元。至10月末，人民币贷款余额为254.1万亿元，同比增长8%。

【财政部等三部门：加大住房交易税收优惠力度】

2024年11月13日，财政部、税务总局、住房城乡建设部发布《关于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有关税收政策的公告》，明确多项支持房地产市场发展的税收优惠政策。

在契税方面，新政明确，将现行享受1%低税率优惠的面积标准由90平方米提高到140平方米，并允许北京、上海、广州、深圳4个城市可以与其他地区统一适用家庭第二套住房契税优惠政策。

【教育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2025届高校毕业生预计同比增加43万人】

2024年11月14日，教育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联合召开工作会，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25届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规模预计达1222万人，同比增加43万人。据介绍，为解决2025届毕业生就业，9月以来各高校已开展招聘活动5.5万场，提供岗位信息1093万条。

【最高法：对三名强奸未成年人的罪犯执行死刑】

央视新闻报道，2024年11月13日当天，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强奸未成年人的罪犯郭某某（系某地民办小学教师）、尚某某（系某地务工人员）、公某某（系某地农民）被依法执行死刑。

最高人民法院刑一庭负责人介绍，近年来，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呈逐年上升态势，且被害人呈低龄化趋势，不满14周岁的儿童占比较高。

【公安部：全面排查整治涉枪涉爆从业单位】

2024年11月14日，公安部召开新闻发布会，会上介绍，经公安部持续开展打击整治枪爆违法犯罪专项行动，中国已成为世界上枪爆暴力犯罪发案最低的国家之一，2024年截至目前全国持枪、爆炸犯罪案件同比下降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