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are several categories of scientists in the world; those of second or third rank do their best but never get very far. Then there is the first rank, those who make important discoveries, fundamental to scientific progress. But then there are the geniuses, like Galilei and Newton. Majorana was one of these.
马约拉纳的父亲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他有一个奇怪的物理学家叔叔季里诺·马约拉纳
(Quirino Majorana)
,季里诺最杰出的事迹在于他认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就是胡说八道,一直致力于证伪相对论,但他的实验总是证明爱因斯坦是对的。这似乎是一种典型西西里人的风格,从来不在乎整个世界的看法,看起来很荒谬实际上也与物理学家的品质相近,如同费曼
(Richard Phillips Feynman)
的自传《你干吗在乎别人怎么想》
(What Do You Care What Other People Think?)
描述的那样。只不过季里诺的运气不太好而已,缪斯之神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正如晚年的爱因斯坦一般,而这种命运的神奇最终降临在了马约拉纳自己身上。
1923年,马约拉纳进入罗马大学攻读工程学,这时候意大利物理学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1926年罗马大学
(University of Rome La Sapienza)
物理研究所负责人马里奥·科里宾
(Orso Mario Corbino)
意识到费米的天才,将他招入麾下网络了一大帮年轻人一同进行物理研究,主攻方向为原子核物理。当时的物理研究所位于罗马的Via Panisperna街道上,这个街道得名于附近著名的圣洛伦佐修道院
(San Lorenzo in Panisperna)
,每天那些年轻人走过修道院到达物理研究所研究宇宙真理,竟然与当时物理学的神秘主义思潮莫名的切合起来。这群年轻人也就被称为“Via Panisperna boys”,主要成员除了科里宾和费米,还有爱德阿多•阿玛尔迪
(Edoardo Amaldi,意大利航空先驱)
、埃米利奥·塞格雷
(Em
ilio Gino Segrè)
、布鲁诺·蓬泰科尔沃
(Bruno Pontecorvo)
、奥斯卡·达戈斯蒂诺
(Os
car D'Agostino)
、弗朗哥·拉赛蒂
(Franco Rasetti)
等人。1928年马约拉纳因为各种原因在工程学院待不下去了,塞格雷就把他引荐给了费米,“你和那些天才一起肯定会很开心的”。1929年费米决定把研究机构改为近代物理研究方向,主攻当前流行的各种理论,时人评价认为这是继伽利略之后意大利最伟大的一群物理学家。
1933年在费米要求下马约拉纳离开意大利来到德国,在莱比锡
(Leipzig)
马约拉纳遇见了海森堡,他特别喜欢这个同龄人,认为海森堡不仅是个聪明的科学家,也会是他一生的挚友。他还去了哥本哈根
(Copenhagen)
与物理学大师也是海森堡的导师——玻尔
(Niels Henrik David Bohr)
一起工作。当时纳粹还刚在德国得势,马约拉纳学习了海森堡的理论和玻尔的原子模型。
宇宙物理学家、科普作家乔奥•马古悠
(Joao Magueijo)
在《绚丽的黑暗》
(A Brilliant Darkness:The Extraordinary Life and Mysterious Disappearance of Ettore Majorana, the Troubled Genius of the Nuclear Age)
中复原了当时整个物理学的发展脉络,我们能明晰地感受到物理学的脉动与整个时代的脉搏。
马古悠在书中回忆了一段马约拉纳与费米的对话,马约拉纳说:“我喜欢伽利略,因为他知道什么是害怕....人们只会看见他们想看见的东西。”马约拉纳另一句名言是:“物理学已经误入歧途,我们都已经误入歧途。”马古悠等人都认为这是马约拉纳内心对核物理与核武器的恐惧,这个预见了中子却不愿发表的天才一直对自己的发现感到不安。然而马约拉纳的失踪并没有给费米什么启示,1938年出国领完诺贝尔奖之后他并没有返回意大利,而是去了美国,并在一年之后与美国海军接触,希望美国研发原子能武器。马古悠不无遗憾地引用马约拉纳的同乡路伊吉·皮兰德娄
(Luigi Pirandello,意大利著名戏剧家小说家,获1934年诺贝尔文学奖)
的话评价到:“The dead are the pensioners of remembr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