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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宇路,这里是你的“起点”

康石石  · 公众号  ·  · 2017-07-30 16:23

正文


本是一个很好的作品,从《如何在北京拥有一条以自己命名的路》在知乎引爆,再到朋友圈疯转,我看到了一位有想法的文艺青年,在善意的与社会进行一次长达4年的交流与互动。


艺术创作本身往往带有一种冲动与对未知的刺探,当葛宇路突破规则,通过艺术手段在有意之外与一段空间建立起关联的时刻,仿似为“葛宇路”推开了一道门缝,复杂的社会关系顺着间隙慢慢的渗入,并随着“移动互联网”引擎的加速,为一件原本十分简单的装置作品在短短不到1个月的时间内,迅速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随着事件于昨天(7月29日)爆出最新消息,“葛宇路”作为一个起点,似乎等到的是最终宣判,可在我看来,却迎来了叙事的“高潮”。更多的错综复杂,今天康石石为大家请到自己的同事,SODO教研总监——宇文妍老师,为大家带来更为深入的解读。


“葛宇路”大概会成为北京这座城市记忆中的一个碎片。伴随着三两日的互联网热点转移,而日渐湮没于彼此“心怀远方”的日常苟且生活之中。艺术院校乃至艺术圈都将“葛宇路”视为新闻热点,或同情或抨击的话语都忽略了这件作品潜在的意义。即使是最放纵的想象力,也仅仅聚焦于此件作品所蕴含的“YI SHI形态”隐喻,而缺乏艺术史视野纵深领域的敏感。



通俗一点来讲,我们的艺术理论界长期还处于某种“受虐”与“施虐”的理论框架之下,将西方现代艺术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的模板,或者引用为资源,或者作为批评的对象,从根本上,都是一种艺术自尊心匮乏的表现。

 

即使是出于自尊心而来的批判姿态,我们也潜意识地将中国所有当代艺术的创新和样态,归纳于西方文化殖民的一部分,全然忽略中国当代艺术潜藏的创新力量和年轻人恣肆汪洋的才华。中国的艺术批评界还在PC时代孜孜矻矻地建构理论,殊不知世界早已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而在这个层面,即使是最苛刻的评论人,也承认:中国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走在了世界的最前沿。那么,在此基础上萌发的中国当代艺术——比如“葛宇路”这件作品,其意义与创新是否应该重新打量呢?

 


我并非认为“葛宇路”的作品具备非凡的前卫属性,也并不一定就是非常棒的当代艺术作品,但起码这件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不应该被忽视,甚至这件作品的创作者“葛宇路”本人仅仅成为新闻中的话题人物。因为年轻艺术家特有的创造力,躁动的青春与激情,必然突破既有的陈规和视界,作品质量的良莠不齐的状态也是各种创作实验的必然产品。但能否给予更宽容的姿态,则是艺术院校,乃至中国掌握话语权力的艺术长辈与老师们应有的风度。

 

任何新出现的艺术形态,都会具备挑战性。这种挑战性不仅是对于社会规范,也可能是既有的学院体制,而对其的包容则是孕育杰出艺术家的前提。或许这种包容不来源于社会领域,但作为稔熟艺术史的高等艺术院校教授们恐怕责无旁贷。

 


实际上,葛宇路让我不禁想起了作为涂鸦艺术宗师级艺术家的Keith Haring。他穿梭于纽约地铁,并在每一个站台的广告招贴板上留下了那些挑战世俗和“艺术常规”的作品,足以将自己的前途至于危险的境地。



1984年,如果不是哥伦比亚电视台在他于地铁站涂鸦时进行采访,他被捕过程如果不呈现于当代媒体,Keith Haring同样会是纽约视觉艺术学院(SVA)毫无特色的毕业生中的一名。然而,艺术理论界的足够宽容,使Keith Haring进入了H·Arsenal著名的《西方现代艺术史》,并在荷兰、意大利、比利时、英国和日本引导了波普艺术的风潮。



假如美国艺术界的仅凭Keith Haring在地铁挑战公共秩序的涂鸦行为,就此断定此学生理应处分。那么,我们很可能会忽略,Keith Haring是多么善良的艺术家,他不仅具备较高的艺术造诣,同时他还成立了基金会,旨在促进儿童福利规划,并积极支持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他还以风格鲜明的艺术作品来反对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并全力投入到反毒品泛滥的倡导运动之中。



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并未因为Keith Haring这位进修生的创作行为给予处分。相反,这位杰出的艺术家已经成为SVA的最显赫的名片之一,为这所全球顶级艺术院校的声誉增添光彩。



同时葛宇路还让我还想到了中国当代著名的艺术家张大力。



这位1987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毕业生,从1992年开始在建筑拆迁的废墟之上坚持涂鸦,直到2006年。不断有警察表示:只要一查到他,发现他一定逮起来。”实际上,警察多次光顾张大力的居所,作为书法爱好者的警察与研究过水墨画的张大力颇有些共同语言,最后只留下一句话:“逢年过节和敏感时期可千万别再上街涂鸦。”当看到这一段张大力的回忆时,我深深感到:社会层面的艺术教养的力量和宽容,对于艺术家的创作与成长具备何等深远的意义。



后续的故事,逐渐变得让我们耳熟能详。2000年,张大力的涂鸦作品出现在了美国《新闻周刊》(Newsweek)新千年第一期的封面上——近处是即将拆除的画着人头的破墙,远处是故宫一角,这一期的专题是“老亚洲,新面孔”。成为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图像象征。张大力本人随即获得中国与世界艺术界的广泛赞誉,已成为中国在国际上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



张大力在接受杜曦云先生采访时,曾谈及:“中国当代艺术其实就是一种反抗的艺术,这种艺术一开始就没得到过恩宠和好脸色,从地下转到地上,极尽艰难。从1990年代末以来,因为资本和市场的推进,才使得当代艺术普及化和被接受,但这并不等于当代艺术的思想和精神也被接受了。在被权力改造和市场的包装下,当代艺术的概念被偷梁换柱了,也更复杂了,有时在人们的概念里纯粹就是一种技术和表现手法。我个人理解,当代艺术和当代思想一样,永远在批判的道路上前行。”这段被主流艺术媒体广泛传播的论述,想必不再会有被批判的风险。张大力本人想来也不会被处分了,他的艺术因为知名度,早已变成了教科书般的主流话语。



让我们再回看葛宇路和“葛宇路”这件作品。我不想评论其水平,也不想评论其意义,更不想谈及社会层面的问题。我只想说:葛宇路作为一名年轻的艺术家,一名比同龄的艺术学生表现出更敏锐感受的创作者,我们对他的成长是否足够宽容?

 

如果葛宇路就是湮没无闻,那么“葛宇路”事件不过是过眼云烟,如果葛宇路和Keith Haring、张大力一样成为著名艺术家,我们还是否有脸在光阴斗转的若干年后,将其列为杰出校友?我们对一位年轻人的成长是否秉持着双重标准?

 

当年火烧赵家楼的五四先锋早已名垂青史,历史就是这样吊诡,突破社会规范和学校制度的年轻人,有些被处分了,有些成了历史名人,只是不再希望我们评价的标准是如此成王败寇,那样市侩般的评论话语,足以表现出势利和谀奉的底色,在冰冷指摘与热烈吹捧之间的瞬间切换,会消耗自己良知和宽容的名誉配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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