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左氏春秋（34）小人物之狼瞫、臾骈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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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历史是人民写的，但史书上向来少有关于人民的记录，放眼望去，历史是英雄与奸雄的历史，其间杂凑的小人物就如苍茫的原始森林中遍地的杂草一样无从辨识，非要你深入其中，俯下身来，才能看到。史家们对这些小人物只是一笔而过，感谢史家们的这一笔，往往产生惊鸿一瞥之效。

今天要说的是春秋的两个小人物，两个人的历史合在一起，也不过二、三百字而已。

鲁僖公三十三年即公元前627年，秦国千里偷袭郑国不成，被晋国在殽打了个全军覆没。狼瞫（读审）,在这一战首次出场。当时，晋襄公擒了秦国战俘，让自己的车右（春秋时将职，做战时在主将车的右边，古人以右为上，所以地位仅次于主将）莱驹去砍战俘的脑袋，不想战俘大吼一声，吓了莱驹一跳，手中的戈也掉在了地上，真是大丢其脸，狼瞫捡起戈砍了战俘夹着莱驹追上晋襄公，晋襄公于是火线任命狼瞫为车右。

同年，晋国与狄战于箕，不知什么缘故，中军将先轸（读枕）免了狼瞫的车右之职而任命了续简伯。狼瞫很生气，他的朋友也为他气不愤，和他商量：我替你找先轸的茬儿，然后一起杀了他解恨。狼瞫说：有勇而无义，死了也上不了天堂。啥叫勇？为国效力为勇。我以勇求车右之职，先轸他不了解我，罢免了我，如果我为这个杀他，反而证明我无勇无义，不配当车右，来日方长，你等着瞧吧。

殽之战，秦国唯有三位主帅百里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被夫人外交救下，临走发了鸿愿，要三年后重来拜谢晋国的“恩赐”。果然，三年后鲁文公二年即公元前625年，孟明视帅秦军来复仇，两国再次交锋于彭衙。

这一战，仍然是续简伯当车右。两军列好阵型，狼瞫率自己的属下直冲秦军，晋军紧随其后，杀得秦军落荒而逃，狼瞫在这一役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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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文公六年，晋国在夷阅兵，当时，狐偃（晋文公重耳的五大贤士之一）的儿子贾季为中军将，晋文公重耳的五大贤士之二赵衰的儿子赵盾为中军佐。晋国的老臣阳处父跟赵衰关系铁，在晋襄公面前替赵盾说了一车皮的好话，结果晋襄公把赵盾和贾季倒了个个儿，让赵盾做中军将，贾季成了中军佐。当年，晋襄公死了，太子还小，赵盾要改立公子雍，贾季要改立公子乐，这一场权利之战贾季又输了，心里更加痛恨阳处父，跟续简伯一商量，把阳处父给杀了。续简伯当替罪羊，死了，贾季逃往狄国政治避难。赵盾倒是既往不咎，派臾骈送贾季的妻儿老小去狄国团圆，以免两地分居不够人道。

但赵盾忘了一件事，在夷地阅兵的时候，臾骈曾与贾季结下梁子。臾骈的手下想借这个机会杀尽贾季的一家老小以解心头之恨，但臾骈说：大丈夫仇也好恩也好，当世结当世了，跟他的妻儿算帐不是忠义之道。赵将军以仁义之心送贾季的家小团聚，因为信任我派我出这趟差，我要是公报私仇，那是无勇、无知、无忠，这种事，不能干。最终尽情尽礼地把贾季一家送到了边境。

下集预告：多子多祸话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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