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x0、应玥
摄影 | 应玥
在愚人节的早晨听马勒的《大地之歌》是不是一场玩笑？4月1日，旅德指挥家张诚杰执棒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携手男高音韩蓬、男中音杨小勇，在星广会的舞台上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这非但不是玩笑，而是一场正经的、有点出乎意外的音乐会。
此次《大地之歌》的演绎可谓十分“少见”：首先，这部奥地利晚期浪漫派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的交响作品，难度高、时间长、编制大，上演频率较少；其次，晚年巨作《大地之歌》结合了中国唐诗，也糅杂进了马勒个人极其丰富的人生观，对聆听者的欣赏和理解力也提出了高要求；再者，
按照马勒的要求，作品为一名男高音、一名女中音（或男中音）与管弦乐团而作，目前所能见到的版本多为“男女搭配”的阵容为主，这次的“全男版”显得尤为稀有。
指挥张诚杰还特别提出：“
今天乐队的弦乐是按
德式摆位
，即一提琴和二提琴位于指挥的两侧，大提位于正中，贝司位于一提和大提之间，中提琴则位于大提琴与二提之间。这也是我来到上海歌剧院后首次这样安排，
一来为了让二提琴和大提琴声音得到充分发挥，二来马勒的作品中，一提二提间需要有很强的立体感和对话感，所以分到两边比较好
”。这样事无巨细的安排，也大大提升了聆听体验。
此外，为了在音乐上更加精益求精，张诚杰还特别邀请到了他的老搭档陶乐担任乐团首席。2016年，这场《大地之歌》音乐会就已在歌剧院的乐季中上演过，当时
担任首席的也是
陶乐，如今，虽然陶乐虽已离团到上音附中任教，张诚杰仍然坚持请回陶乐，可见两人之间多年合作的默契和信任。
在享用《
大地之歌
》这道主菜之前，先要来上一道开胃菜《D大调第一交响曲“巨人”》第一乐章。作为马勒初试啼声的交响之作，已经能够显示出作曲家对于宏大篇幅结构和哲理命题的追求，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交响曲就是一个世界”那样，他把自己对于人生、艺术的见解写进了交响曲中。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的木管组先声夺人，将鸟语花香的自然美景描绘的惟妙惟肖，与音乐厅外的春色相得益彰。
随着定音鼓一声强奏，富有青春力量的第一乐章结束。随之迎来了《大地之歌》，这部马勒晚年受尽人生悲欢离合而写成的巨作，风格上与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已相去甚远。
全篇共六个乐章，男高音主唱第一、第三、第五乐章，男中音主唱第二、第四、第六乐章。伊始，圆号以齐奏的方式定下了悲戚的基调，男高音韩蓬随后唱起了一出悲歌，仿佛有一段诉不尽的苦，唯有杯酒下肚方可浇愁。
第二乐章“秋日的孤独者”依然呈现阴郁色调，以表现秋天的萧瑟。该乐章不同于第一乐章的“激愤”，在乐队缓慢的伴奏中，男中音杨小勇将孤独忧郁之感呼之欲出，仿佛一位无家可归的游子浪迹天涯。弦乐队的弱奏和双簧管时而闪现的五声音阶，营造出丰富的画面感。
第三乐章是一首青春的欢快颂歌，也是多灾多难的人生旅途中一首美好的插曲，长笛、双簧管演奏出流畅跳跃、轻松活泼的五声音阶旋律，熟悉的中国风拉近了音乐与听众的距离。男高音韩蓬轻快潇洒的唱出了以诗句为词的清新、喜悦的主题。该乐章名为
“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