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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砍下蒋公的头:13亿人念想的台湾,正离我们远去|真实故事

学术中国  · 公众号  · 科研  · 2017-04-02 11:29

正文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杜绍斐(ID:shaofeidu) 作者 |  杜少



杜少按


「一个中国原则」在大陆老百姓的口中更为亲切:两岸都是一家人。


然而,一海之隔的家人却让大陆人愈发看不懂。


就在几天前,台湾一座蒋介石塑像被人砍断头颅,空空荡荡的脖子上,丑陋的缺口就像台湾内部的分裂一样骇人。


这个面积为大陆265分之一的岛屿,似乎成为远离大陆的孤岛。 岛上的人民习惯娱乐化一切,嘲笑大陆的厕所和茶叶蛋,就能带给他们莫大的优越感。对于 经济衰落、党争不断的现实, 看不清也看不懂。


这是杜少的第21篇真实故事,你将通过台湾人的视角,看到台湾以「民主」为名的乱象,以及海峡对岸正在崛起的大陆。


砍蒋公塑像,干恁娘老鸡掰!


老陈满脸气愤一拍桌子, 带着台湾腔调的咒骂脱口而出


老陈本名陈俊宏,70年生,是个地地道道的眷村人,是国民党老兵的子弟。当年,爷爷跟着蒋介石来到台湾,心心念念都是落叶归根。可惜没有等到返乡解禁,爷爷便抱憾离世,将回归家乡的愿景留给了老陈。


定居大陆多年,老陈定期会跟台湾老乡会的朋友聚会。


老乡会的朋友跟他一样,已经在大陆生活多年, 聊起近几年 台湾乱象,有时愤怒,有时啼笑皆非。


最近半个月,全岛发生7起蒋介石塑像被毁事件。 新北市中和区 的最惨,塑像脖子处被菜刀砍断,头颅扔进角落垃圾堆。更让老陈无法接受的,是多所大学里的塑像被人泼上红漆,涂上「杀人凶手」的字样。


老陈和同时代很多台湾人一样,称蒋介石为「蒋公」。


上小学时,老陈进校门第一件事就是向「 蒋公铜像 」脱帽敬礼,写到 「蒋公」的名字必须要在前面空一格以示尊敬。 走进教室,每个 后墙都挂着蒋介石画像,与前方的国父遗像遥遥相望。


「蒋公 」被涂抹成小丑的模样,老陈从没想过,也不敢想象。


老陈来大陆整整20年,很少回台湾,哪怕是过春节。这些年,老陈很少关注台湾新闻 ,偶尔传来的消息, 让他难以相信。


前些年,比他晚两年来大陆的黄太太告诉他,台湾社团正在开展 万人募集破鞋 的活动,用来砸马英九以示抗议。老陈觉得很好笑, 什么时候 台湾民主 等于 「可以 无所顾忌地朝别人丢鞋了


台湾群众向马英九画像扔鸡蛋


去年,老陈看到新闻上说20名台湾电信诈骗犯,每年从大陆骗走100亿元人民币。这群人渣被遣返台湾时,在机场当场释放, 老陈没想到台湾已经目无法纪到如此地步。


没过多久,2016年7月1日,台湾向大陆方向 误射一枚 导弹,击中高雄渔船,1死3伤。听到消息,老陈的台湾朋友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前几天,台湾推迟了原定于7月举办的 孔子 展览,现任 台中市长林佳龙断言: 孔子是国民党 来控制台湾的工具。


老陈记得,台湾每年9月28日都要庆祝「 孔子诞辰纪念日 」,即 教师节 」。 这一天, 台湾 劳工放假,各地孔庙举行祭孔典礼,在老陈眼里, 这是尊师重教的传统文化,如今 成为台 湾党派纷争的政治工具, 只为把一切跟大陆相关的词语斩草除根。


最初听到这样的消息,老陈还想和身边的大陆朋友解释,后来他发现, 类似的事解释不清、也解释不完。


混乱成这样,连赴台旅游的陆客都减少了一半,这群在大陆生活的台湾人不住叹气,老陈闷闷扯开一瓶红星二锅头,仰头灌下,半醉半醒间吐出一句话: 「干!以前的台湾,不是这样的。」


29年前,初次踏足大陆的老陈风光无限。


1988年8月,「鼓浪 屿号」客轮缓缓停靠在厦门和平码头,早已按捺不住的返乡者跳上码头,拥住大陆亲人放声大哭。


陈俊宏和他父亲就在其中,但他们和神情激动的返乡者略有不同。 手里这张台胞旅行证不仅是回归家乡的黄手帕,更是镀着黄金的通行证。


陈父此行是要来考察他半年前投资的服装代工厂,顺便带着儿子衣锦还乡,寻根求源。


厦门湿热黏腻的空气跟台北几无二致,18岁的陈俊宏看着它的目光中却带了点怜悯。 这是大陆1979年设立的四大经济特区之一,所谓改革开放的先头兵,但在陈俊宏眼里还不如台湾的小渔村。


只有四个车道的湖滨南路是厦门最宽的一条,两旁的杂草蔓延到马路上。未开荒的耕地包围着为数不多的建筑物。七零八落的居民楼上,白色「的确良」衬衣迎风摆动,如同一块块劣质补丁,缝在这座城市脸面上。


图片来源:amoymap


走进内陆, 陈俊宏只觉得可怕。


小镇上仅有两个公共厕所,加起来14个坑位,进门先迎来一排白花花的屁股,大家一边拉屎撒尿一边用土话互道家常。


整个小镇居民的排泄物一层层堆积在坑里,厕所外的墙角总有遗留的尿渍。马路上, 驴车 和人力三轮并驾齐驱,牲口的粪便走一路洒一路。沤烂的臭味在盛夏的热气中氤氲,老鼠和蟑螂张狂逃窜。


这样的环境里,陈俊宏什么都不敢吃,生怕饭菜里出现一颗老鼠屎。


想要出门更加不便,人力三轮车之外仅有一辆公交车,半小时一班,开在坑坑巴巴的水泥路上能把隔夜饭颠出来。


陈俊宏从未见过这样原始的场面,他越发怀念家门口24小时营业的7-11便利店。



来到父亲的工厂,似乎整个小镇的居民都聚集在这里。这里的工资在附近工厂中最高,每月346元的薪水远超国企8级工人 ,而那时大陆的年平均工资才1300元左右。


低廉的人力成本吸引了众多像陈父一样第一批到大陆投资的台商,他们之间有一条名言: 「把那些过时的机器运到大陆去,就能换到世界市场的出口合同和份额。」


陈父在这群工人身上赚到几十倍的钱,他们却在为自己300多元的工资心满意足。


这让陈俊宏不忍心告诉他们自己在台湾的生活。


80年代的台湾盛传一句话:「台湾钱淹脚目」,意思是,台湾的钱能淹到脚踝。


台湾学生只要兼职服务员一个星期,赚到的钱就足够他周游大半个欧洲。 普通营业员遇到乞丐,随手就是1000新台币小费,陪酒小姐喝一杯就给10万,脱件衣服给50万。


8月,台湾股市冲破8000点大关,向着10000点的奇迹高唱凯歌。 随便买一只股票就能获得100%甚至更高的收益,真正的钱滚钱。


证券公司年底的奖金高达70个月,甚至100个月的工资。工作一个月赚十几万新台币不过是零花钱,台湾股市一个涨停板就能买下这个大陆小镇所有工厂。


整个陈氏家族疯狂赚钱,陈俊宏生日时收到的红包,要点钞机才能点清。



回台湾前,陈俊宏看着父亲把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大方地送给家乡人, 金饰的光芒跟他们眼中的不可置信一样清晰可见。


当年大陆最奢侈的产品是彩电、冰箱、洗衣机, 一台黄山牌彩电零售价为1365 元,普通人要攒一年才能买得起 。而 金饰, 多数人很少接触。


亲身感受过荒草丛生、臊臭漫天的大陆生活后 陈俊宏带着上帝般的优越感逃回台湾,发誓此生再也不回来。 接下来的几年,新闻中对大陆落后的报道,再也激不起他一丝好奇。


直到1997年。


1997年7月1日0点,香港回归, 大陆一片沸腾


与此同时,重创亚洲的金融风暴初见端倪,陈家在东亚投资的服装企业一夜被摧毁,陈父病倒,原本无人在意的大陆代工厂,成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时隔9年,27岁的陈俊宏再次站在厦门和平码头。 陈俊 觉得,这是一次没有未来的流放。


从厦门高崎机场一路进入厦门岛内,陈俊宏产生身在台北市中心的错觉。印象中 满地的垃圾、 形同危楼的民居、两排白花花的屁股,不复存在。 曾经最宽的4车道已是最普通的道路,主干道上车流不息。


突然意识到,厦门早已不是88年亟待发展的小渔村,而是一座发展中的特区城市。



3年过去,陈俊宏工厂 发展速度跟厦门高楼拔地而起的速度一样快,他 在市中心的思明区买下一套房,正式发展 大陆 事业。 此时厦门相当不错的地段房价2600元/平方米,普通人1300元左右的月薪也不算负担不起。


陈俊宏和台湾朋友聊起自己的大陆生活,才知道台湾已经近10年没有涨工资。


晚上,陈俊宏在海边的木栈道散步,远方刚刚建成的海沧大桥在夜幕中像一条蜿蜒的长虹, 这是亚洲第一座特大型悬索桥,也是大陆20世纪建桥水平的最高成就。 陈俊宏想不起来上一次听到台湾的大型工程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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