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苇唱“野百合也有春天”,我总是听成“野合也有春天”,还想,这丫头乍啥都敢唱?当然我不会反对她去野合,并且还想建议她在歌中说明一下,野合最佳的季节是夏天而不是多雨潮湿的春天。有过野合经验的人一定会同意我的观点。
野合在中国其实是相当有传统的。二千多年前,颜氏女和叔梁纥就通过在荒郊乱搞男女关系搞出了圣人孔子,从这点上说,华夏文明的主流儒家与野合有相当的渊源,同时也说明交配场所与产品质量并无直接关系,圣人要是想圣,把他射在哪都一样能生下来。但是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野合成为了非常冒险的一种交配方式。许多野鸳鸯就因为饥不择地给逮进了派出所,从重处理的判上几年也不出奇。“野合”的名声也就是那个时候搞臭的,一说起这两个字就让人联想到“搞流氓活动”。好在总有那么多不怕死的,前赴后继一般地往野地里钻,非把这事拧过来不可。后来张艺谋把一对乡下人在高粱地里的通奸拍得如火如荼,总算让大家明白了,原来野合与张扬生命力也靠得上啊!
其实野合就是野合,不过是交配的地点变了一下,把封闭的空间换成开放式的,既不是流氓特有的行为,也与张不张扬生命力根本扯不上。中国人都在性事上压抑得太久,稍微找到了点刺激就觉得人性的枷锁被砸开了。要是真迎来一个全民野合的阶段,无论走到哪都能看到交配的男女,看你还说不说人性解放?
野合谈不上有多高境界,但是乐趣倒是颇多。有些刺激但又不会刺激过头,让人有铤而走险之感但也不能置生死于度外,两者拿捏得恰到好处。有个朋友对我说,他野合的时候,总觉得背上一阵凉风嗖嗖。我告诉他初学者都这样,那其实是对身后的环境缺乏安全感造成的。
那年我到一个学美术的朋友家作客,发现他在卧室的一角堆了很多的沙子,还插了一丛丛的芦苇,沙子里放着几只木雕的野鸭子。朋友得意地问我是不是很有创意?我说从室内装饰的角度我倒不认为多有创意,不过在目前实施野外交配尚困难重重时,把家里改造成一个类似于野合的场所,同时把自己和太太想象成郑三炮与蝴蝶迷,这倒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
考察一下我们周边的环境,发现要找到一处理想的野合场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去国外旅游的时候,看到城市中间竟然有那么多天然浓密的树丛和绿化带,有那么多美丽的死角,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这真是个野合的好地方啊!再看看我们的城市规划,真是太缺少人情味了。即使是珠海这样以绿化好著称全国的,还得过联合国颁发的“国际改善人居环境最佳范例奖”的城市,一但你想野合的时候就会发现它一无是处。它的树与树之间很少死角,无论你藏匿在哪里,总有一两个面是向公众开放的。这可能与我们的社会治安问题有关,以至于它种植再多的树也都是二维的空间。那些恋人们到了晚上要想找个地方还真费周折,所以最后只好随便弄弄算了,很不尽兴。
也许我应该给联合国人居中心写封信,强调一下目前中国野合爱好者们的实际困难,让它在下次的评选中,把“是否适宜野合”做作为一个重要的参照标准。
野百合也有春天。它的意思就是一个人最少要野合一百次,否则你就没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