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泉 || 启衅 侠客在你身边，江湖他带你飞

寻泉

千仞山顶上有一神泉，传闻饮此泉水者可内力大涨，常年与泉眼相伴甚可得道成仙。千万人登山求水，却几乎无人生还，而我们的故事则从这千仞山脚开始......

      千仞山脚，一约莫二十出头的劲装汉子仰头间双目直逼山巅。手中三尺青铓上刻一“峰”字。颔首，上山路。

      天下间高山险峰无数，却唯独千仞山与众不同。千仞山背靠南海，四周险峰不下千丈，可谓千峰万仞怪石嶙峋，千仞山便由此得名。若要登山却只有一条路可走，其间奇伟瑰怪数不胜数。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千仞山顶上有一狂泉教[S1] ，因山顶有一神泉立教于此，教众妄自托大故而配一“狂”字。传闻饮此泉水者可内力大涨，常年与泉眼相伴甚可得道成仙。一时间千万人登山求水，不闻有人得此水益处，反倒是当初寻水之人大多失踪，即便被家人朋友寻到也非疯即癫。自此之后，世人便尽皆谈狂色变，认那千仞山狂泉教为邪宗歪道。

       山雾缭绕，男子健步如飞不知不觉中已走了两个时辰。行至一片山林之间，烈日炎炎胸中气血升腾，一路无言。兀的远山处飞鸟惊散，似重重淘浪拍来。少顷气浪随即而至，林如草奔，叶舞风连。风势几近述阴阳，光景似可改乾坤。阴阳交互间千声狂笑，由远及近闻如青龙震从北海，白虎啸于山巅。声中无戾气，无颓貌，无忧扰，无情愫，无杀心，只言一荡气回肠飘扬洒脱之事。怪而惊天人。只见那气浪直冲男子袭来，风磨得衣料硕硕作响，一时殷罗散，缁巾飞。风浪渐散，一似样符调的怪腔从林中飘荡而至，只听那声音如龙象奔舞搅洲岳，四象合一究太玄，散鬼灭魂般道：“为、何、而、来？”劲装男子面不改色，傲然道：“启衅。”

       “哦？”林中人声拉的极长，末音上挑好似台上做戏。尾音未停，一身影自林中跳出挨着林中枝头来回攒动，风浪紧随其后。再定睛看到，才觉一极高极瘦的老者弯腰俯背直勾勾地盯着劲装男子，两人的鼻间间距不到一尺。紧接着又转身而退并不忘唱道：“为、何、事、启衅？”唱毕，左手抚白发，右手伸出指向劲装男子，又是一副台上把式。这时才看清此人约莫五六十年岁身着黑布衣，披肩散发赤脚而立，活似一疯心乞丐。劲装男子神色却也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堵泉，灭教，为天下搏一分正气！”“哈哈哈哈！”高瘦男子突的狂笑，不改疯相惊恐般绕劲装男子狂踱几个圈子慌乱道：“近百年狂泉教中也未曾出此等狂人，狂泉狂泉有背于此狂字！”遂平地而起，飞身间似有直冲云霄之意，立于枝头又唱起念白：“凤凰桐，酒樽空。赤霄剑，青铜钟。烂木绳，鱼鞘松。此刻竟不知是何西东，咿呀嗨！”突然又眼球一转向下带着腔调说道：“小娃儿，你还未曾饮狂泉水，便已至如斯地步。老夫今日倒要与你比一比，这论狂，到底孰强孰弱！”说罢，双手合十凝神入禅，身外有金光乍现，似成一金钟护在身前。双脚踏于枝头之上，身形随风飘去。翩若森中一轻叶，荡如山涧醉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