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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怎么人人有一“手”?

一筑一事  · 公众号  ·  · 2024-08-28 10:59

正文


当工业生产取代了传统制造,双手所做的工作被理解为一种重复性劳动,与艺术、创造的关系逐渐疏远。而手艺复兴的责任和使命,有时又让人感到有些严肃和沉重。


在即将开幕的主题摄影展《成都有一手》中,LOEWE罗意威邀请中国摄影师杨博炜捕捉下十组来自成都的艺术家、手工艺者与创意人,记录下他们日常又充满创造性的时刻,并透过风格化胶片拼贴的手法呈现。 从古老的器物到最年轻的音乐,我们还能如何理解“手艺”?




事件 EVENTS


《成都有一手》主题摄影展

时间:2024年8月29日至9月11日

地址:LOEWE罗意威·成都高宅

#创作力



从19世纪80年代的英国工艺美术运动开始,人们一直试图在工业化机械生产引发的种种不安中,寻找手工业返璞归真的,忠于原始创作的灵感。当新的技术涌现,人们更加关心,在当下城市化、工业化以及数字时代的多维坐标中,如何定位“手工艺”?


LOEWE罗意威秉持着178年的工艺传统,通过展示系列产品的制作过程并尊重其背后复杂的手工艺,展现工艺的当代价值,也借此与更多的个体产生连接和对话。


2016年,LOEWE罗意威现任全球创意总监Jonathan Anderson创立LOEWE罗意威基金会工艺奖,是全球首批聚焦当代工艺的国际性奖项。2024年3月,LOEWE罗意威首个大型品牌展览《匠艺天地》于上海展览中心开幕,成为了近年来最受关注的品牌展览之一。



LOEWE罗意威基金会工艺奖每年表彰全球拥有艺术视野和创新精神的艺术家和工匠,推动全球工艺领域的发展。图为2024年工艺奖展览现场 / 图源LOEWE罗意威



2024年7月,LOEWE罗意威·成都高宅正式启幕,以Jonathan Anderson的CASA LOEWE设计概念为视觉语言,延续这一成都历史坐标的建筑风格与文脉传统,将手工艺、艺术与时装融入这一全新的城市目的地。



LOEWE罗意威·成都高宅 / 图源LOEWE罗意威



今年6月,LOEWE罗意威邀请中国摄影师杨博炜来到成都进行创作,以《成都有一手》为主题,捕捉十位/组来自成都的艺术家、手工艺者与创意人。这一系列特别创作透过风格化胶片拼贴的手法呈现,将于8月29日至9月11日期间在LOEWE罗意威·成都高宅展出,作为高宅启幕后的第一场展览。


“有一手”在俗语中专指那些在某些方面见长,具有独特的创造力,而《成都有一手》不仅将“手”视作有创作力的主体,也寓意这些“手”共同塑造着这座城市的性格,定义城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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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位/组来自成都的艺术家、手工艺者与创意人 / 摄影:杨博炜



配合特别展览,同期推出的LOEWE罗意威杂志第四辑将在成都限定随附《成都有一手》别册,其中四位展览记录对象分布于成都各处的创作空间将陈列本期杂志及展览别册,在城市中传递手工艺灵感。


LOEWE罗意威杂志由创意总监Jonathan Anderson主编,以自由而鲜活的影像与笔触,呈现品牌系列作品的灵感与气质。图为即将发布的LOEWE罗意威杂志第四辑及《成都有一手》特辑 / 摄影:邹邹©ZSDC



一筑一事作为社群顾问参与了此次企划,跟踪采访了摄影师杨博炜以及十位/组艺术家、手工艺者与创意人,以全新的线索对这座熟悉的城市进行了再次的观察。探访和理解城市也是一门“手艺”,在日复一日,在重复性的、切身的劳动中,我们希望保有永无止境的好奇。





等待拍摄对象

脱离被拍摄的状态


摄影师杨博炜常年生活在杭州,来成都的次数不算多。在初夏成都闷热的天气里,他走进了成都的大街小巷,有最具有市井烟火气的玉林,有最摩登现代的太古里,有最chill的公园式商业REGULAR,还有市郊的艺术家群落蓝顶艺术园区,这些创作者的生活空间串联起来,构成了他的初版“成都地图”。



摄影:杨博炜



“我之前理解的手艺较多局限于一些传统的、古老的以及地方性强的手艺,这次拍摄的主体给我的感觉很不同,从瓷器修复师到乒乓球创意人,都可以是‘手艺人’,这是成都带给我全新的视角。”


在穿行成都的几日里,他还会随手捕捉下一些日常的时刻,还关注到城市自然生长的植物,具有市井气息的街道和独特的公园建筑。他一语道破:“我观察到在成都生活的人,都是把生活放在第一位,包括这些成都的创作者,都是先有生活,再有创作。”




《成都有一手》对话杨博炜





(Q) 在展览中,为什么选择用胶片拼贴的方式来呈现?


(A)

因为我想要呈现的不只是创作者的作品,更多可能是关于他们的工作方式。而表达“手”这个主题,也不仅在展现具体的手部动作,还有手留下的痕迹,跟手相关的物件,甚至是他们的创作灵感等等,我希望这些都能融合在一个画面中。


而用比较传统的拼贴方式,有一点太无聊了。直接用底片来做拼贴有点像走在一条单行道上,剪刀的每一个动作,就是在破坏原始的底片,基本上没有重新来的可能。另外,拼贴也是一种具有手工感的处理方式,非常契合本次拍摄的主题。






雕塑艺术家的异想世界


“在周褐褐的花园中,我惊叹于她选择的植物,有刺的、叶片很锋利的,透过那些植物也可以感受到她创作的痕迹。”最先触动杨博炜的,是雕塑艺术家周褐褐的花园。


拍摄于花园中的肖像,让艺术家亲自参与了其雕塑作品与自然植物的在场。而这种创造冲突又化解矛盾的表达,也正是周褐褐的创作给观者的独特体验。



摄影:杨博炜



在游牧世界几十年后,周褐褐身上依旧带有强烈的成都基因。从开口亲切的方言,到成都姑娘身上的轻松豁达气,跟她聊天很容易从“正题”跑开,但在“成都口水话”里有暗藏着具有画面感的细节,以及值得细品的个人态度。


她有些哀叹地说道:“创作只是生活中一种极端的情绪的表达。很多人看到我,会说她是个艺术家,其实这个时候人们只记得我的作品,已经不认得我了。”




《成都有一手》对话周褐褐



(Q) 你从自然界中获得了哪些创作灵感?


(A)

植物有时就像幻想中的存在,比如我养的某些多肉植物,它们开花的形态各异,很多朋友都会觉得它们像外星生物。 我喜欢在生活中寻找一些看似不现实但实际存在的事物,这种矛盾感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跟我创作雕塑的理念相似。


我收集了很多关于植物的图片和文献,有些植物的形态非常奇特,比如沙漠中的某些多肉植物,它们的叶子永远不会掉落,一直在生长和枯萎的循环中,这种神奇的生命形态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荷塘和菜园里寻宝


如果说周褐褐驻扎在蓝顶艺术园区的一大原因,是这里艺术家集群的氛围,那么对花艺师二十一来说,还有一个朴实的原因,这里有临近的花卉市场,出门便是菜地和荷塘,便于这位喜爱自然生长植物的创作者,随时取材。



摄影:杨博炜



二十一的工作室与自然几乎是零距离的,当然一大原因是空间中大大小小的植物装置,看似随意,但每一处都有独属于那株植物的器皿、周边摆放的设置,以及精妙的光线。很难说,二十一是为空间定制了植物,还是围绕花艺装置营造了特定的空间。




《成都有一手》对话二十一



(Q) 哪些观察会引发你的创作欲望,可以举一个例子。


(A)

我工作室的院子里有一棵树,四月份的时候,树还没有发芽,我看到上面有几片叶子和芦苇,还以为是楼上扔下来的垃圾刚好卡在了树上,没有多想,就把它们扔掉了。后来树开始发芽长叶子,几乎看不到枝干。


偶然有一天我发现那棵树的角落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才发现有一个鸟窝已经成型了。这才想起来之前扔掉的“垃圾”其实是鸟搜集来建巢的材料,当时既惊喜又惭愧。


随着每天的变化,看到鸟巢里的蛋从一颗到两颗,再到三颗。白天在工作室基本上看不到鸟的父母,它们通常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才会安静地待在窝里孵化。有一天突然间发现幼鸟已经孵化出来了。我非常喜欢这个自然孕育的过程,借鉴鸟筑巢和孕育生命的自然行为,用竹子、天堂鸟等植物做了一个鸟巢的装置。






不想做无聊的插画师


与二十一生活的场景截然不同,nichinichi的工作室位于天府五街,隶属于很多人眼中“效率为先”的冰冷新城。


而作为不算新人的移民选手,nichinichi已经很自然地在城南锚定了日常生活的方位。这里既有“新烟火气”来消解远离老城的疏离感,又不乏飞快崛起的新生活方式,给创意带来了新的试验场。



交子公园商圈(上)与大源村(下),代表了成都城南的两种底色。  / 摄影:Simon、邹邹©ZSDC



而nichinichi的空间,与其说是一位插画家的工作室,不如更像一座微型博物馆。荒木经惟的收藏级胶片,艺术家的签名画册,充斥着nichinichi在世界各地淘来的私人收藏。在这座巨大的游乐场中,正如杨博炜所说,“随时都可以感受到她非常无边的对于插画的想象”。



摄影:杨博炜




《成都有一手》对话nichinichi



(Q) 如何从生活中发现插画的主题?


(A)

年初时做了一套名为《pool》的作品,是关于游泳的题材。整个冬天我在游泳馆游泳,常常处在接近包场的状态,天太冷人很少,没人的时候更衣室连暖气都不开,还碰⻅过下水游了不到五分钟就离开的人,所以我创作了这套作品来记录,希望分享给大家这段很有趣的时光。


我还尝试过用废旧的宜家标签和说明书来画画,没有特定主题,结合说明书和标签上固有的文字和图形,非常有层次感和叙事性。






留下修复的裂痕


另一组热爱“废料”的创作者从与城南截然不同的玉林街头走出来,张洪铭和梁海妮的“主业”是瓷器修复师,而旧物对他们来说有着独特的魅力。


在这片典型的新旧融合的成都街巷,这些来自不同时空的物件在这里发生对话,张洪铭和梁海妮把空间也变成了一件作品。从玉林的家庭商店到距LOEWE罗意威·成都高宅10分钟步行距离的意识浓缩,他们把对于旧物和修复的独特理解更“激进”地呈现在大众面前。



摄影:杨博炜



在聊天中,张洪铭和梁海妮打开了摄像头,当场讲起了面前一张木桌连接处的榫卯结构,“这也是锯的一种”。这时,你会相信,你可以不断从他们身上发现惊喜,跟随他们走入下一个未知领域。




《成都有一手》对话梁海妮、张洪铭



(Q) 如何理解锔瓷和金缮修复?


(A)

我们把金缮比作器物纹身,将锔瓷比作器物穿刺,就像受伤后人的皮肤会留下伤疤,痕迹也代表了器皿曾经经历的事情,明明就有痕迹,为什么要假装它不存在?我现在有一种新的对美的感觉,衰老和疤痕也是一种美。有痕修复是基于破碎的二次创作,我们希望根据器物本身的气质,用简洁的方法让人们感受到裂痕的美。






把乒乓打上街头


从上海回到家乡成都,设计师Toto也盯上了玉林这块宝地。“老成都人嘛,对玉林都还是有记忆的,而且周边有很多地道的小馆子,成都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吃,美食往往能聚拢人气。”


Toto带领着乒乓球社群Standard Nerds Club,也成为了社区中聚拢人气的一把好手。从社区咖啡店、市井小区的天台,到市井十足的老茶馆、望江公园,Toto所想象的乒乓球场景,不仅在竞技体育赛场上,还应该存在于城市空间的大街小巷。


摄影:杨博炜



在Toto的乒乓球空间中,摄影师杨博炜回忆起小时候练习乒乓球的场景,熟练地颠了几个球,还真印证了Toto的观察,“艺术圈跟乒乓球运动产生了奇妙的重叠”。也借由这样的双向沟通,Toto与跨领域的艺术家朋友们一起合作,基于乒乓球进行了一系列手工创作,球拍穿上了衣服长出了头发,普通的球桌布满了涂鸦。



Toto与艺术家的创作现场/ 图源Toto




《成都有一手》对话Toto Duan



(Q) 如何跟艺术家合作进行球拍设计?可以分享一些有趣的故事。


(A)

印象比较深刻的经历是与一位叫哈里的涂鸦艺术家的合作。他的工作室是一个位于果园的玻璃阳光房,在这个特别开阔的空间中,我们第一次尝试了大幅的创作。先画出草图,再将亚克力板按照所需的构件进行切割,拼装成球拍和球桌的形状,再通过涂鸦喷漆上色,最后用树脂材料填充封层。


当时在完成透明亚克力模具时就已经有球拍的样子了,我们在工作室拿着透明的半成品击球仿佛自己用空气来挥拍一样。我当时创作的灵感来源于一个画面,一群小孩把一筐乒乓倒进了海里,小鱼发现乒乓不能吃后,一起玩了起来。






做一间能够看见时间变化的茶室


在成都,不只有街头的运动,街头的茶馆也代表着传统的生活方式,正如著名历史学家王笛的观察视角,茶馆汇聚了成都的公共生活,也是存档着生活于城市中个体的历史。而在当下的成都,还可以想象出怎样的茶生活?



摄影:杨博炜



对于茶艺设计师李白鹿而言,入云屋不仅是一处喝茶和社交的场所,更是他所有艺术创作和生活理念扎根的地方。在社交媒体上,李白鹿记录了新茶室“复生”的一点一滴,从每一杯茶、每一块茶点、茶室的每一处窗景和转角,都亲力亲为地设计和创造,经营一家小小的茶室,何尝不是一种手艺呢?




《成都有一手》对话李白鹿



(Q) 你理想的茶室是什么样的?


(A)

它一定要在一个能看得见时间变化的地方。不管是每一天的中午、傍晚、夜晚的变化,还是雨天、晴天的转化,或者不同的季节呈现出来的不同的自然感受。


除了时间,当然还有光影的变化,它其实也来自于时间的变化。人们时常觉得时间是虚拟的,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而当一个人在坐在茶室里面喝茶的时候,能感受到光一直在移动,感受到天色一直慢慢在变晚,我觉得那是一个很美妙的体验。所以我觉得茶室它就是需要能够看到时间的变化,时间里面又包含了色彩、明暗、光影等。






舌尖上的艺术品


第一次造访烂李子的甜品教室后,这位著名的西点师把我们带到旁边一家20平米的小店,吃了一碗地道的鱼香排骨面。经典西式甜点与街头小面的碰撞,你很难忽略掉这位富有专业精神的甜品师身上,那些接地气的部分。


谈到甜品的研发思路,烂李子以清晰的思路向我们砸来了一条条甜品制作的规律,让灵感和艺术性的创作又增添了一层理论的意味。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对“手艺”的侧写,不仅关乎艺术性,也是具有科学性和实验性的探索。



摄影:杨博炜



烂李子的甜品店位于REGULAR源野,一处下沉在社区公园的游逛式街区,这里给周边社区带来了公共社交发生的场所。而正如烂李子的观察,在成都,不管是遛狗、跳广场舞还是吃甜品,对自由生活和日常惊喜的追求,是人群之间共享的精神。




《成都有一手》对话烂李子



(Q) 做一款新的甜品,需要考虑哪些因素?


(A)

首先我会去找到核心的目标,就像艺术家创作的主题,可能是呼应节日或者季节,可能是以呈现某种应季原材料为目的,或者是要结合特殊风味的食材。 再下一步就是确定基础的类型,有慕斯、各种塔、开酥、泡芙等等。


接下来再去设计外形,我经常会参考一些绘画和建筑设计,甜品也是立体的,需要具备空间感和造型感。在色彩上,我倾向于从自然食物中取色,所以外形又需要与不同食材进行搭配,去平衡风味口感和视觉呈现。






手掌与指尖传递情感


在精酿酒馆MEDISN·药厂D10店的三层,藏着一处可以看见一整日光影变化的工作室,这里是纹身艺术家tantan的创作空间。



摄影:杨博炜



尺度的变化是tantan的创作中非常有趣的部分,从人的皮肤到城市街道的“皮肤”,在药厂三店「MEDISN·INTRO」所在的东顺城南街上,tantan依托于总长96米,高约7米围挡进行了限定的特别呈现。在REGULAR源野,以“手”为主题的创作成为了公园街区的一部分,表达着城市中随时发生的创造与联结。



tantan在REGULAR的作品 / 图源tantan




《成都有一手》对话tantan



(Q) 在纹身创作中有没有比较印象深刻的案例?


(A)

不久前一位男生想要用纹身呈现妈妈给的拥抱带来的力量,主体是向下伸展着的翅膀和手臂。在与他的讨论沟通后采用了两种表达形式,一部分的翅膀和手臂是用温和平缓的方式叙述,另一部分融入了石像画的处理,带有一些裂痕。这里会试图表达妈妈拥抱的双重含义,一方面是温柔如春风的呵护,另一方面也是在用自身的力量为孩子去阻隔外界潜在的伤害。


也有一些动漫爱好者找到我,但我不会在纹身中直接去复制里面的某个人物,我会更关注纹身者对于某个人物原型或者故事的想法,了解带给他们原始触动的点在于什么,每一个纹身背后就是一个鲜活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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