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共读小伙伴们,昨天我们读到哈罗德终于到了疗养院,但他没有进去却转身离开了。哈罗德开始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隐痛,原来他的儿子戴维早已去世。而这件事是哈罗德与妻子莫琳发生隔阂的真正原因。
莫琳也开始承认现实,认清自己的错误。莫琳会去找哈罗德吗?而哈罗德是否能够见到奎妮?
今天我们要读的是原书的第二十九章到第三十二章(第290——317页),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哈罗德与奎妮的重逢
哈罗德在第二天一早,在公共厕所里好好清洗了一下,又用手指梳了梳头;用别人落在卫生间的剃须刀刮了胡子。
随后,他背起背包,向疗养院走去。
哈罗德知道结局就要来了,但他毫无概念会是怎样的结局,也不知道结局之后该怎么办。
哈罗德来到疗养院,随着修女前行。他顺着蓝色的地毯往前走,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掌声,没有笑着的护士,也没有欢呼的病人。
只有一个哈罗德,跟在一位修女松散的剪影后面。
奎妮虚弱地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影几乎要淹没在床单里。奎妮的手臂在床单的一侧,像一根长长的白色稻草。哈罗德感到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
修女对着哈罗德说:“哈罗德,奎妮有点迷惑,也很是受了点苦,但她坚持下来了,就像你交代的那样。”
哈罗德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奎妮,离他只有几英尺,脸庞面向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光。她没有动,她的身体在床单下几乎看出形状,瘦小得像个孩子。
哈罗德原本可以放下礼物就离开,或许再留下一张卡片。他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正打算回头,突然奎妮的头开始慢慢地、稳稳地从窗户那边转过来,哈罗德怔住了。
奎妮的头不对劲,那是两个头长在一起了,第二个是从第一个的颧骨上长出来的,一直长到下巴那里,好像随时会爆掉。
哈罗德宁愿自己能假装看到的并不是这一幕,但他装不出来。
哈罗德将背包里的礼物拿出来,但是奎妮并没有动。奎妮并不能自理,要依靠修女清洁身体、衣服。
哈罗德几乎在自言自语,因为奎妮并不能对他做出回应。但哈罗德还是喋喋不休地讲着,他告诉奎妮,莫琳对她也很思念。
哈罗德不知道自己还会坚持多久,他感觉从前的情绪和画面又回来了。它们曾被他埋了那么久,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天天承受这样的折磨。他抓住阳台,想要深呼吸,但燥热的空气并没有让他松一口气。
他看到莫琳来了。
哈罗德以为当他再见到奎妮,他可以对她说谢谢,甚至再见。他以为两人再聚首,会在某种程度上赦免掉过去那些糟糕的错误。但没有什么聚首,甚至没有一句告别,因为他认识的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
莫琳与哈罗德
哈罗德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海边的长椅上。莫琳坐在他的旁边,稍微隔了一些距离。
莫琳很惊讶,哈罗德为奎妮做了这么多,而奎妮什么都没有讲。
哈罗德告诉莫琳:“她说不出来,她没有舌头了。我想他们把她舌头切除了……那就是她无法听我电话的原因。她说不了话了。”
哈罗德声音再次响起:“莫琳,我是那种感激钟表的声音打破沉默的人。我怎么能改变什么呢?我怎么会以为自己能制止一个女人的死呢?”仿佛有股强大的悲伤在他心头横冲直撞,他发出一连串无声的抽泣。
哈罗德告诉莫琳一路上他的回忆,有关她的,有关戴维的,都那么美丽,而哈罗德害怕,害怕自己会把这些记忆都忘记。
莫琳安慰他:“你的记忆没有衰退。你只是非常、非常累而已。”
当莫琳迎上哈罗德的注视,那目光赤裸裸的。
他抓住她的眼神,她也抓住他的目光,过去的二十年消失了。莫琳又看到多年前那个野心的、年轻的、像魔鬼一样起舞的男人,那个向她的每一根血管注入疯狂爱意的男人。
莫琳紧紧地抱住哈罗德,她的嘴唇在颤抖。她将他的脸捧在手心,他们离得这么近,哈罗德的脸已经失去了焦点,她能看到的只是自己对他的感觉。
轻轻地说:“哈罗德,我爱你。”
奎妮与礼物
奎妮盯着眼前一片模糊的世界,看到了从前从没见过的东西。
她眯起眼,努力对准焦点。是一道粉红色的光,那光美丽动人,奎妮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它,直到眼镜太疲倦,才离开了那东西。
奎妮能够感觉到刚才来了人,是她喜欢的人,是她的好朋友。
她记得那个朋友走了很远的路,但她记不起到底有多远。奎妮突然感到头痛欲裂,她想要叫一杯水。她总会叫的,但是现在,她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笃定而沉静。
哈罗德,是哈罗德。
奎妮记起了这位朋友的名字。她爱过,也失去过,这样应该够了。
她触碰过生命的实质,也曾经游戏人生,终于有一天,大家都把门关上,把一切放下了。过去她会害怕,而现在,她不再感到害怕,她把脸埋入枕头,感觉有什么东西像花朵一样在脑子里绽放,头越来越重。
奎妮张开嘴,空气没有进来,但是另外一样东西进来了,像呼吸一样轻松自然。
哈罗德、莫琳与奎妮
奎妮去世了,莫琳接到了疗养院来的电话,她与哈罗德一同来面对这个惨痛的事实,他们一同来到疗养院。
他们跟在一个修女身后,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任何词语此时都太生硬易碎了。
莫琳能听到疗养院传来的声音,低沉的对话,短暂的笑声,还有水管的嘶嘶声。莫琳感到自己体内有个世界将她吞掉了。
莫琳看到哈罗德眼镜里的惊慌、悲痛、无奈。她很笃定地牵着哈罗德的手:“我知道,但是没事的。我也在,这次会没事的,哈罗德。”
修女告诉莫琳与哈罗德,奎妮走得很平和,她走之前还带着笑容,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
放尸体的房间里有一种味道,是那种结冰一样的凝滞,混着一丝焚香的痕迹。
一个小小的木质十字架下面,躺着奎妮的身体,白色的头发梳顺了铺在枕头上,双眼紧闭着。莫琳和哈罗德站在她旁边,又一次意识到生命可以消逝得如此彻底。
奎妮紧紧攥着哈罗德的手,告诉他:“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仅是为奎妮,为戴维也是一样。
虽然那件事将他们生生切开了,像一把刀子将水果切成两半,分别丢进黑暗里;但他们的儿子毕竟做了他想做的事。
“我错了,我真不该怪你的。”奎妮愧疚地说。
他们出来的时候弥撒已经开始了,他们停下来,不知道应该道谢还是应该悄悄离开。
哈罗德让莫琳等等。修女们的声音响起,编织成歌,有那么一个美丽的、稍纵即逝的瞬间,悠扬的天籁让他们的身体充满了欢欣。
莫琳想:如果我们不能打开心扉,如果我们不能接受无法理解的东西,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哈罗德与莫琳在海岸散步。
野餐的家庭已经收起了食物和椅子,只剩下几个人在遛狗,和几个穿着荧光外套跑步的人。
他们谈了很多很多,远处海平线驶过一艘船,灯光明灭,但实在太慢,无法辨认它在往哪个方向航行。
哈罗德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他问莫琳还记得那一晚吗。莫琳笑起来,幽默地回复着。他们两个人开心地互相逗笑着,两人都抓着对方的手臂,弯下腰,笑得不可开交。莫琳笑着吼道:“人家会以为我们一起犯了心脏病的!”
他们又一次牵起对方的手,走向海岸,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黑色的浪花背景下,越走越远。
【结语】今天我们读到哈罗德进入疗养院看望奎妮,而奎妮已经衰弱到难以说话。哈罗德与莫琳一同接受了奎妮去世的消息,他们彼此与过去都达成了和解。他们二人重新开启了一段生活。这是一个好的结局,尽管它建立在荆棘之上。
【今日话题】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死亡以及身边人的死亡,当他们离去时,我们的陪伴最为重要。你有经历过身边人的死亡吗?你又如何面对“死亡”这一沉重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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