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是一名TFBOYS的“妈妈粉”，同时也是某家站子的前线。她曾经一票票把TFBOYS三个人投上了成名的舞台，也曾经为了一场应援而疲于奔命。
从2014年3月到2014年12月，她用近10个月的时间加入饭圈，却用了10秒种的时间退出饭圈。
拇指君和她聊了聊从进到退的那些故事。
作者：拇指君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你想回到哪一年？”
“2014年。”
-“去干什么？”
“告诉自己，不要追星。”
2014年，她大四。
那一年最后一天的早上10点，她从宿舍出发，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和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后到达虹桥火车站。
12点，高铁准时从虹桥开出，一个多小时候后在南京南站下车，坐上地铁1号线，换乘了两趟，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南京奥体中心。
四个多小时跨越300多公里来参加江苏卫视跨年盛典，她肩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把一块巨大的TFBOYS的灯牌带进晚会现场，并把它挂在舞台正前方最醒目的位置。
12月31日，南京的晚上非常冷，跨年盛典开始半个小时之后，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她终于等来了之前约好的黄牛。将定金转过去之后，黄牛麻利地将她和灯牌一块儿带进了场。
10分钟之后，她坐在走道上，看到对面亮起了巨大的“TFOBYS”字样。
“靠谱的牛叔”，拿起手机拍下了灯牌照片发到群里，看到图片显示发送成功之后，点击了
“删除并退出群聊”
。
TFBOYS周年灯牌，图源视觉中国
妈妈粉
——以“妈妈”自称的TFBOYS粉丝
从“加入群聊”到“退出群聊”，她用了近10个
月的时间。
她叫西西，5年前，她还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三学生。和所有人一样，在没课的日子里睡到中午，随便下楼吃个饭之后就开始无所事事的“上网冲浪”，微博微信人人全刷了一遍之后点开了B站。
首页推荐了一个《安静》的翻唱视频。
对于西西那一代90后来说，周杰伦三个字是代表青春的符号，早年那些老歌被他们寄存了情怀，而大家往往很难接受这些情怀被人翻唱。
西西点开了B站首页的这个翻唱视频，打算按照惯例骂几句，没想到听完之后
“惯例”却变成了“反转”。
或许是唱歌的男孩子长得太干净好看，亦或许是男生处于变声器的低沉嗓音戳中了她，视频里男孩子有些刻意模仿周杰伦的唱腔，让她想起了当年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自己。
西西原先准备好的不屑嘲讽一句都骂不出来，
反而被男孩举手投足间的青涩激起了“母性”
。
一看弹幕，她并不是一个人：“凯凯看看妈妈”，“妈妈爱你”...满屏都是快溢出来的“母爱”。
迫切地想要知道“儿子”的更多信息，西西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个翻唱视频的出处：“儿子”叫王俊凯，99年出生，是TF公司主推组合TFBOYS的队长，组合还有其他两名成员，王源和易烊千玺，都是2000年出生；视频片段来源于TF公司的自制综艺：《TF少年GO》。
用四个字来形容那时的《TF少年GO》那就是：粗制滥造——游戏情节简陋，布景乱七八糟，服化是20块包邮的土味风格，收音时大时小，现场混乱不堪。
几个男生打打闹闹，偶尔还会有几句重庆方言冒出的《TF少年GO》，全然不同于那些制作精美，从嘉宾的言行到环节的设置都严格按照脚本进行的综艺，虽然“土”，却靠着“真实”，吸引了大批观众。
西西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看了5期综艺，学会了一句重庆话“你作啥子哟”，加入了满屏喊“儿子”的妈妈粉队伍。
在西西看来，TFBOYS三人，真实地就像她们身边的每一个普通男孩，却也有一般男孩子不一样的一面：早早明白自己的梦想，并一直为之坚持。
“梦想”这个词现在说起来可能有些土，但当它变成一束光打在人身上，却能瞬间制造出一个舞台，吸引那些曾经追过这束光的人前来为之呐喊。
而唱
着“梦想”的TFBOYS，绝不该被埋在“土气”里。
“始于颜值，陷于真实，忠于梦想”，像西西这样带着母性来“云养儿”的妈妈粉们迅速占据了B站微博等各个社交平台，用尽了手段来“安利”。
2014年3月中旬，当TFBOYS的新单曲《魔法城堡》发表之后 ，妈妈粉们立刻出动，纷纷表示“儿子们只管唱，妈妈负责让你们红”。
她们摆出了乘风破浪的架势，用身边所有的电子设备齐刷刷地为《魔法城堡》打榜，从白天到黑夜24小时不间断的，把《魔法城堡》的MV重复播放了整整一个月。
2014年4月15日，“妈妈们”一票票的心血终于把TFBOYS投上了音悦v榜年度盛典，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男孩拿下了年度最受欢迎歌手奖，台上的易烊千玺说“谢谢叔叔阿姨们为我投票”，台下的粉丝们疯狂尖叫。
这一天是TFBOYS走红的开始。
可是西西却说，那一天也意味着她“快乐追星”的结束。
私生
——
粉丝跟踪，窥探偶像私生活的行为
在西西心里，那段没日没夜打榜，和别的粉丝们一起在微博上“调戏”三个“儿子”的日子，就是她追星生涯里最好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位“老粉”，5月初，西西应邀去了重庆。
这一趟重庆行的主要游览地点在沙坪坝，5天时间里，她有三天都盘踞在重庆八中和南开两所学校附近。
最开始，西西只是想去那家被王俊凯和王源在节目里夸上天的面馆里吃个小面而已。
面馆叫“老兵面馆”，在重庆沙坪坝的一条小路边，店面很小，但是来“打卡”的人却不少。西西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但是店里还是有三四个“一看就是粉丝”的姑娘坐着吃面。
看到西西她们进来，老板很“懂行”地问
“也是要王俊凯的面？”
店里的姑娘们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聊天吃面，西西觉得有点尴尬。
“重庆小面真的太辣了”，那一碗小面西西就吃了一口，灌了一瓶水都没把辣味压下去。
老兵面馆，图源网络
吃完小面的西西原本想去解放碑逛逛，可同伴却说，面馆边上就是王俊凯的学校。西西犹豫了很久，
“一开始，我觉得去他学校就是私生，是不对的”
，可是耐不住同伴的一再劝说和自己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她最终还是往学校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老兵面馆出来往东南走一百米不到就是重庆八中，王俊凯在这里读初中。校门边上有一颗大大的树，因为太阳有点大，树下聚集了五六个和西西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在那里躲太阳。
同伴却没有往树下走，她拉着西西沿着门边上一条长长的陡坡走下去，隔着一张铁丝网，里面是八中的操场，据说，操场边上的走道是王俊凯放学的“必经之路”，4点不到，已经有很多“懂行”的粉丝在那里候着了。
八中门口的百度实景地图
到了放学的点，渐渐有学生走过，那些比西西小了快10岁的男男女女们背着书包打闹着经过，有人看到等在铁丝网外面的粉丝们，说了一句
“又来了”
，语气里透着鄙夷。
“我有点想走，太丢人了”
，然后离开的脚步还没迈出，边上的粉丝们就已经兴奋的尖叫了起来：王俊凯出来了。
原本各自低头玩手机的姑娘们一窝蜂得沿着斜坡往校门口挤，西西被人拉着挤在了最前面，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王俊凯是怎么样和同学说笑着一路走到来的。靠近校门口，原本和他一块儿走的同学突然加快了脚步往另一个方向先离开，王俊凯一个人慢腾腾的往外走，
门外已经围好了一圈举着手机的姑娘们
。
他没有直接出门，反而先是去门卫室拿了些快递，“粉丝寄过来的”，然后在一群姑娘的手机镜头里低着头走了出来，坐上了公司来接他的车。
西西说，那时候她和王俊凯的距离不超2米，“是真的激动得手机都拿不稳”。兴奋地回了酒店，看着手机里拍到的视频，却发现和同学一块儿走出来的王俊凯“笑得虎牙都出来了”，可是到校门口
“连表情都没了”
。
西西看着手机里低着头的王俊凯，突然就觉得很后悔，第二天，她跟朋友说不想再去私生了，朋友说行。
两人逛了一圈磁器口，边聊边走，不知道过了几条马路之后，同伴突然说“诶，我们怎么走到南开来了？”
南开中学，是王源就读的学校。于是仿佛又是前一天的历史重演，西西控制不住自己往学校门口走去，和十几个别的粉丝一起，等着南开的下课铃响，等着王源从学校里出来。
南开中学的百度实景
“王源儿是用跑的”
，西西说，和王俊凯闷走不一样，王源的出现简直是风驰电掣，蹦蹦跳跳的从学校里跟同学们一块儿出来，一出校门就跑，引得边上一群姐姐们举着手机穿着高跟鞋跟他一块儿跑，
“我还没来得及解锁手机，他已经飞奔上了车。”
因为啥都没看清，一张照片都没拍到，于是第三天，西西又一次等在了南开门口，只不过这一次她被保安“赶了”，
“没太听明白重庆话，但是能听出来他在骂我们不学好”
。
一直以来都是亲戚邻居口中的“老实孩子”，这是西西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这么骂，她没有办法反驳，
“我该”
。
“我挣扎过，只是当别人一再劝说的时候，心里原本的判断和理智也就一点点消磨了。”
于是她一步步走向两人的学校，也一步步迈入饭圈。
这是她第一次私生，也是最后一次，着成了西西心中的难以启齿的秘密，却也带着些只有自己能品尝的快感——那一次，她和王俊凯最近的距离甚至都不到2米。
于是在得知TFBOYS将前往湖南录制快本时，西西想着在南开门口
一闪而过连脸都没看清的王源，盘算了一把小金库之后，翘了几天课去了长沙——她要再近距离地看一次他们。
然而现实的情况远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好，无数粉丝们牢牢占据了机场的各个通道出口，准备在TFBOYS出来的第一时间迎接他们，西西在队伍的末端垫了半天脚也没有看到他们出来，于是转念一想，迅速奔去了湖南广电。
广电门口更“可怕”，通道被一群又一群的姑娘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除非踩个高跷，不然只能看到姑娘们的后脑勺。
在机场等待的粉丝们，图源视觉中国
能近距离见到TFBOYS唯一的方法只剩下了一个：
进快本现场，最好是前排。
黄牛早就嗅到了这块大蛋糕，在广电四周三三两两地互相商量着什么，而
那些原本是免费发放给周边大学生的门票则被黄牛们紧紧攥在了手中。
西西找到一个黄牛问了问，“进场这个数”，黄牛伸出四根手指，“400？”，黄牛白了她一眼，“四位数！”。
活动现场的粉丝，图源视觉中国
这一个眼刀吓的西西连话都说不出来，正打算重新去广电门口找个缝钻到前排试试的时候，身边一个“看热闹”的姑娘又问了一句“前排呢”？
“第一排8千”，黄牛随口说道，“能便宜吗？可以进场确认吗？”看姑娘问的一脸认真，黄牛也重视了起来。
西西在边上看了眼姑娘身上背的设备：佳能5D3+大白，心想“壕啊”，于是随口帮着那姑娘压了压价。
“最后拿下来是7千5，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站子
——自发性的
粉丝组织
大概是感谢西西帮忙还价，那姑娘和西西聊了起来。
“我后来才知道她本来在韩国留学的，追的是EXO，看到TFBOYS之后就爬墙了，大老远从韩国飞过来看的‘快本’。”
“有钱有力，也就出钱出力，还特地为TFBOYS开了个站子。”
只不过这个姑娘的“站子”，稍微显得有些寒酸
：
只有两个人，
一个拍照不怎么样的站长，和一个打酱油的文案（站长的好朋友），偶尔
会帮着发发微博。
成立还没多久，只更新了几张湖南接机的照片，粉丝少得可怜。
快本结束后，西西决定加入这个站子，
“我不是炮姐，也不是大触，只能做做前线了”
。
TFBOYS规模较大的站子之一
西西口中的“炮姐”，“大触”和“前线”分别是粉丝站子的成员分工：“炮姐”是站内最重要的分工，需要在活动现场拍摄偶像的独家照片，拍的照片越好越能吸引人，也越能给站子带来关注；“大触”指画者，需要手绘偶像周边，或对偶像形象进行二次元的再创作，用独特风格的二次元周边形象，同样能为站子带来不小的关注；“前线”是活动现场，粉丝应援的组织者，需要带着应援物（一般为手幅灯牌等）赶往现场，组织粉丝进行应援。
这些技能点满满的“能人”们会不计报酬的通过“招聘”加入站子，有一部分人抱着“为爱发电”的心态，却也有不少人，加入站子的目的更像是一种“资源置换”——
有时候公司和主办方为了活动效果，会将一部分门票以赠送的方式分发给偶像的各个站子，再由站子决定如何发放这些门票，甚至，当站子有一定影响力之后，会有机会以“志愿”之名，得到工作证进入后台。
独家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以及第一手行程信息，这些就是大部分粉丝前来应聘的目的，这也是西西加入站子的最主要目的。
“但也只有炮姐和大触这些有技能的，或者是核心管理层能拿到资源，一般的小前线和文案这些没啥技能的最多给几张照片和拍立得。”
“不管在饭圈还是在社会，有技能有地位才能生存，是不是非常现实？”
然而，等到真正加入站子之后，西西才发现，原以为自己在这一场资源置换中能赚到什么，
没想到却是亏大发了
。
应援
——
粉丝为偶像加油助威
用5天时间来回北京上海两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从上海的晚高峰挤到北京的早高峰，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些我们光想想都觉得累的事，西西却是真实地经历了一次。
2014年8月1日早上
7点不到，西西背着一大袋“物资”等在了
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第十二届ChinaJoy展览
门口。
7点半不到，西西刚摆好易拉宝和人形立牌，就有粉丝陆续过来和她讨要手幅。
发放完手幅，拍完照片，9:00，西西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进了场，在转个身都难的现场挤到了热力赛车的展台前，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等TFBOYS出场。
下午5点左右，在人潮涌动中三个小孩子走上了台，隔着不知道多少层人头，西西奋力垫脚，却依旧只远远的看到了三个模糊的身影。
活动现场摆放易拉宝的站子前线们，图源视觉中国
活动结束后，西西急冲冲的走出现场，挤上了晚高峰地铁前往上海站。
晚上8点，在匆匆忙忙吃完一碗泡面后，西西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动车。
在卧铺改的二等座上，隔着鼾声如雷的大叔，睁着眼到了北京，天亮的时候，她已经挤上了北京的早高峰地铁。
8月2日，在夏天近40的大太阳下拖着快10公斤的箱子走到了朝阳区边郊的一家如家。
迅速地洗了澡吃了午饭，在下午1点前赶到了边上的常营购物中心，和其他站子的成员一起商量第二天在这里举办的
TFBOYS一周年粉丝见面会
的应援事宜。
周年活动官方公告
分配工作，调动人手，安排门票，商量完之后已经是下午3点，西西再一次坐上了北京的地铁，她要去北京的另一头取站子一早定好的横幅和花架。
下午5点，西西把横幅安顿在指定位置后，到常营的超市买了三大袋用来分发给粉丝的零食。
把东西放到酒店房间，吃完晚饭休息片刻，又在晚上9点前回到了常营购物中心，赶着商场关门的时间，和主办方一起开始布置第二天的活动场地。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在酒店房间赶着时间和站子的伙伴们一起完成了百来个应援礼包的分发和包装：每个礼袋里要放上小手幅，零食，和自制周边，最后完成包扎。
8月3日一早，西西便和站子小伙伴一起，把百来个礼包搬到了
常营购物中心，在约定时间内分给了前来领取的粉丝。
分完礼包之后，开始按照前一天分工的安排，分发门票，组织纪律，安抚路人，然而活动并没有顺利展开，粉丝多，围观的人更多，出于安全考虑，主办叫停了TFBOYS的现场表演，改为由三人一个个向粉丝分发明信片。
一周年现场，图源TFBOYS组合官方微博
继重庆的私生之旅后，她又一次地近距离接触到了TFBOYS，这一次，她和他们的距离只有一张桌子的宽度，连一米都不到，
她能很清楚地看到王俊凯的虎牙，王源的睫毛和易烊千玺的梨涡。
作为站子前线，早已和主办方相熟，因此也得到了额外的“福利”：可以多停留一会，和TFBOYS三人说几句话。
然而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想睡觉，不想说话”
，几乎是24小时不眠不休的奔波，冲淡了“追到星”的喜悦和激动，而一想到当晚还要连夜赶车回上海去参加8月5日的另一场活动应援，西西更是难以控制地开始怀疑自己。
8月3日晚上，西西坐在南下的动车上，“5个小时的车程里问了自己了1万次我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如愿近距离得看到了TFBOYS，反而没有一点点高兴的感觉？
这一场应援下来，自己成为了令别的粉丝羡慕的“前线大大”，可自己为什么反而觉得烦躁？
为什么在加入站子和饭圈之后，反而找不到最开始追星的快乐？
饭圈
——
粉丝圈子的简称，有其独特的生态链
西西在自问的同时，也有身边的人对她提出了的疑问。
“你们TFBOYS的饭圈为什么总是那么脑残？”这是西西一位室友的疑问，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也是大众对所有TFBOYS的疑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饭圈内的互撕越来越多，粉丝间的争吵愈演愈烈。
渐渐的，TFBOYS三人的唯粉（只喜欢其中一个人的粉丝）中，都出现了几个言辞激烈的“战斗粉”，官方公布新歌也好，海报也好，她们都能第一时间从中找出“不公”——
一个MV掐着秒算自家出境的时间是不是比别家少；一首歌按照字数算自家唱的是不是没别人多。
王俊凯的粉丝骂易烊千玺的舞蹈镜头多，易烊千玺的粉丝骂王源唱的词多，王源粉丝骂凭什么王俊凯老站在中间？
一时间官方微博底下成了战场，三家粉丝在底下狂刷自家应援色，红的蓝的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好像刷的越多，就越能证明偶像的能力。
基本上每个粉丝都注册10来个小号，为偶像“轮数据”：超话（超级话题）要不停
地点开刷阅读，个人微博要不停地转发上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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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微博下带话题争吵
西西说“我觉得这种行为很蠢，简直有病，但是一刷首页，看到所有人都在这么做，我要是不做，就会觉得自己好像不配为粉丝。”
“于是就只能身不由己地跟饭圈一起，注册小号刷屏轮数据，完全没有意义的疯狂复制粘贴安利模板。”
模板式安利评论
“身不由己”的西西，在一次次
熬着夜用小号在别人的微博下复制粘贴“他们真的很努力，《xxx》了解一下”的时候，终于渐渐萌生了退意。
“我觉得粉丝就像是微博上的小丑，很多人一边以嘲讽粉丝为乐趣，一边从想尽办法从粉丝那里捞些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