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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历史,一部人类历史,不仅是一体化的历史进程,也是不断近(现)代化的进程。我们探讨现代化,要着力研究“模式”问题,不同国家的现代化模式迥然不同。对此,钱乘旦教授在《世界现代化历程》中对现代化模式进行了分类,具体为如下五种方式:先发后至模式、温和渐进发展模式、激烈变动发展模式、防御性发展模式、刺激-反应型模式。
顾名思义,指的是某些国家在在早期现代化过程中具备了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优势,但受制于各种因素而陷入停滞或未达到预期的“后至”特征。
如两颗“牙”:西班牙、葡萄牙。在中世纪蕴含的曙光中,有一点很重要,即世俗王权的不断强化为民族国家提供基础,通过长达近八百年的“收复失地运动”,西葡最早完成中央集权建立民族国家,成为在当时有条件完成大航海的重要条件之一。现代化的先决前提必然是主权民族国家的形成,否则一切都是枉然。按理说,西葡作为大航海的发起者,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可这些贵金属财富却被封建王室挥霍一空,沦为“黄金漏斗”,很快便衰落下去,究其根源为其封建体制决定。
如英国:现代化的核心是工业化。
在现代化过程中,可以说没有哪个国家能拥有如英国那样全面的条件:制度优势、技术优势、人才优势、广阔海外市场、丰富的海外资源、广泛且丰富的地下煤炭资源、通过殖民缓解人地矛盾压力有效避免掉入“马尔萨斯陷阱”等,这一切完美的优势全部集中在了英国,从而成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主导国家。
但是我们又会发现,英国人过于热衷于商品与资本输出,这严重制约了其产业升级,伴随美国、德国的崛起,在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英国早已遥遥落后。
通过相对温和方式逐步过渡到现代化,避免出现剧烈动荡。
如英国:英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早有“温和”非暴力之传统。如在1534年宗教改革中,王权和议会合作通过《至尊法案》,以制度程序的形式将改革控制在“可控”范围,从而避免了德意志和法国宗教改革进程中的血腥暴力,从而为英国带来巨大的“虹吸效应”。至于通过“光荣革命”确立制度优势,则是进一步将这种效应扩大。
如日本:在明治维新时期,在“文明开化”方式上,从技术军事层面再慢慢过渡到制度层面,同时也保留了自身民族之魂。以及倒幕运动成功后,对旧有大名公卿让他们“版籍奉还”,但也给予了他们一定的补偿安置。诸如此类措施,都体现了日本的现代化是一条相对温和道路。
在现代化过程中,往往伴随频繁的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动荡,社会重组等现象。在激烈模式现代化下,多表现为旧体制严重束缚生产力发展而生成。如:法国在大革命前期雅各宾派的恐怖措施与反复的政体更替。这种模式下一般会带来社会秩序的失衡与现代化并存,可持续发展方面会有所欠缺。对于后现代化国家而言,怎么处理好现代化与变革的关系,具体可参考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一书。
这类模式可以从两个维度理解。一是,在现代化过程中主要是基于“外力冲击型”所带来的压力与挑战而生成,带有鲜明的“被动性”,如近代中国面临内忧外患被动缓慢开启。
同时,在现代化过程中,亦面临着现代与传统的对立冲突,如洋务运动采取的“中体西用”在当时来说,就是这样一种无奈时代下的应对。另一种理解,虽没有受到外力冲击,也不面临着民族危机,但由于受到本国传统的封建体制影响,在现代化过程中始终以一种“保守型”的方式去面对。如德意志在完成统一后,形成的特殊“二元”体制,导致其形成了经济巨人和政治侏儒这样一个怪胎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