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七毛
一个讨厌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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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在,人生就有奔头

七毛  · 公众号  · 自媒体  · 2017-01-24 22:28

正文

(插画师 Lee Kyutae)



只有回家过完春节,我这一年才算真正结束。


从两个月前买火车票起,我就开始盼着回家过年。坐过许多次火车,时长最长的一次是从广东到上海,25个小时的硬座。


当时还在读大二,我刚从报社结束一段并不愉快的实习生活。记得座位对面有对偷情出来旅游的一男一女,一路上两人手牵手肩并肩说着各自男女朋友的坏话。


这是运气好的时候,运气不好只能买到站票。通常我会挤到车厢中间的过道,至少能有座椅靠扶着。但要忍受半小时一次的“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抬一下”。 列车员一过来,我就得醒一次、让一次、被挤一次。


更多时候我会躲在厕所旁边,跟回家的农民工待在一起,我会留意他们的对话,一般情况他们直接坐在行李上,发呆、沉默,抑或停车时下去抽根烟。


大一那年春节,老家通往武汉的还是那种绿皮火车,没有空调,冬冷夏热,经过12个小时颠簸,下了车整个人开始恍惚:我是谁我在哪儿?现在全国各地几乎见不到那种绿皮火车了,我也算是亲历了一个历史。


这几年坐火车回家,窗外的山坡、麦田、河水、低矮楼房,以及一排排高大的树木飞驰而过。我总会想着:怎样过都是一生,其实生活在这里的人,未必就不幸福。 不管漂泊在什么地方,有家在,人生还是有奔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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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春节,大姐带着她交往一年的男友回家。在九月份的时候,姐姐打了两万块钱给家里,交代爸妈把屋子收拾一下。他们忙活了几个月,东墙修一砖,西墙补一块。等大姐快到家门口了,爸妈还在缝补沙发上的坐垫。

“来不及了!”我妈对着镜子套上新买的衣服,紧张不安到扣错了扣子。我记得那是几年来她第一次买新衣服,深紫色的棉外套,穿起来也没有多好看。“谁让你磨叽的!”我爸又开始骂起来,他用湿毛巾理顺自己的头发。


那天正好下着雨,地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姐姐和男友一坐进房间,屋顶上就开始滴水下来,这时沙发垫突然掉了,里面残旧的海绵也露了出来。贫穷的本质,再怎么遮掩,也还是会暴露。


我对过年有许多不好的记忆。小时候年底那几天,村上的人总是不约而同来我家里要账,不是农药化肥钱,就是耕地收割钱。我生气,怪我爸没用。一有人敲门,我就赶紧放下碗筷,关紧门躲到房间里。


那时候爸妈给我的压岁钱都是五块十块,多的时候能有二十五十。但不管生活怎样,我妈都会到街上给我买一件好看的衣服。我把衣服平平整整放在柜子里保护好,每天拉出来看上几次,等大年初一那天穿上,算是过年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家里条件好起来,那种只有过年才能穿新衣服的欢喜也早就没了。再后来,姐姐和我为家里添了许多家具、电器,没有了从前的难堪与尴尬,回家过年似乎也变成一个极其平常的行为。


这几年也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回家过年?一定要在这个人口大迁移的时刻选择回家?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 回到老家,因为那里有外面不可能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大概一年只能看一次,且余生看一次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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