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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陈道明这个人

木棉说  · 公众号  · 女性私密  · 2017-08-18 20:45

正文

作者|度公子

来源 | 一日一度(ID:yryd115)


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小悦相信,在喜欢陈道明这件事情上,大家的审美绝对是一致的!

——小悦


1.

前不久,《我的前半生》大热,

陈道明在剧中演一位餐馆老板,

虽然戏份不多,却赚足了眼球。

剧刚播完,马伊琍上《圆桌派》时,

透露了陈道明拍戏时的一个细节:

“当时道明老师只是来客串的,

他的戏份、台词都非常少,

大部分时间是没有戏的,

但他也不去休息,就永远站在旁边看,

不提意见,就看你们怎么演。”



一次吃饭,马伊琍就说:

“陈老师,您是我们前辈,

以前都是我们站在旁边看您演,

现在您倒常常站在旁边看了。”

陈道明笑了笑说:

“我的表演是带着年代痕迹的,

带着那种年代感的痕迹演现在的戏,

很可能脱节,所以我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

希望看看你们这些正当年的人怎么演戏。

我想融入你们,但不能太扭捏作态了,

我得首先具备这样的能力才行。”

窦文涛一听,连连赞叹道:
“要不说怎么牛呢,看看人家这见识!”


2.

1955年4月26日,

陈道明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

父亲陈宗宽毕业于燕京大学,

后来在天津医科大学执教。

由于解放前在天津美国救济总署当翻译,

浩劫来时,陈宗宽成为重点审查对象,

进牛棚,下干校,极其焦虑和痛苦。

按陈道明的家庭成分,“上山下乡”是没跑了。

当时学校排节目,陈道明经常起哄表演,

老师陈鉴铜看了,非要推荐他去专业学校。

戏曲学校招生,叫陈道明去,

曲艺学院招生,又叫陈道明去。

可陈道明当时压根儿没想学表演,

在这方面一点兴趣也没有,

每次答应说去,结果都跑了。



最后,天津人艺话剧团来了。

陈老师又给陈道明叫到跟前:
“别的不喜欢,说话你总会吧!”

陈道明拧着性子说:“不去。”

陈老师说:“不行,你必须去。”

还找了两个同学“押”着他去。

陈道明无可奈何地跑去晃了一圈儿,

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了避免“上山下乡”,毕业前填志愿,

他抱着幻想填了邮局和化工厂。

“其实当时我也是胡闹,

因为我知道我必定要下乡去了,

填这个志愿不过是想试试运气。”



在离毕业还有半年时,

一天,陈道明在操场打球,

突然有同学说传达室有他的信。

陈道明心说,谁能给我写信啊。

打完球跑去一看,一个粉红色信封,

里面居然是天津人艺寄来的录取通知。

这是陈道明生平收到的第一封信,

看完通知书整个人都懵了。

陈道明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时,

父亲陈宗宽感到非常不以为然,

在老辈人心中,这算不得体面的职业,

只好无奈地说:“唉,还能干嘛呀,

既然都录取了,你就去吧。”


3.

读书时的陈道明,

算不上勤奋刻苦的学生。

“我从小就属于主动性很差的,

只对自己喜欢的事情感兴趣,

学习都是家长老师督促着,

上课时尽给老师们画肖像画了。”

彼时的陈道明,骨子里就不爱表演,

被命运推到天津人艺话剧团之后,

陈道明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学。

学着学着,倒也觉得还不错。

然而等到有机会上台了,

却一跑就是整整7年的龙套,

上一场演匪兵,下一场演特务,

再下一场又演八路和群众。


陈道明1976年,左一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

陈道明心里也有了些情绪。

“怎么老是让我演这些啊!”

有一次又让他演一个匪兵,

最后一幕,要从左边慕条跑到右边慕条,

一边跑一边喊:“冲啊!”

因为只有半边脸对着观众,

上台前,陈道明化妆就化了半边脸。

一落幕,领导就狂批陈道明一顿。

回去后,陈道明深刻地反省,

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心浮气躁。

当他开始接到一个个配角时,

他渐渐懂得了,一个人从事一份工作,

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在这个世界上,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主角,

并不是所有的职业都光鲜亮丽,

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是平淡的,

但即便如此,只要用心去做事,

谁也不能否定他的努力。



回忆在天津人艺的日子,

陈道明说:“当时我太一般了,

一般到我都想要改行了。”

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杜宪。

彼时,在北京广播学院就读的杜宪,

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大美女,

不但个人能力突出,家境还好,

父亲杜庆华是中国工程院院士,

科学生涯获奖无数,地位极高。

这位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科学家,

得知女儿爱上一个不出名的演员,

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儿。

毕业后,杜宪成为央视新闻联播主持,

两人之间的“差距”似乎更大了。

可自始至终,杜宪都没有动摇。



陈道明一无名气、二无社会地位,

那些追求杜宪的男人都很纳闷儿:

“她怎么就会看上这个小演员呢?”

陈道明也说:“我太太能看上我,

只能说她太伟大,完全没有功利心。”

那时的陈道明与杜宪身处两地,

为了让这段爱情开花结果,

1978年,他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

这一考,命运就出现了转机。


4.

在中戏进修了4年后,

陈道明演技有了质的飞跃。

1984年,《末代皇帝》剧组找到他,

希望他出演爱新觉罗·溥仪。

《末代皇帝》一拍就是整整4年。

那4年里,陈道明天天骑着自行车去拍戏,

酬劳上,每个月惦着夜宵补助费,

因为那比片酬还多。

这4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电视剧一经播出,收视率气贯长虹,

陈道明也成了众人皆知的演员。

没多久,当他出门走在大街上,

有人远远地冲他喊叫:“嘿!皇上!”


陈道明中戏毕业大戏定妆照



1990年,导演黄蜀芹拍《围城》,

想来想去,觉得陈道明身上那股书卷气,

最适合演钱钟书笔下的方鸿渐。

于是她找到陈道明:“这角色非你不可。”

之前,陈道明早就看了三四遍《围城》,

也知道这是一部多么深刻的作品,

连连摆手:“演不了、演不了,

我现在的演技还不够支撑这样一部戏。”

可黄蜀芹觉得非陈道明不能演,

直接放话:“那我就等你,

你什么时候演我们戏什么时候拍。”

即便是不小心摔折了腿,坐着轮椅,

黄蜀芹还追到北京去说服陈道明。



事实证明,黄蜀芹没有看走眼,

像方鸿渐这样不中不洋的人物,

身上泛着喜剧式酸腐气息的文人,

只有陈道明这的气质和演技能驾驭。

短短10集的《围城》,拍摄100天,

为了演好方鸿渐,陈道明反复琢磨人物,

大夏天还穿着长褂在家里踱步、念白。

一天下午,杜宪从外面回来,推门一看,

陈道明穿着长衫,正在找人物感觉,

杜宪说:“你傻呀,中暑了怎么办!”

陈道明低头一看才发现,

长衫前胸后背早已湿透了。



一番摸索后,为表现方鸿渐,

陈道明设计了“一惊一乍”演法:

总是神情落寞地游离于周边环境,

每被旁人问到和提及时,

都先是吃一惊,才回过神来。

这个冲突制造出强烈的喜剧效果。

身为天津人,他练出尖声尖气的“上海普通话”,

这种口音在方鸿渐耍贫嘴的时候更为生动,

酸腐的小知识分子气栩栩如生。

《围城》热播之后,陈道明更红了,

成了全中国炙手可热的男演员。

连钱老本人都写信告诉他:

“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活的方鸿渐。”


5.

三十出头的陈道明,

成了全国名气最大的演员。

迅速走红给他带来的除了名利,

还有心态上的浮躁和轻狂。

当时的演员,虽然不比今天的偶像,

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走哪儿都有人认识,追着要签名,

大大小小的活动、戏都来请他。

在外界的追捧和赞誉之下,

他有点儿轻飘飘的,觉得自己牛了:

“九十年代名利的出现也教会了我轻狂,

到什么程度?不自重、自不量力、自以为是。

无视比你能力更强的人,这就是狂。”



因为《围城》,

陈道明与钱钟书结识。

幸好在那时,他去拜访了钱老,

一进屋,发现老人家深居简出,

家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

满屋子都是各种各样的书,

唯一出声的,是煎药的药锅。

一到时间,药锅就“噗噗”地响。

到钱老家跟先生谈了三次话之后,

陈道明在那种书香的氛围中,

突然发觉自己贫乏、可怜乃至丑陋。

父亲是个老派知识分子,一身傲骨,

回家的路上,他想到父亲的教诲,

回想这段时间过的生活,

觉得自己成了个莫名其妙的人。



“在文化的面前,学问面前,

我觉得自己那点名气连屁都不是!”

圈子里的赞扬蒙蔽了他的眼睛,

失去了一个人对虚荣、浮华的抵抗力,

也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自重、自省。

就在不久之后,父亲去世了,

更加让陈道明怀疑眼前的生活,

怀疑自己到底身处怎样一个圈子。

有段时间,他整个人都“晃范儿”了,

不知道该干什么,一演戏就难受,

差不多五、六年都是这样的状态。

回到家,他也越来越不爱说话,

想来想去,又不可能离开这个行业:

“都快40岁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我还能去做别的什么吗?”



在杨澜的一次采访中,

陈道明说:“我拍《末代皇帝》时,

电视在全中国还是一个稀罕物呢,

一个电视剧,烂得不能再烂的,

也能把一个人全国共晓之。

所以说,当时我得到的名气,

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

陈道明开始清醒地认识到,

自己的成功带着某种运气成分,

如果再这样心浮气躁下去,

会彻底成为一个浅薄无知的人。

1993到1999年,最火的时候,

他却基本上处于了半隐退状态,

开始大量地读书、写字,凭兴趣做事。

他给自己定下未来希望成为的样子:

一个满腹经纶、却不炫耀的平凡人。



慢慢地,陈道明的心平顺了,

一种柔和的东西进入了他的生活,

即便是没有人再来找他拍戏,

他也丝毫不觉得害怕、着急、郁闷。

按照圈子里普遍的看法,

那几年,他突然就沉寂了,

很多人一度以为他要走下坡路了。

实际上,陈道明找到了自处的方式。

他狠狠撇弃了前几年的浮躁,

让自己沉浸在书香和艺术中。

看得越多,学得越多,懂得越多,

他越发认识到快乐与否与外界无关,

有一个洁净、从容、真我的精神世界,

才能让一个人活得百毒不侵,

不为世间的诱惑和毁誉而动摇。



每个人这一生,都有两次诞生,

一次是肉体出生,一次,是灵魂的觉醒。

那时的陈道明,迎来了第二次生命:

他发觉自己可以放下名利的欲望,

也不用去迎合任何人说假话、套话,

只要在职业上用功、用心、无愧,

就能够到达内心的平和与自在。

“经过这段时间的检验之后,

我知道,即便将来我什么也不是了,

我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快乐。”




6.

2002年,高晓松拍《我心飞翔》,

其中一场戏,陈道明在河边负伤,

要躺在小船上,靠船桨晃晃悠悠上岸。

高晓松寻思,为了画面好看,

得要有夕阳把河面反得非常亮。

当时,没条件给剧组等太阳落山,

就先在山上拍别的戏,等夕阳来了,

摄像师扛着机器撒腿就往桥上跑,

陈道明一口气跑到河边,扭头问:

“多大的头?多大的头!”

摄像师扯着嗓子喊:“250!(焦距)”



250焦距的景深什么概念?

稍微把控不好,画面就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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