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漫威超英大作 《美国队长:内战》中,斯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简称“美队”)、 托尼·斯塔克(钢铁侠,简称“铁人”) 、 巴基·巴恩斯(冬日战士,简称“冬兵”) 这些超级英雄内部矛盾激化,爆发了剧烈冲突, 他们彼此的爱恨纠葛也为广大影迷津津乐道。
文艺作品中,有个通用手法,叫“情节映射”。在电影中,往往通过蒙太奇来实现。
比如《逆转未来》中,一边是万磁王大闹白宫,代表变种人向人类发出威胁宣言;一边是未来的时间线,变种人被人类制造的哨兵机器人屠戮。单独看万磁王的台词,会觉得“似乎挺有道理”啊,但和未来发生的事情一对切,观众就很容易明白导演要表达的意思:对抗将带来恐惧和仇恨,最终伤害到自己,所以万磁王这样做是错的。
《美国队长:内战》采用了同样的手法。在铁人得知父母死因,不顾一切地向冬兵复仇时,切入了另一边黑豹阻止泽莫男爵自杀的情节。黑豹是怎么说的:
仇恨将使人失去理智,最终吞噬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美队必须阻止铁人的原因。
冬兵是美队的好基友,难道铁人不是?《钢铁侠3》尽管口碑烂得一塌糊涂,但钢3对铁人的设定并未被官方吃掉,而是被复联2、美队3继承了下来。美队3中的铁人,不是漫画里那个心志坚毅、绝对理性的铁人,而是一个充满纠结和痛苦、充满自我怀疑、心理近乎崩溃、几乎有自毁倾向的铁人。
假如美队不出手,铁人会怎样?铁人会杀了冬兵。但当铁人大仇得报,他会再次陷入自我怀疑——“我这么做对吗?我的仇人究竟是冬兵还是九头蛇?冬兵是否真的该死?我是否有权不经审判就杀了他?”
个人情感上,美队对冬兵的友情,可能确实比对铁人要深厚。但美队阻止铁人,绝不仅仅是为了冬兵,同样也是为了铁人。
想想《X战警:第一战》里,教授为什么要阻止埃里克复仇?当埃里克杀死黑皇的时候,教授为什么那么绝望?因为当黑皇死去的同时,埃里克也同时死去了。活着的那个人不再是埃里克,而是万磁王。
铁人是个好人。他的道德水准,比万磁王高得多。如果他真的杀了冬兵,他几乎不可能像老万一样,催眠自己“在做对的事情”,并从此一条道走到黑。当他痛苦纠结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泽莫为什么要自杀?你以为他是畏罪自杀么?但他当时根本不知道黑豹就在他背后。根本没人抓住他。但他已经决定要自杀了。
因为这个泽莫不是漫画里的泽莫男爵,而只是一个被超级英雄伤害、被复仇心主宰的普通人。本质上,他原本是一个好人。
而托尼·斯塔克,也是一个好人。
如果美队不“袒护”冬兵,不阻止铁人杀死冬兵,那么美队将同时失去两个朋友。
当铁人对美队说“so was I”时,美队心里的痛苦未必比铁人少。但美队是个giver。铁人可以放弃他,他不能放弃铁人,正如他不能放弃冬兵。
片尾铁人其实也明白了。当他读到美队的信,他心里是明白的。美队救了冬兵,也救了他。
不然,你以为凭美队的战斗力,真的能一个人救出全部队友么?铁人和幻视真的不能阻止他么?要知道,这时候已经没有一个红女巫来牵制住bug级的幻视了。
托尼·斯塔克就是这样的人。心软,尽管嘴贱。
在托尼斯塔克心里,铁人和美队一直是朋友,彼此心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