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式教育看来,球类运动不仅最大限度地让孩子培养合作和团队意识,同时也鼓励身体的直接对抗与冲撞,培养男孩子具有英国传统精神当中的“勇气”。一所私立学校的男孩子,花在体育上的时间几乎占到全部在校教育时间的四分之一。私立女校也一直让孩子参加游泳和芭蕾这样的训练。
我的一双儿女,虽然天赋大不一样,但是都对运动充满热情。运动既是人生竞争的提前演习,也是他们获知自信、规则、公正、合作、激情的快乐通道……
姜丰的一双儿女都对运动充满热情
委屈的4岁儿子,穿着有校徽的游泳裤,带着有校徽的游泳帽,和其他50多个一年级的孩子一起,正在参加上小学之后的第一场游泳比赛。比赛进行了一半多,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冲我开心地挤眉弄眼,那是一副要给妈妈露一手的得意模样!他勉强忍住了眼泪,但是我能感觉到他难过的情绪。
我也能感觉到,马上要哭出来的那个是我!我一定是此时此刻整个游泳馆里最难过、最揪心的人,尽管我还是面带笑容,一边使劲鼓掌,一边跟身旁的家长谈笑。这是儿子人生中的第一次比赛,我和其他新晋小学生家长们一样,非常激动和投入,眼光一直追着自己孩子转。
传统的英国私立学校,都把体育教育(Physical
Education)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英国的学制是4岁开始上小学,一年分为三个学期。我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分别读的是私立男校和私立女校。学校都是从上学第一年就开设游泳课,每一个学年,学校都会组织一场以年级为单位的所有学生都必须参加的游泳比赛,比赛会邀请家长观赛。
我的儿子大宝知道自己的游泳水平高,在年级里有绝对优势。他不仅身高、体能在同龄孩子里算是上等,而且身体的协调能力、模仿能力都很强,游泳尤其突出。当他同年级里还有相当多的孩子只能游浅水区,或者需要借助套在胳膊上的气袋才能游深水区的时候,大宝已经能够熟练掌握自由游、仰泳和蝶泳。因此,他也是全年级为数不多的几个参加全部游泳项目的男孩之一。
游泳池分成四个水道,孩子们按照平时的成绩被分成四人一组。即游泳能力接近的孩子被分在一组,每组的第一名得一块奖牌,当场上前领奖。第一轮的自由泳比赛结束,就产生了15块奖牌。但是,大宝没有拿到奖牌。他跟第一名几乎同时到达终点,另一个孩子的手先触碰了泳池终点。
比赛在短暂的颁奖后继续,仰泳,蝶泳,深水区长水道和接力赛。大宝在每一场比赛当中,都竭尽全力,自由泳、仰泳、蝶泳,都游得非常漂亮,速度也很快。但是当天的游泳比赛总共颁出了几十个奖牌,游泳技术不如大宝的孩子,那天可能得了不止一块奖牌,而样样都参加的大宝,却一块奖牌也没有得到。
6年过去了,我至今还清楚记得当时的心情。那时候的大宝,毕竟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
与孩子们一起游泳
眼见着一轮轮的颁奖,一拨拨的同学都上去领奖了,大宝变得都不愿意把头朝我这边转一下。我看到儿子坐在板凳上,紧抿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左右两边都是摆弄着奖牌、嬉笑打闹的小男孩。我知道儿子在想什么:“It is not fair!”(这不公平!)
比赛终于结束了。
孩子们各找各妈,看台上的妈妈们互相又亲又抱,道别。一场小学生的体育盛事圆满结束了。我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夸他游得真棒,是全年级游得最棒的孩子之一。儿子显然不吃这一套,一直冷着小脸,我知道他在强忍着眼泪。
一场小孩子的校内游泳比赛的结果,在大人看来真的是没什么,那奖牌在超市里一英镑能买一包。学校这种比赛规则的设立也完全可以理解:最大限度地鼓励各种竞技水平与体能的孩子,貌似人人都有机会赢得奖牌。
但是,一个4岁的孩子没法理解学校师长的良苦用心,在孩子眼里,挂着哨子的裁判、那一声“On
your mark,get
set,go!”和市场价不到10个便士的奖牌,都是放大了的神圣。对大宝而言,它的重要还在于,他因为爱妈妈,便急切地想让妈妈为他感到骄傲;而且,他深知自己是年级里的游泳健将,是佼佼者。这是他从不怀疑的预期荣誉,结果却毫无思想准备地落空了。在他的年龄,还不能细分情绪,失望、不解,甚至愤怒,全都化成委屈、委屈、委屈!既不知所以,又不知所措。
知子莫若母,我因为体会到儿子的心情,而心痛不已。我一直暗自希望,得奖能带给孩子肯定与荣誉,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优秀,让他有荣誉感和自豪感。结果,这个欠缺考虑的比赛规则,使得孩子参加了全部项目,迎来的却是挫折感。
当天我找到学校低年级部主任凯莉,向她提到,游泳比赛的奖励规则也许有欠缺的方面。作为成年人,我完全理解和接受学校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是这场比赛的参与主体是4到5岁的孩子,我们应该避免模糊他们心中“公平”的概念。孩子们看到的,是成绩不好的、不够努力的孩子反而得到更多奖励,他会产生“努力不值得”的错误观念。既然是一场比赛,哪怕是游戏,既然有奖励、有观众,我们就应该尽量把它设置得公平、公正、合理。
回家以后,我对儿子说:你游得很好,尽管没有奖牌,包括妈妈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点。我向儿子解释了如此分组设奖的原因,同时我告诉他我认为这个鼓励大多数孩子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是这次的规则也有缺点,就是不够公平,我已经跟学校表达了我的看法,学校会在下一次比赛的时候修改规则。
第二天,在放学前的班会上,班主任给大宝和另外两个同学颁发了游泳成绩优异的奖状。其实,大宝在我客观的解释之后,已经平复了情绪。但是校方表现出来的对家长意见的接纳,对我和孩子都是一种鼓励。如今,大宝学校的校内游泳比赛规则有所更改,这样既能鼓励所有水平的孩子在比赛上努力发挥出最好成绩,也能公正地认可每个学生的游泳成绩。
其实不管是否愿意,我们都生活在不断比较、竞争的时代。大宝从小参加的体育比赛,让一个孩子知道学习怎么去赢,更在一次次比赛中学习怎么面对输,尤其是看来“不公平”的输。竞技运动恰恰是为此提供了完美的情境模仿。规则并非总可以变得更好,而我们对自己的肯定是基于事实,而非依赖于他人的认可。竞技比赛,是给自己一个了解自己的机会,而不只是别人承认自己的机会。
每一年的橄榄球赛季,大宝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旧伤不去添新伤。湿冷的冬天,每一场比赛都有小男孩被冻哭,或者被对手撞哭、挤压哭,老师也毫不通融。
在英式教育看来,球类运动不仅最大限度地让孩子培养合作和团队意识,同时也鼓励身体的直接对抗与冲撞,培养男孩子具有英国传统精神当中的“勇气”。球类比赛则是男校体育课的重要组成部分,秋季学期是足球,春季学期是橄榄球,夏季学期是板球。
英国实行中小学义务教育制度,90%以上的中小学是全免费的公立学校,大多是根据孩子的家庭住址就近入学。其中有一类叫“文法学校”(Grammar
School),不受学区限制,要经过考试选拔才能入学。而英国的私立中学,每年学费从1.5万到4万英镑不等,除了付费,还必须经过选拔考试,而且选拔考核的内容比文法学校更加广泛。考入剑桥、牛津这一类英国顶级大学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来自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当中的文法学校。
英国孩子小学升中学,是选择私立学校,还是文法学校,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很多文法学校的学生学习成绩都能达到跟私立学校相当,整个中学7年能节省20万英镑的学费,够在英国每年买一辆新宝马,或者在伦敦以外的地区买个独栋的房子了。而很多中产家庭的父母愿意破费这笔钱,为子女选择私立学校,而非文法学校,其中很重要的考量,在于私立学校的体育设施和开设的体育课目都远优于由政府出资的文法学校。
以大宝的学校为例,一周五天,除了一次体育课、一次游泳课,还有两个下午都是球类的训练和比赛。其中比赛有一半是客场作战,孩子们乘校车回到学校,常常是晚上6点多了(平时放学时间是下午4点)。一个私立学校的男孩子,花在体育上的时间几乎占到全部在校教育时间的四分之一。如果是学校球队的成员,用于训练和比赛的时间就更多了。到中学阶段,除了田径、体操、球类、马术、击剑、划船等,许多更具英格兰特色的运动都会进入到一些私立学校的体育课程表当中。
运动本身爆发和贮藏的能量,是我们打败挫折和沮丧的最好武器。为了给孩子一个快乐人生,每个父母都应该传给孩子这样一件防身利器!
女儿二宝所在的小学,跟大宝的男校同属一个教育集团,也是从小学一入学,即开设游泳课,并且直到毕业,都是每周一次游泳课。学校把游泳作为求生技能,力争每个孩子在6岁的时候,都可以在深水区无辅助游泳。除了各类常规体育项目,女校一到三年级的体育课还包括每周一次的芭蕾。
姜丰带着女儿一起玩耍
去女校参加女儿的运动会,则是另外一番感受。
低年级部(4岁到7岁)运动会几乎很难感受到竞赛,与其说是运动会,不如说是联欢会:把假鸡蛋放在调羹里跑50米,孩子们站在五颜六色的布袋里蹦到终点,一边跑一边换不同的戏装……总之,运动会那天阳光灿烂,绿草如茵,赛场内外欢声笑语,完全没有男校运动会紧张、激烈、严肃的竞技气氛。
直到最后,终于有几个严肃的比赛,四个人一组的长、短跑。二宝参加了三个项目的比赛,每次都是排名第四(即最后一名)。
颁奖的时候,每个孩子都有份上前领奖,一人一块写着“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的一模一样的大牌子,四个人并列站好,骄傲地把得奖牌子都高举过头顶,供学校的官方摄影师和一群爸爸妈妈们拍照,闪光灯和快门声噼啪啪连成一片!荣誉不同,待遇相似。对于一个4岁的孩子,有个牌子可举,意义远大于牌子上的数字。
几年运动会下来,所有的比赛女儿都是倒数,但她还是高高兴兴地去跑,认认真真地上体育课。有一天,我问女儿:“宝贝,每次跑步比赛你都落在最后,你有没有一点难过?”丫丫有点腼腆,但一点都不难过地说:“我就是跑得慢……”
女儿遗传了父母不善运动的基因,除了游泳,体育样样落后,却依然喜爱运动。也许跟学校体育教育对于年幼孩子自尊与荣誉的这种温和呵护有关吧。
英国的小男孩,很多都有一个足球梦;或者说,英国很多男孩的父母,都有一个球星梦,那是英格兰版的名利双收的发财梦。某种意义上,英国的气候地理条件,最大限度地滋生和成全了足球梦——到处都是绿草如茵,有的是免费的社区足球场,几十英亩的大草坪更不稀奇。在居民房子的空地上,总能看见走路都还不稳当的小男孩跟爸爸踢足球。
我儿子大宝的同学保罗,从4岁起就在社区足球俱乐部训练,7岁已经是英国阿森纳少年俱乐部的守门员,每周训练四次,每次两个小时,领取80英镑的薪酬。他在一度因为技术问题,被逐出俱乐部之后,再次通过选拔回到阿森纳少年级俱乐部。
保罗的父亲凯文是个专业DJ,也是阿森纳多年的铁杆球迷。以他的体重来看,自己跟球星显然是无缘了,但是每每说起儿子保罗的训练,凯文都是侃侃而谈,激动不已,仿佛当上球星老爸的美梦已经近在咫尺。但是,保罗自己的心,现在已经迷上了戏剧,他的最新梦想是在伦敦西区做一名演员。在旁人看来,当一个演员也许比球星梦更近一些。
而大宝依然喜欢和擅长游泳,他是年级里第一批参加学校游泳队的孩子,代表学校参加了很多校际游泳比赛,但是也并没有惊人的成绩。孩子们到了五年级,忙着备考中学,游泳队的孩子开始分化:一些不再去游泳,专心复习功课;另外一些则训练更多,一心奔着申请私立中学的体育奖学金,尽管多数学校的体育奖学金只占到学费的10%。
老师和别的家长都曾经建议我,送大宝到校外俱乐部里游泳,因为进了俱乐部,成绩通常会有一个显著的飞跃。学校的游泳课每周只有一次,而俱乐部的训练是每周六次,每次一个小时。跟大宝同在校游泳队的男孩,几乎个个都在校外俱乐部游泳。
但是大宝既没有退出游泳队,也没有增加更多的训练。
作为家长,我从来不想让儿子做专业运动员(他并没有特别的体育天赋),甚至也不期望儿子升中学的时候拿体育奖学金。因为拿体育奖学金入学的学生,在读期间要对学校的体育有所贡献,必须花大量时间参加校队的训练和比赛。我也不希望他省下原本训练的时间去复习功课。
学习,已经是孩子们升学“功利”的主旋律;在学习为主这个大前提下,无论如何,是要给他们一点主旋律之外的插曲,一些直线之外的弯曲,一撮“浪费时间”的奢侈。
作为一个在中国接受了多年教育的妈妈,我当然希望孩子首先能上一个顶级大学。但是,我还有一个平行的愿望,它几乎同样强烈——我希望孩子的成长并非直奔主题。在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即最有效率,但我希望孩子能在成长的过程中甚至成年以后,在那个大目标设定的大方向上,能够曲线向前,能够一直都有机会、有兴趣、有能力做一些有益而无用的事情,比如非功利的运动。
毕竟,考上名校只是通往幸福的道路,而非幸福本身。而一个快乐的旅途,正是幸福的一部分。
孩子们6岁,也就是我40岁那一年,我决定陪孩子们一起学滑雪。
对于从小在运动中没有建立自信的我来说,体育曾经是无法逃脱的噩梦。我们小时候,一个小学生的最高荣誉就是“三好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这三样中,核心其实就是“智”,学习好,一俊遮百丑。我小时候算得上学霸,考试排名印象中没出过前三名;德,衡量标准比较缥缈,身为老师最喜欢的好学生,小班干部,我的德无人质疑;每年的麻烦就是这个“体”,要想当三好学生,体育必须达标,即长跑、短跑、跳高或者跳远、标枪或者铁饼、仰卧起坐五项运动,每一项都必须至少达到45分(满分100分)。
我早一年上学,总是全班年龄最小、身高也最矮的一个,从小体育就特差,体育成绩总是达不了标。经过每天早上去河边晨跑,每天晚上苦练仰卧起坐,我的体育成绩有了大幅提高。只是短跑,怎么努力也达不到45分!
老师为了让我这个好学生能当上“三好学生”,在一个大风天,把我从语文课上叫出来,补考短跑。30多年前,抚顺的小学生还没有运动服、校服,老师(女)叫我在没人的操场上脱了长裤(以减少阻力),顺风方向跑60米短跑,我情不自禁地往起跑线前挪了两步,还在老师吹哨之前抢跑了一点,不知道这些小动作在60米之外的老师是否看见,反正她没叫我重跑,也没算我犯规。就这样,我终于达到了合格线45分,当上了“三好学生”!
如今,我的一双儿女已经10岁了,这个短跑的故事已经给他们讲了很多遍,每次他俩都笑得前仰后合。我从读小学到中学,运动会开了10年,我从来没有作为运动员上过场,我都是在忙着写打油诗,投稿给运动会上的广播站。
然而,30年后,我却成长为中年妇女里的运动健将。
在儿子的运动会上,我终于上场了,跑了家长的100米短跑,还拿了第三名——那么多远比我年轻力壮、人高马大的妈妈们啊!也是,尽管其他妈妈大都比我年轻、高大,但是有几个妈妈会像我一样,常年游泳、跑步、练瑜伽、打网球呢?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神奇,我这样一个小时候连跳绳、跳皮筋、踢毽子都学不会的女孩,在山东大学读本科的时候,能够在层层竞争中入选校艺术体操队(尽管比队友们都差);毕业后在央视“正大综艺”组工作的时候,最愉快的活动就是跟同事们打网球。我穿着最专业的行头,球打得少、捡得多;而那场办公室恋情最大的收获,便是当时的男朋友教会了我打网球。等到调去“文化视点”工作,又跟同事们去羽毛球馆打双打。在剑桥读博士的时候,我加入了学院的船队,大冬天天还不亮,就得起床,在路灯下骑半小时的自行车,去剑河训练,同时还滥竽充数混进了学院乒乓球队……
回想起每一种运动,都会想起当时一起运动的朋友。运动真是最好的陪伴,也正是在运动当中,最容易建立单纯、真挚、持久的友谊。
2007年2月,我生完大宝二宝,没有坐月子,而是每天一个人去家附近的高尔夫球场,学会了打高尔夫。持续半生的运动,终于破除了我小时候那个“缺乏运动细胞”的魔咒。
孩子们的爸爸理查德也特别不擅长运动,他虽然有着1.85米的大高个,却完全没有运动细胞。当理查德和我带着孩子们开始了我们在阿尔卑斯山的第一个滑雪度假时,那时四口人滑雪技术的排名:理查德、大宝、二宝、我。
据说,经历了初次滑雪,人就分成了两类:要么爱死这项运动,一生都再也不会舍弃,只要条件允许;要么恨死这项运动,这辈子都不想再穿上雪靴。没有中间地带。而我和孩子们,显然是前者。此后每一年2月的期中假,我们都铁定用于滑雪度假,兜兜转转在法国、瑞士和意大利边境之间。
阿尔卑斯山的滑雪胜地降雪丰富,气温却通常只在零度左右,滑雪服里面通常只穿一层滑雪内衣,常常是不戴手套都不觉得冷。不同地方的滑雪地都令人神往和留恋,却又有不同的魅力。比如,地处法国和瑞士交界的Morzine,海拔在针叶林的高度,有几条蓝色和红色的几十公里长的雪道,可以从雪峰一气滑到湖边,海拔落差一两千米,沿途白雪覆盖的山峦、松林、湖泊,美不胜收;而法国境内的Tignet海拔就高得多,寸草不生,即使当地冬天的气温再高,也能保证山上积雪充足;瑞士和意大利之间的Cervino,则是因为当地的美食而让人流连忘返。每天滑雪结束,我们都在小镇上闲荡一会儿。大人在酒吧喝杯酒,给孩子们要一杯配有很多新鲜奶油的热巧克力。然后回到木屋旅馆,洗个热水澡,换上干爽、休闲的衣服,再出门去吃加了白葡萄酒的奶酪火锅!
这样的时刻,总是孩子们最开心、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每一次跟孩子们一起飞驰在雪山之间,跟他们一起分享那些镜头无法记录的美景和语言难以描述的愉悦,我都感到深深庆幸没有放弃这项运动。
第一年上滑雪课的时候,我怀疑自己这辈子也学不会滑雪了,为了不影响教练的进度,也免得在摔倒的时候撞到孩子们,我总是一个人远远地落在后面。我曾经在一条陡峭得看不到底的雪道前吓哭了,教练和孩子们都已经滑下去了,远得见不到踪影。我最后不得不脱下滑雪板,系紧头盔,平躺下来,抓牢滑雪杆,一路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4年后,孩子们已经可以独立尝试最难的黑色雪道,而我已经能够在中高级难度的红色雪道上驰骋自如。新的排名:大宝、二宝、我、理查德。
我常常想,运动最终是影响一个人一生的习惯、态度,甚至存在方式的。这正是父母最应该给予孩子,或者说帮助孩子建立的财富。我跟孩子们一起滑雪,平时也跟他们一起游泳,跟儿子打乒乓球、网球,教他们打羽毛球;夏天的时候带着他们一起在花园里做园艺,晚饭后在漫长的天光里散步,骑自行车。
运动是家人之间最积极、也最愉悦的陪伴。运动带给孩子的,远远超过锻炼出一个健康、健壮的体魄。它还帮助孩子培养自信、开朗、进取的性格,让我们之间建立起亲密欢乐的亲子关系。父母能够跟孩子一起做的最快乐和最正能量的一件事情,就是引导、关注、参与并且分享孩子的运动,并跟孩子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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