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书法又上了春晚,早有预感春晚上无论出现谁的书法被吐槽是铁定了的,其实今年春晚导演组邀请了五位书坛大腕,算是一进步,吐槽谩骂之于书法毫无进益,理性批评才是每一位书法学人应有态度。
沈鹏草书从傅山、林散之、李可染诸名家前辈中得道最多。
傅山的大气圆浑,林散之的屋漏痕线质,李可染的“积点成线”笔法等等。观其草书线条有时一笔之中顿挫、注力太多——李可染书法传染过来的习气,造成其书雕琢多,影响了整幅气脉的流贯。
以沈鹏之雕琢型笔线、虚弱型体质,欲求一些激荡、振迅之气格时,作品不足就很明显了:其书总有欲向左右两侧开拓,求“空间”雕琢,而又不舍时间之流贯气,往往顾此失彼,气脉时有声嘶力竭之态。
笔者认为沈鹏草书不宜追求流贯性大的气势,其笔下空间优势大于时间优势,故应选择空间塑造为主、时间为辅的草书。
对于一些细枝末节的用笔理应删去些雕琢气。创作中没有必要每字每笔都刻意经营点缀。草书中,适当对一些字进行“弱化”处理一可增笔速,二可畅气,三可突显其它雕琢之笔。清人刘熙载云:“书非使人爱之为难,而不求人爱之为难。
”引申一下,对于刻意表现之书无不反映出书家“求人爱”之心:沈书其病在“太认真”。
网上曾流行这样一句话:启功杆杆,舒同弯弯,李铎颤颤,炳森砖砖。这倒是很形象地道出了各家的风貌。李铎书法给人以苍劲浑厚的审美感受。
然每笔欲想达力可扛鼎之效果,也就忽略了某些笔画的精细度和收缩功能,缺少一定的精致笔陪衬,线条往往会产生粗糙的缺憾;而“粗糙”的线大致分两种:艺术化的有意粗糙和俗化的、功技不济的粗糙——李铎书明显二者均有。
李铎在形式上的缺憾表现在线条的不统一上,常常因为局部的精彩而失掉了整体的和谐美。有时候我想李铎书应该减掉一些多余的线条多余的动作再在作品上加上些许深穆气息的话将会遥接东坡居士的静穆神采了。
李铎书初步形成了自家面貌。有些精品水平相当高。
不过在现实书坛中我们发现一个现象:有许多中老龄书家的水平较高,年龄的累加本来可以使他们冲击大家的层次,遗憾的是很多人都停留在一个中或者中上的的艺术层次,再也上不去了。
评论他们的得失很犯踌躇,一个不上不下的层面作为一个书家他可能享尽了其艺品所应拥有的一切名誉和财富,从历史的长远角度来看,这些书家是立不住的。
另外李铎书涉及到一个学今人和古人的取法问题。李铎书曾一度立足于郭沫若,而郭老的行草具有很大的俗化特征,基本功不到位导致线条质量下滑,难成一代大家。
张海的草隶开创了一种新的风格面目。然其书有强化起收、弱化中段之感。线条趋于简化、用笔趋于刚直化,我们反复欣赏后一种深潜他骨子里的以机械笔技运用的强烈创新表现欲扑面而来。
在字形上重左轻右,重上轻下。笔技在简之又简的同时发力越来越猛。同时,技法上的疏漏也越来越明显了。
以横画的起笔为明显——重笔与下面的细笔反差过大,似肿瘤一般。书家书风成熟度标志之一就是将自己独家的笔技提炼再提炼,但是在提炼的同时我们对于与之俱来的风格垃圾(亦称习气)应该予以保持足够的警惕。
它很容易被个性化的书风掩饰住而不自觉。另一方面,在提纯风格技法的同时,应该不断地进行补充,临帖是伴随书家一生的活动,张海在功成名就后对书艺的”病不自查”,也许就是临帖少之缘故。
苏士澍的书法整体观之总感觉略有一些“僵”、“薄”之态,气血不充盈,线条弹性差。如果我们联系到他的篆刻风格,似乎就能够多些原谅和理解——书印一体嘛。
但如果仅仅以书法的审美眼光看,其书似乎谨慎有余胆气不足,侧锋有余中锋不足,刀法有余笔法不足。线条是书家的心电图,是作者心灵的迹化。
什么样的襟抱、胸怀、审美趣味写出什么样的线条。
苏士澍书法多用直笔、短笔,属于紧张、短促节奏心理运动类型。故线条多势短、锋利、有断折感、不饱满。
孙伯翔先生乃当代碑书第一高手。魏碑书自清末至今名家可数:康有为、赵之谦、张裕钊、李瑞清、曾熙、陶浚宣及徐生翁等。
成功者如:康、赵、徐,毁誉参半如张、李、曾,近于失败者如陶。碑书不外方笔、圆笔、方圆结合、碑帖结合等几种路子,况大兴于清末,历史留下的开创空间足够大。碑书大家问世时间间隔之短史上所无。
孙伯翔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崛起于书坛靠一手纯而又纯的魏碑书,孙氏之成功在于用笔——方笔。其方笔震撼人心的力度颇大。在孙之前写碑书者“使笔如刀”能够自然切斩出见棱见角的碑质点线者无,多为做作或能力不及,故孙氏在魏碑风格史上是具开创之功的大家。
虽然孙氏仅于笔法之功即可立足于书坛千古,然称其大师则稍差一步耳:结字少倾侧之法故书多失于自然,多“做”味。因何孙氏多行草笔意的书作则精彩四射?行草破规矩也。这一潜层的规范、造型意识是制约孙书未能进入化境之关捩。
其钟心的圆笔魏碑《论经书诗》仅停留为摹习阶段,未能真正化入自己的创作中活用。方圆结合在其笔下其实是以方写圆,圆多难融。方笔易得规矩平正刚硬,圆笔易得变化活泼苍朴,孙得方失圆也。
故孙氏立世之基在于方笔笔法,以笔法带动了结字风格的“中度”个性化,此为优长。虽然论文气不及康、赵,论胆量不及徐生翁,但仅笔法即可立世,虽然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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