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文译自6月14日的《国家评论》。英文标题“How to Think about the Alexandria Attack”,官网的另一个标题是,“美国日益激烈的政治气候”。英文原文可点击文末左下方的“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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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晨,美国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发生了一起针对共和党议员的未遂谋杀,情形可以说非常恐怖。大约上午七点,66岁的枪手詹姆斯·霍金森向共和党议员开枪,后者正在为周四晚上的年度国会棒球比赛训练。此次枪击导致五人受伤,其中包括路易斯安那州的共和党议员斯蒂夫·斯卡利斯(共和党党鞭),两位国会助理,还有两位国会警察。
注:共和党议员斯蒂夫·斯卡利斯(Rep. Steve Scalise)
万幸的是,没有人员死亡。截止到发稿,斯卡利斯仍然处于危急状态。枪手在十几分钟里,射出了数十发子弹。他的被捕要完全归于在场国会警察的英雄气概,其中一位警察即便在中弹后,仍予以还击。
霍金森死于枪伤。他本人有一系列暴力犯罪前科,其中包括家庭暴力、殴打罪以及加重攻击罪。在2016年,他因为涉嫌在对抗中开枪而被拘捕;那个没被击中的男士声称,霍金森殴打了自己的女友。据新闻报道,霍金森于上月遗弃了妻子,搬到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
在众多枪手的案底中,“性格孤僻”和“暴力犯罪史”并不稀奇。显然,霍金森的特殊之处在于,他在政治上的“直言不讳”。2016年民主党初选期间,他是伯尼·桑德斯的支持者,并且频频在社交媒体上发表政见。他还是社交网站Facebook某个团体的成员,该团体旨在“终结共和党”,而且在三月份,他还写道,川普是“叛徒”,“是时候摧毁川普公司了。”看来,本次袭击带有政治成分。根据多位枪击事件之前离场的共和党议员的说法,霍金森曾接近他们,并向他们打探场地上的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议员。几分钟后,他开枪射击。
我们认为,开枪的这个人要为周三的恐怖事件负责。尽管如此,我们不能忽视另一种暴力模式。霍金森的潜在大屠杀,可以从近来一系列事件中看出端倪,如上月,针对田纳西州共和党国会议员David Kustoff——他本人支持众议院的替换奥巴马医保的法案——的暴力威胁;如四月份,针对俄勒冈州摩尔特诺马县共和党的可信暴力威胁(严重到当地官员取消了年度游行,本地的共和党人会在游行中亮相);如一系列以“反法西斯”为名的暴力袭击;如2016年总统大选期间,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总部的爆炸事件。最近几周,我们注意到美国有一些关于行刺川普的一厢情愿的想法,最为突出的便是Kathy Griffin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搞行径。一些左翼分子鼓励了这类事件;大多数则沉默不语。
本次枪击案与2011年Gabrielle Giffords(注:民主党国会议员)遭遇的枪击事件形成了鲜明对比。当时,左翼活动家、政客以及记者指责萨拉·佩林应该为导致6人死亡,13人受伤的枪击事件负责,声称佩林分发的地图,在“针对性”的摇摆选区画上了靶心。保罗·克鲁格曼发表了“仇恨的政治气候”的专栏文章,将枪击原因归于“主要是来自右翼的、恶毒的政治修辞”。《纽约时报》的编辑委员会声称,“有理由让共和党,特别是他们最恶毒的媒体支持者”为此次暴力事件负责。伯尼·桑德斯断然谴责了今天的枪击事件,不过,当时他曾经以Giffords枪击案为由发起募捐,同时向支持者发出邮件,并把责任推给“右翼反动派”。在邮件中写道,“这场悲剧最终发生了,诚实地说,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毫无疑问,近来美国的政治气氛已经变得愈发激烈。不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难辞其咎,包括以往和当下的美国总统,哪一位在竞选集会时,没有鼓励自己的支持者粗暴回应自己的政治对手和媒体反对者。曾经发生在右派上的事情,同样见诸于左派,尤为糟糕的是,左派可能更精于诡辩。
詹姆斯·霍金森本人有暴力倾向,似乎更多地生活在自己的头脑而非现实世界之中。几乎可以肯定,他受到了不知节制的修辞的影响。当然,疯子们终归能找到借口。尽管如此,“抵制运动”不能为他免责,犹如“支持生命运动”不能为Robert Dear(注:后者也是一个枪手,曾袭击一家计划生育诊所,导致多人死伤)免责。
在这个特殊的案件中,我们的左派朋友似乎也同意这种观点:即政治演讲不是暴力,暴力不是政治演讲。会不会一直都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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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作者在文末的期盼,犹如冯克利老师所言:“我相信教养是既可见于左,也可见于右的。只要讲规矩,明事理,左右无须取消,更不必超越。言与行若能导之以规,这两造之争便能造福于国人,这大概是我读一些保守派经典时最深的感受。自由社会形成于双方的对台戏之中,一家独占,不能与全体国民一起分享的自由,是不能称为自由的。”
延伸阅读:
冯克利|《尤利西斯的自缚》自序
美国的“冷内战”|安杰洛·科迪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