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步白阶
“不,这不可能。”女人已经走远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当初若不是他们告诉我如果再不动手,董琳会有危险,我才,我才……
“我被骗了,我竟然被骗了。”我看着湛蓝的天空,几片看似洁白的云朵一点点的遮住了阳光,大地暗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我甚至想到了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个——整合扰乱因素。
可笑,太可笑了。
让董琳和一个在她面前举枪杀了他哥哥的人结婚?
我感觉到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耍我。
脑袋很乱,似乎有一只猫在里面疯狂的撕扯着毛线球。
天气很冷,特别是在山区,气温要比市里低上好多,只是一会的功夫牙齿开始麻木,耳朵逐渐僵硬。
手指也开始有些发白。
这是血液凝滞的症状,这样下去,我撑不了多久。
逐渐的,眼皮开始有些重,口中呼出的气体似乎在睫毛上结了冰。
上嘴唇人中的部分被冻的很干燥,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在一丝一毫的裂开。
毛细血管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看着远处嬉闹的孩童,不由得有些羡慕,这个时候要是能活动活动手脚该多好啊。
一道光在脑海里炸开,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连通了,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熟悉起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色。
同时,时间的流逝也变快了,我能看到天上的云在快速的移动,一只鸟儿从我的头顶掠过,正好拉了一坨屎掉在我的鞋子上,太阳沿着既定轨迹缓缓西斜,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便从天上掉了下去。
我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连发出声音都是妄想。
夜色降临。
山谷间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远处一个漆黑的东西飞了过来,掉在我的面前。
圆滚滚的,似乎是一个球。
一股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只是一瞬间,如同先前的爆炸,火光在远处接连出现,一步步的向我逼近,空中传来刺耳的轰鸣。
那是——轰炸机?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架从我头顶略过的飞机却绝非虚假。
一枚炸弹就在我的头顶上方被抛了出来,飞快的向我而来。
“不!不!不要!”
我尖叫出声,本能的闭上眼睛。
直到爆炸声渐渐平息。
可那枚炸弹,却似乎改变了轨道,迟迟没有落下。
光线有些刺眼,我努力的睁开眼睛。
太阳挂在天上,从一片白色的云朵后探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费解的看着周围。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从未发生过。
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想揉揉眼睛,可是手被死死的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了。
如果是幻觉的话,未免太逼真了。
那感觉就像,就像是我真实经历了一次,然后时光又回溯了一般。
我记得之前曾看过一个类似的电影,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剧情似乎是一个人上了一架飞机,然后飞机起飞,由于机身的某个零件出了问题,导致飞机在起飞过程中剧烈爆炸,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死亡。
然而就在他死亡的前一刻,却忽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候机厅的板凳上睡着了,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但随即他发现梦中出现的情况正在现实中逐一上演,一切都和梦里一样。
我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只是我的那个“梦”似乎被加速了,而且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段突如其来的记忆硬生生的塞进了大脑。
我有些头疼。
呆呆的看着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之后,我明白了,我是在等待那只鸟。
之前在“梦”中,我没留意,现在看去,那是一只喜鹊,从南边的树林里飞出来,要到北边的一片稻田里去。
煽动着翅膀在天空翱翔,看它的路线应该会飞过我的头顶。
没来由的的心里一紧,即使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死死的盯着它,仿佛只要一错神,就会错过不得了的事情。
原本很快的飞行,在我眼中变成了慢动作,我几乎能看得清楚它的每一根羽毛在空气中的抖动。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它总算是飞了过去,我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什么都没有。
长长的出了口气。
“看来,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毕竟那是电影里的事情,怎么可能就偏偏让我遇到了呢?
“啪嗒”一声轻响,我的心头一紧,一个漆黑的身影迅速的钻进了远处的树林。
那是——一只乌鸦。
竟然是这样,留下那坨鸟屎的不是那只喜鹊,而是一只乌鸦,一只可恶的乌鸦。
尽管天气很冷,我的头上却冒出了丝丝的汗水。
汗水顺着额头流淌,我的目光锁定在远处的那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