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各个阶层既有经济上的差别进而会产生意识形态上的区别,但又都是人民的一部分,共同组成了整体和政治概念上的“人民”。
照片|
股民
如果你是股民,谁是你的敌人?
谁是你的朋友?
如果你和我一样不是股民,那股民是我们的敌人还是朋友?
不论你是不是股民,分不清敌人与朋友,你投资会亏、呐喊会错、发展会差。
但要分清敌人与朋友,却并不容易。
中国股市几十年来,赚了钱的人很少,各方面成效甚小,主要原因
是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即使是位置很高的那些向导、指导和领导们,也由于领错了路所以打了败仗。
你们也要自问一问︰你们有这个本领没有。
要有“不领错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就一定要团结我们真正的朋友,以攻击我们真正的敌人。
而且,由于我们已经取得了政权,敌人不仅在外部,也在内部。
内部也有人故意要模糊我们的认知,甚至他就是敌人扮的。
我们一定要分清各种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们自己要认清自己。要认清自己有没有在反对自己?我们嘴上喊的、手中做的,是不是有利于自己的发展?
要分辨真正的敌友,不可不将股民的经济地位、阶级性、人数及其态度,作一个大概的分析。
事实上,近二十年来,有不少人都曾经想对全社会的阶层进行一次分析和归纳。
但由于今天中国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100年前。
而以财产、资产、生产资料的区别等进行分类和分析,又容易引发其它的政治问题。
所以,对股民进行一些分析,反而是一件较容易而又很有意义的事。
我个人认为,用持股多少、交易频率、金钱数量对股民进行分析,相对合理和容易。
(
注:
我的角度、方法、框架,并不一定很恰当。本文只能算个引子,欢迎批评)。
根据这个标准,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把股民们分成五等:
大资产阶层、中产阶层、小资产阶层、半无产阶层、无产阶层。
五种人
对股市的态度各不相同。
这看来好奇怪,实际并不奇怪。
因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方式决定意识形态。
中国社会的股民,阶层结构是怎么样的呢?
第一,大资产阶层。
今天的中国,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第一大贸易国。
正在成为第一大资本国。
由于全球化和中国式现代化同步展开,中国所有的产业在过去二十年中都与国际资本发生了深刻联系。
因此,中国的大资产阶层中的人,既有国内属性、也有国际属性。
突出表现为他们普遍采取了向国外转移资金资产的做法。
这个做法背后的想法以及办法,很复杂,以前我写过不少次大篇。
同时,我们还要看到,今天中国的大资产阶层和100年前,既有很多的共性,也有相当多不同。
比如,在经济落后的半殖民的中国,大资产阶级完全是国际资产阶级的附庸、国内官僚资本的手套。
其生存和发展的要件是附属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
但今天的大资产阶层,既仍然存在上述特点,但也呈现出某种反客为主的迹象——既试图对内控制权力,又试图对外获得权力。
仅仅由于“财大气粗”,他们在迅速渡过了“新钱”、“土老冒”阶段之后,已经成为金钱拜物教中的新贵,一种新的类似犹太人的群体。
当然,目前哪怕像赵长鹏这样的,也仍然是被收割的对象。
但那主要是因为它对应的是国际大资产阶级的顶峰。
与这些人密切相关的,还有他们带动的、又影响他们的“大银行家”、大金融商、一些大腐败分子。
这些人,总数大概有几十万到100万之间,上海、深圳、北京几个大城市每个城市各约有十万人。
其它城市也有一些。
他们中,有的曾经创业、有的中途投资、有的上市买卖,但不管哪一种,其主要目的,都是和只是高额的利润。
这是由于资本属性所造成的。
他的根本目的,不仅仅是利润的最大化,而且是安全的、不受管束的支配和使用。
对于工业的促进、实业的支撑,仅仅是实现利润的手段而不是反之。
所以,他们最希望波动,最呼唤放开,最喜欢炒作。
(这部分人的问题根源、表现、危害,我在
《
金融七宗罪及重生
》
中已经进行了全面论述。就不再重复了)
他们把股市纯粹作为资本平台。
资本的生产作用已经全部被抽离了,不管是农业还是工业,石油还是芯片,都只是符号和概念。
而且,他们的组织化程度很高。
他们往往会利用大量的“法人”账号和“自然人”账号进行交易。
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他们的附属,比如大开发商的高级管理人员、大银行的高等员司、一些腐败的中小官员、一部分海归、相当一部分大学校的教授、很多的大律师、非常多的媒体大V,他们都是大资产阶级的工具,又反过来利用大资产阶级、依赖于大资产阶级。
大概也有几十万人。
比如任泽平和许老板的关系。
这部分人,人数很少,但能量巨大,而且声量巨大。
同时极擅于伪装。
很多媒体人讲的“为民请命”、所批判的“与民争利”,这个“民”,既不是人民、也不是民众,而是“民”营资本,特别是大资产阶级的资本。
第二,中产阶层。
由于持续多年的经济增长,中国显然诞生了数量庞大的中产者。
如果放在复杂的社会整体结构中,可能会很难分析。
但放在股市中,就相对好说了。
比如,一些金融业、律师界的中层从业人员,一些从事贸易和买办的人员,一些企业的中高管人员,许多的高等知识分子。
等等。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完成阶级意识、发展意识乃至民族意识的转变。
他们既恐资本,又崇西方。
他们坚定的认为,是对外开放给他们带来了财富而不是中国的改革发展给他们带来了机遇。
这个阶层进入股市的欲望,是受制于某种资本幻象——通过资本运作,达到大资产阶层的地位。
但他们又经常受到股市的打压。
所以,他们一方面痛恨“内幕”,一方面拼命打听“内幕”。
当他们被大资产阶层作弄时,他们呼唤打击。
但他们看到大资产阶层有可能出事时,他们又害怕自己的财富也“缩水”,他们感觉着威胁,又会大声呼唤松绑。
他们就如同当年的戴季陶在北京《晨报》上发表的议论说:
“举起你的左手,打倒他。
举起你的右手,打倒他!
”,此乃活画出这个阶级的矛盾惶遽态度。
他们反对以阶级争斗说解释社会,他们认为资本是人间最高的力量,他们的追求就是成为资本。
一方面,他们的确感到了国家机器的巨大力量。
但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这种力量和别一种力量即国际资本主义、国内大资产阶级的力量相比,可能会输。
而由于阶级和财产的共性,他们往往更愿意接受帝国主义、大资产阶级的一些理论和宣传,也希望“我们”也接受这些。
中产阶层的人数,在全国已经有很多。
但进入股市的并频繁交易的,大约有几百万人(我是这么平均的,中国大约有300多座地级市,每座城市1万多人)。
这里,我们有必要对
频繁交易
进行一个定义。
就象房住不炒的
炒
,是短期之内多次买卖,才能叫炒。
买了股票、一年都不卖,那不能完全被称为股民。
至于多久买卖一次以及出于什么判断进行买卖才叫频繁,应当进行综合考量。
这方面,我不敢斗胆给出标准,只能大致说个方向:要
全过程衡量,既要考虑次数,又要考虑是否纯粹追求在波动中不断“低买高卖”而实现差额。
第三,小资产阶层。
包括有一定积蓄的各种从业人员,一些小商小贩,近年来很多的网络从业人员。
仅仅从他们对生产资料的运用上,就可以看出中国社会的复杂度。
有的人,不占有生产资料和股份,比如大开发商的中高管们,他们不是股东,但却能年收入百万以上,再加上回扣和各种黑钱,千万都有。
这种人,光一个恒大,就曾经制造出几千人。
他们显然是大资产阶层和中产阶层。
但很多的小资产阶层,年收入只有几十万,但却有生产资料,因为自己开个小饭店、小网店。
所以,我们可能要跳出来想一些问题。
比如,那些高管们,是共同占有生产资料。
而小资们,实际上是轻度拥有生产资料。
当然,以上分析也是用在整个社会层面的,而且会很复杂。就不深入分析了。在股市上并不需要这么细。
我们只需要知道,大部分所谓散户,实际上出自小资和中产。
在股市中,这部分人比较活跃,人数大概也有几百万人。
小资又有三个不同的部份。
第一部份是有余钱剩米的,即用其体力或脑力劳动所得,除自给外,每年还有剩余,用以造成所谓资本的初步积累。
这种人“发财“观念极重,虽不妄想发大财,却总想爬上那中产地位。
他们看见那些受人尊敬的小财主,往往垂着一尺长涎水,而且喜欢烧香拜佛。
但这种人胆子极小,他们怕官,又不喜欢、看不起也不认为自己是普通人民。
因为他们的经济地位与中产颇接近,故对于中产的宣传颇相信,对于革命取怀疑的态度。有相当一部分体制内的、国企的,也属于这一阶层。
第二部分是恰足自给的。
每年收支恰足相抵不多也不少。
这部分人比较第一部份人很不相同,他们也想发财,但是赵公元帅总不让他们发财。
他们受各种宣传影响,总感觉现在的日子很难,但以后更难,不投资、不买点股票,恐怕不行。想赢怕输又着急。
第三部分是最近生活的确在下降,或者因为种种原因亏了本的。
这种人因为他们从前过着好日子,后来逐年下降,负债渐多,渐次过着凄凉的日子,“瞻念前途,不寒而栗。
“这种人在精神上感觉的痛苦比一切人大,因为他们有一个从前与现在相反的比较。
特别阶层。
这里,还有必要考虑一个以年龄出现的阶层。由于过去二十年的高速发展,中国老龄化十分明显。而且相当多的老龄人,有了一些积累和积蓄,他们对于投资、理财、股票、基金的热度是很大的。这一点,是一个非常新的趋势。而且从高发的各类诈骗特别是金融类骗局中能看出,这种人的身影非常多。他们倒没有太多政治上的倾向(当然这很可能也是一种倾向),他们大多认为,国家不会骗我的吧。正如骗子往往也是以各种类公家的信息来骗他们一样。
第四,半无产阶层
。
此处所谓半无产,乃包含大多数打工者。
在整个社会中,占比很大。
但在股市中,相信不会有太多交易。
但他们也会在支付宝里买买基金,也会在抖音、微博上发发牢骚。
甚至有人会迷上这种财富运动,甚至会借钱炒炒股。
他们的能量不大、资金不多、参与不广,但有个很大的问题:他们的声量很大,而且助推作用极大。事实上,所有的自媒体大V们、口力劳动者、网络财经专家,都喜欢扮演他们、假模假样的代表他们发声。以挑动他们的情绪。
第五,共产阶层。
100年过去了,原来意义上的“无产阶级”在中国已经没有了,或者说,必须要重新进行定义了。
哪怕用工人阶级,也不行。
因为工人阶级的先进性、组织性和纪律性,是由于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化大生产而带来的。
而现在,仅仅一个外卖骑手,都有几千万了,他们之间,并不发生上下游的联系。而数以千万的主播和电商们、小型创业团队们、甚至单人可以进行的从业者们,也不符合大车间、大工厂的原有定义了。
但有一点,他们都享受着全民所有制国家的生产资料,所以,似乎用“共产阶级”来称呼,更具有时代性。
这部分人,数量显然最多。
6亿1000块钱、8亿3000块钱,都是他们。
扶贫攻坚胜利之后,绝对贫困解决了,相对贫困还是有一半以上的。
他们甚至还不具备进入股市的条件、资格、能力、思维。
这些人肯定不会参与股市的。
但有一点,他们极喜欢吃瓜。
他们的业余生活,主要是手机娱乐。
两根金条没有哪根高尚、两张选票没有哪张理智,两个点赞你也不知道点赞的是亿万富翁、还是月薪2000。
所以声量也很大。
那么,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现在,也许可以作一个答复了。
一切勾结帝国主义阻碍民族复兴的买办阶级、反动派知识阶级、大资产阶级,乃是我们的敌人,乃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他们对于股市的财富,只是想变公有私、变共为己。
一切小资产阶层、半无产阶层、共产阶层乃是我们的朋友,乃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他们哪怕有些财富幻觉,但大都还是出于改善自己的物质生活。
并且,始终在进行其它劳动。
那些动摇不定的中产阶层,其右翼应该把他当做我们的敌人,现时非敌人也去敌人不远;
其左翼可以把他当做我们的朋友,但不是真正的朋友,我们要时时提防他,不要让他乱了我们的阵线。
另外,还要考虑到以下几个维度:
比如,股民中有多少大专以上学历?
股民中月缴纳个人所得税而不是印花税超过1000元、1万元的各有多少?
股民的地理、城市、街区、职业(包括机关事业单位)分布。
股民的房贷分布。
等等。由此,我们才可以真正得出一个完整的图景。既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也知道自己的立场,也明白国家的调控方向。
其实,这些数据,我相信真正意义上的“权威部门”都是有的。
但这些,是绝密级数据。
也的确没有必要公开。
为什么呢?
因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各个阶层既有经济上的差别进而会产生意识形态上的区别,但又都是人民的一部分,共同组成了整体和政治概念上的“人民”。
在法律范围内,哪怕大资产阶级利用资金实力和舆论能量进行硬拉、死压,也不能将之作为敌我矛盾来对待。
在法律范围内,哪怕中产、小资、半无们想通过炒股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劳动来获得财富,也不能将之作为敌我矛盾来批判。
只能健全法律、只能加强引导。
特别是,一个理论问题已经浮现出来了:
劳动。
炒股是不是体力劳动+脑力劳动的一部分呢?
如果不是,显然是骂人弱智。
但如果是,又显然由于其不可能一定获得报酬而陷入理论陷阱。毕竟,炒股的人,95%是亏的。但他的确花了巨大心思和时间,却连报酬都没有。
因此,在对阶层进行剖析的同时,必须对股市的性质进行一次再定义。
从历史、理论、实践几个角度,讲清楚它的基本属性,讲清楚它既不是基本社会保障、也不是国民经济的创造和推动力量。
它有一定的正面作用,但显然危害性更强。更要讲清楚,投资股票和炒股,是完完全全两回事。
这一点,我昨天已经开了个头:
股份→股票→股市,进化→变化→异化
那么,总体上,无论人民还是党,应当怎么对待它呢?
似乎应当象对澳门那样对待:澳门,就是
建好场地和秩序,立好规则和法律,不鼓励但允许人们进入。
去,就是消费的。
这部分消费掉的财富,也不能算是那六张牌照执有者的个人能力、个人收入,更不可以随便带出境外。
而是第三次分配的一部分。
股市,似乎也应当是这样。同时,还要借鉴房市的一些基本定理(居住性需求和投资性需求,是不一样的)。你出于分红、股息、长期资金的考虑投资股市,是一回事。但为了波动而进行“炒股”,则是另一套逻辑。前者是一种应当被保障的权利,而后者是你依法享有的权力。但是,要记住,权利只对应义务,你有权利了,只需要尽人民、公民的义务就可以了(比如不闯红灯、不偷税漏税)。但权力,对应的是责任、成本。有多大权力,就会有多大责任、就会有潜在的多大成本。
这方面如果再深讲,会有一个非常深奥的法律问题,最好让罗圣来讲讲,东西被小偷偷了,为什么不能起诉国家赔偿呢?炒股亏了,哪怕被骗了,为什么国家只负责抓坏人,不能赔你损失呢?因为保卫、保障、保护,是三种不同的政治概念。
扫下面图中的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