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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与戏剧结缘的我这一辈子

嬉习喜戏  · 公众号  ·  · 2017-07-14 20:32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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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光光的脑门上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小帽,鼻梁上架一副圆圆的眼镜,在黑管、架子鼓和电钢琴的伴奏下,“老北京”方旭的身上也有了一点英伦味儿。然而他一张口,又把观众逗乐了。《二马》的故事虽然发生在英国,但仍然是人们熟悉的、老舍笔下的“京味儿”。


《二马》是方旭改编的第四部老舍作品。老舍小说改编之难,有目共睹,一位编剧、剧评人曾经感慨:“小说和戏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的产物,是两种差异极大的话语系统,可以相互转换,但并非能够无缝衔接。尤其是好的小说家的作品改编起来难上加难,要么天赋异禀,要么灵光开窍,否则搭进半条命也是枉然。”


方旭觉得自己算不上天赋异禀,然而在改编老舍作品这件事上,他屡屡让人眼前一亮。他把《我这一辈子》改编成独角戏,一个人撑起了100分钟的演出;《猫城记》之后,他又用两个男演员,互相交换着角色演完了《离婚》。到了《二马》,他启用了“全男班”演员,小说里的温都母女也由两名男演员反串。在不断的灵光乍现背后,方旭觉得有运气、有机缘、也有挥之不去的情结——事关老舍,事关舞台,事关戏剧。

作者:水母

转载自:新剧本杂志 微信公号

原载于《新剧本》杂志2016年第六期“我和戏剧”栏目


出家


半路



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中期的方旭,往上追溯几代,家里并没有什么文艺传统。听着样板戏和红色故事长大的他,从小却颇具讲故事的天赋。那时他家有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广播里常放《高玉宝》的故事,他往往下午听了,晚上就能依葫芦画瓢给小伙伴们把剧情讲一个差不离。随着年纪渐长,从小学到中学,他也从来都是宣传和文艺的骨干。

《我这一辈子》剧照

然而,方旭的父母都是大学生,觉得只有读书上学找工作才是正途,从没想过把孩子往演艺路上引,方旭只能自己悄悄琢磨考北京电影学院的事。他听说电影学院的录音专业招理科生,于是趁父亲出差广州的某一天,独自坐了两个小时的公共汽车,从通州坐到了德胜门,又从德胜门坐到了当时还位于朱辛庄的电影学院,终于找到录音专业,却被告知今年的专业课考试已经结束了。方旭一下懵了,他从没听说过还有专业课考试,一气之下的他甚至想要放弃当年的高考。家人好说歹说劝住了他,父亲为他填报了志愿,高考分数超过本科线20分的他进入了大学学习毛纺织工程。拿到录取通知书,他没有喜悦,只有无奈。


然而想演戏的心并不死。后两年的大学时光,方旭几乎整日晃荡在“中华戏剧学院”。1985年,马大儒、欧阳山尊、夏淳等一批著名的戏剧家发起并自筹资金创办了中国第一所民办高等艺术院校——中华戏剧学院,从此,这些在中国戏剧史上闪闪发光的名字,都与这所学校产生了关联。

《我这一辈子》剧照

当时的戏剧圈正在慢慢摸索着新的表达方式。刚上大学时方旭在东单的青艺剧场看了《火神与秋女》,那是他看的第一个小剧场戏,一下子被震住了。娄乃鸣的《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方旭是在虎坊桥的剧场看的,当时葛优还在剧中演一个垃圾工,各种爬绳子爬大网。

那两年晃荡的日子里,方旭也与中国戏剧界的未来隐隐发生着关联。一次去中国美术馆看画展,出门时正碰上孟京辉在门口的长椅上抽烟。两个大小伙子瞎聊两句,互相就算认识了。“孟京辉约我,哪天上我家玩去吧,我就去了。在他家看到他画的形式感特别强的抽象油画,我心里还想,真牛。”当时孟京辉刚从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正在当语文老师,一直盘算着考中戏导演系的研究生。“我以为他也就说说,没想到他真这么做了。”方旭大四那年,孟京辉和牟森一起排《士兵的故事》,拉了方旭演出。舞美布景都是大扑克牌,排了两次,方旭意识到自己对戏剧的理解和表演的路子都与孟京辉有很大差别,正好也赶上学校考试,遂主动请辞。


虽然同学来自各行各业,教学都在周末进行,但中华戏剧学校的教学并不马虎,不仅有入学考试,两年课程结束后还排起了大戏,导演是刚刚大学毕业、进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当导演的任鸣,剧本是沙叶新的《寻找男子汉》,男主角是方旭。舞台上没有舞美,只有十几把椅子和一根绳子。这出戏在地安门一所中学的礼堂上演时,台下坐着的观众,除了学员们的亲朋好友,还有马大儒邀请来的院委和业内人士。“后来我发现,中国戏剧界的泰斗,我其实一一都打过交道。”这一次,方旭才亲身经历了中国实验戏剧的浪潮。


再造


回炉



在孟京辉和其他导演鼓捣先锋实验戏剧的时候,方旭大学毕业了。他心不在焉地在一个羊绒厂工作一年后下海了。“把我爸妈气疯了,那时候是铁饭碗。”那几年他“各种扑腾”,什么都干过。当时花店在北京还是新鲜事物,他就开了一间专门与五星级饭店合作。后来他开始捣鼓拍教学片,还拍出了名堂。1994年,他拉了一笔钱,拍出了一部妇产保健教学片《产前产后一百天》。虽然是科普教学,但完全以情景剧的形式展现。三个演员,剧组浩浩荡荡有二十多人,在青影厂搭的棚。摄制组里一拨人是电影学院毕业,一拨人是戏剧学院毕业,非科班出身的方旭没少受挤兑。这算是给他后来回中戏深造埋下了个引子。1997年,他去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老主任鲍老师的家里。鲍老师问他:“你要是两年不工作,这日子能过吗?”方旭一盘算,录像带刚发完,手里还算宽裕,于是,33岁“高龄”的他,揣着本科学历,以专业课第五名的成绩踏进了中戏导演系大专班。2000年,方旭学成出师,帮同学捣鼓了一阵电影,就踏入了影视剧的大潮。


当时韩刚导演在拍电视剧《大清药王》,不知怎么看中了方旭,点名让他来演剧中的日本军官小野。同组的演员有当时刚通过《还珠格格》中的“皇阿玛”大红大紫的张铁林,也有人艺的演员雷振宇。一天方旭的戏刚拍完,就听两人在旁边嘀咕:“这哥们哪儿来的?”“不知道,不认识。”“看着不像生瓜蛋子,戏还行。”听了这句,方旭再看导演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放下心来,觉得演员这碗饭,自己是可以吃下去了。

《离婚》剧照 摄影:李晏

就这么断断续续拍着戏,方旭在很多影视剧中和观众混了个脸熟,但一直没有重回话剧舞台。直到2005年,为纪念抗战胜利六十周年,一群老艺术家把他们演过的四个抗战话剧片段集合成一台演出。其中一个片段《求雨》,原定的男主角是石维坚。但因为石维坚是演出当天的主持,分身乏术。一个师姐想起了方旭。一个电话,方旭被拉回了舞台。


2007年,中国话剧百年纪念,方旭又被人“想了起来”。在那年解放军歌剧院上演的《纪念话剧百年经典话剧片断欣赏》中,13个经典话剧片段一起登上舞台。93岁的话剧元老欧阳山尊坐着轮椅上台,演了《过客》,80多岁的朱琳、周正、田成仁等老艺术家也都在81岁的苏民导演的指挥下走上舞台。方旭和史可一起,演了《骆驼祥子》片断。排练那段时间他正在河北拍戏,为了短短12分钟的戏,专门从剧组赶回来排了6趟。虽然经常开玩笑说“演出费连油钱都不够”,但这件事“好玩”,激发了他久违的戏剧热情。


老舍


结缘



因为与史可的这次合作,后来不断有话剧演出机会找上门来。赖声川导演排《陪我看电视》,先找了史可,还想找另一个人和杨婷演两口子。史可推荐了方旭。一拨人因为这个戏在全国巡演了将近两年时间。方旭也是在这时候,动了心思,想自己回剧场做戏。


方旭拉上几个中戏的师弟师妹,在蓬蒿剧场做了第一个戏《七月向日葵》。当时蓬蒿剧场还没有拿到演出许可,方旭也承认戏并不成熟,但总算万事开了个头儿。2009年年底,他把茶道和戏剧结合,做了《看茶》——从动议到正式演出总共12天。三个大人一个孩子,观众都坐在茶席里,大家都觉得挺新鲜。2010年,在世纪剧院做了《庄谁是谁》。剧本认认真真做了两三个月,又认认真真排了四十多天,五个人的戏,方旭自己是编剧、导演,还演了一个角色。


2010年秋天,首届“南锣鼓巷戏剧节”开幕,方旭和史可再次合作,一起出演了话剧《收信快乐》。演出间隙,方旭和史可聊天:“咱俩也是一小时四十分钟没下场了,要是再进一步,我们就可以演独角戏了。”这话说了没几天,蓬蒿剧场的王翔在对词时问他俩有什么好的独角戏剧本。方旭不知怎么了,突然问他,觉得老舍的《我这一辈子》怎么样。没想到听到方旭的话,王翔和史可的眼睛一下都亮了。“他们都说,我看行!”

《猫城记》剧照  摄影:张睿

于是他又纠集了几个中戏的同学,用他的话说,“稀里糊涂弄了起来”。《我这一辈子》是个老警察的自述,文字精彩,可要想搬上舞台却并不容易。当初,就连老舍的儿子舒乙都提出疑问:“独角戏?一个人演?怎么演?说相声?”舞台上只有他一个演员,足足表演了100分钟,从清朝演到民国,从年轻演到老。方旭说老舍透过这位巡警,将无力改变命运的社会底层小人物,描绘得淋漓尽致。结了婚,老婆跑了,有了儿子,儿子死了,最后他向命运提出质问时,已经无泪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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