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布尔费墨
布老师心胸宽广,就事论事,从未见他恶语相向。我并不赞同他的某些观点,如知识产权问题,但就素养而言,他把一些教书育人者比了下去。布老师节日快乐!——薛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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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思考中西方文明的区别问题?——《中西文明的对照》读书笔记之一

布尔费墨  · 公众号  ·  · 2018-12-24 19:18

正文

1 、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不约而同地提出:西方文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2 、人们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文明确实是有高下的差别的。


3 、经济发展让每个人的绝对的生活水平变好。这就是文明的应有之义。



最近半年,我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来思考中西方文明的本质区别。这件事情起源于我对西方文明的深深的失望。


我生在 1970 年代末。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也就是 1980-1990 年代,西方文明正如日中天。在那个时代看来,西方文明是无可置疑的,不可辩驳的,全人类最伟大的文明。二战以来西方的繁荣和强大,使得所有的人类全部都西方化了。正如弗格森在《文明》一书中所说,所有的现代人不仅都吃西方的食物,穿西方的衣服,更是天天使用着西方的社会制度和思维范式。现代化和西方化已经成了同义词。


如果说日本在战后的经济崛起,已经使得有识之士对西方文明优越论打了一个问号的话,到了中国经济起飞的时代,西方文明优越论已经越来越受到全世界知识分子的怀疑了。中国的崛起发生在 1980-1990 年代。在 2000 年代,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就已经非常迅速。 2014 年,中国的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 GDP ,和制造业名义 GDP 已经超过了美国。近几年,中国经济相对西方的优势还有扩大的趋势。中国变成了全世界经济最强大的国家。


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不约而同地提出:西方文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西方出的问题,不仅仅是经济发展缓慢。从人口上说,欧美的白人人口正在经历严重的老龄化。从债务上说,西方国家的财政收入快要付不起社保,还不起利息。各种战争打了很多年,烧掉了纳税人太多的钱,非但看不到获胜的希望,情况还越来越糟。如果用一个人来比喻西方文明,现在他已经是老态龙钟,却债台高筑,还自不量力,到处惹是生非,没钱打架,就是借钱也要去打架,真是没救了。


以上是我思考中西方文明的区别问题的出发点,也是我去阅读许倬云《中西文明的对照》这本书的动机。




对于以上的判断,有人可能会提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 文明是否有高下之分?


这是目前在西方国家争论很多的一个问题。在西方政治正确的语境中,所谓文明,是没有高下之分的。白左倡导的多元化,就意味着所有的文明都具有同等的价值。


而事实上,整个生物进化的历史都在否定这一点。所谓生物进化,就是一部分生物的基因逐渐占据了大多数,从而使得另一部分生物不断消亡的过程。文明和生物进化一样,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但是文明的进化和生物进化过程的最大区别,在于文明的进化并不需要消灭那些落后的个体的生命,而是落后的文明的个体,逐渐接受先进文明的过程。


用电脑世界来比喻这个过程,生物进化是一种电脑,例如手机,逐渐占据了市场,使得 BP 机从市场上消失的过程。但是文明的替代是一种软件的替代,它不需要消灭另一种电脑的硬件,而是用一种使得个体较能够适应使用环境的软件,例如 MacOs (苹果电脑操作系统),取代了另一种使得个体对环境的适应性较差的软件,例如 Windows (微软电脑操作系统),如此而已。


我用更加不像比喻的比喻来说明这个问题。语言就可以看成是文明,这种复杂的,系统性的软件的基础代码。文明的学习和替代,往往体现在语言的替代。我们的生活中都会经历这样的情景:有时候中国人的一家三代,会说三种不同的语言。例如一个北京的家庭,祖辈之间可能说他们的方言,父辈之间说北京话,孙辈之间,因为从小留学美国,主要沟通语言是美式英语。一个上海的家庭,祖辈之间说苏北话或者宁波话,父辈之间说上海话,孙辈已经不会说上海话了,而是说普通话。这都很常见。


一个家庭的代际的语言差别,就可以看成是文明的替代过程的一个缩影。文明到底有没有高下之分,我们口说无凭。人们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文明确实是有高下的差别的。


第二个问题是: 为什么以经济发展,而不是别的方式来判断文明的优劣?


很多人搞不懂为什么我们搞经济学的,如此看重经济发展。难道社会就不能有别的目标吗?难道人生的幸福,良好的教育,疾病的治愈,环境的保护,不是应该优先于经济发展吗?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根本没搞懂 经济 是什么, 经济发展 这四个字在说什么。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我们的目标可以是幸福的家庭,良好的教育,环境的保护,甚至宠物的福利,什么目标都可以。但是我们又如何实现这些目标呢?我们是每天躺在床上空想,目标就能够实现吗?不是。我们生活在社会中。每个人都通过与他人合作,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每个人为他人,也就是社会奉献更多的价值,他就会得到社会回报给他的更多的价值,那么他就有更多的手段,去让其他人帮助自己实现他的目标。


我再说得直白一点。一个人给社会奉献了很多,社会也给他回报了很多,这种人被我们称为什么呢?富人。有钱人。他们会比那些给社会奉献得少,也得到回报更少的穷人,有更多的资源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更多地实现自己的理想的社会,应该是更富裕的社会,还是更贫穷的社会呢?显然是前者。在一个社会里,每个人都有更多可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放弃理想,这就是更好的社会,这个社会的文明,就比那个使得社会更加贫穷的文明,更加优秀。大家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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