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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刊 vol.22|推书荐文:评《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书海鱼人  · 公众号  ·  · 2024-08-10 14:00

正文


书鱼月刊|vol.22

评:《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推书荐文: 轻舟

Magazine



要想要全面地了解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就不能忽视他所生活的时代,更不能将其独立地作解读。

——轻舟




作为时下较为知名的历史人物,在《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出版之前,市面上却很少见到如此成系统地讲解王莽这位传奇人物起伏的一生与其生活的那个动荡时代的历史著作。

本书的作者张向荣老师作为秦汉文学史方面的博士,在儒家经学方面上也颇有造诣。他以“祥瑞”这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独特视角作为切入点,详细地解析了以王莽与他相关的人物为中心的时代下的政治异动以及思想活动的变迁。

实不相瞒,在打开这本书之前,我对于王莽的了解也很是泛泛。曾经也被论坛上脑洞大开的网友们所忽悠,对于其“穿越者”的身份深信不疑。
而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我觉得这种大胆的猜测,也可以当作是对王莽超出时代的改革事业的一种另类的“赞美”。或许正是因为他所引领的改革实在是领先时代太多年,才会被后人以为是逆时间之流而上的穿越者。

作为一个两千多年以前的野心家、政治家和改革家。王莽恰好出生在西汉由兴转衰的节点上。在他出生那年,皇位上的天子是他的姑父汉元帝。与那位执政理念更倾向于法家的“霸道”和儒家的“王道”并用的父亲汉宣帝不同,生性良善的汉元帝从小就更偏向讲究仁孝的儒学。

历史书只告诉我们儒家因汉武帝时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兴。在本书中作者更为详细地为我们讲解,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不过是个美好的设想,真正实现了“独尊儒术”开端的皇帝是后来的汉元帝,他从小师承儒家,修的便是“最讲究天人感应,祥瑞灾异”的那一派。

王莽以及儒家的兴起,连带着那场惊天动地颠覆王朝的大改革,可以说是由此而起。
但作为儒家学派创始人的孔子,显然是不相信什么“祥瑞”之说的。论语上曾经记载过这么一句话:“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当祥瑞与谶言成为了权力交锋时排除异己,捍卫权力最好用的工具后,哪怕是继承了圣人意志的儒家,也不免通过儒学的“理论”和数术的“科技”掌握了解答灾异和祥瑞寓意的钥匙,成为了天意代言人,做出了众多违反“祖宗”意志的决定。

借助祥瑞以及儒学的力量,王莽终于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虽然政体的变迁背后,难免有腥风血雨之中,但在表面的祥和气氛下烘托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众望所归的“禅让”。

随即而来的那场大改革,在当时的大多数人眼中,其实已是弦上之箭,只要一松手,就会随着“砰”地一声轻响,稳稳地正中在靶心之上。
刚开始大改革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觉得王莽会失败,那时的他是在世的贤人、哲人、甚至于圣人,人们毫不怀疑,他们会在王莽带领下,建立一个崭新的美好的理想国。

而所谓“历史上头号穿越者”的嫌疑,也终于在作者娓娓道来的史料中烟消云散,那些看似超前的思想,不过是古老周制与现代思想在网友的春秋笔法下藏头去尾后产生的短暂共鸣。

王莽的改革最终以失败告终,而他本人的人生也伴随着改革的失败而走向尾声,那些曾经被大作文章的祥瑞和谶言,如今变成了他对手的武器。年迈的王莽或许已经遗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操纵言论的,他一度被那些数目惊人的祥瑞所迷惑,真以为自己天命所归的天下之子,而在穷途末路众口一声的唱衰中,他也会暗自揣测自己是否已经失了上天眷顾。

虽然王莽的改革最终因种种复杂的原因而功败垂成,他本人也因此而身败名裂。但这场超越时代的改革,也并非一点影响都没有留存。
那位王莽的一生之敌,被调侃为“位面之子”的年轻对手,后来的东汉光武帝,便是于王莽执掌大权的时代出生,在其所建立的新朝的观念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王莽所重视的儒家经学以及相关的符命、灾异、祥瑞、图谶、纬书等,也都是刘秀信仰世界内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都深深地影响到了由他所建立的新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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