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素雨的自白中,最让我觉得激励人心的是是她大女儿的故事。因为民工子女求学难,这个97年的姑娘只上过几年小学,之后妈妈去做育儿嫂,她就在家中照看小妹妹。正是这位几乎没受过正经教育的妹子,通过比对电视上的字幕学会了识字。经过自学,她考到了好几个手艺活儿的资格证书。现在20岁的妹子在一家上市公司做打字速记,年薪9万。相比小姑娘的超低起点,这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又或者说,只有在北京,她才能获得这个逆袭的机会。要知道,在没什么产业的三线城市,一个高速公路收费员的职位尚要抢破头。
在文章中,范雨素回忆起自己作育儿嫂时看护3个月大的孩子,半夜起床时想起自己的女儿无人照管忍不住淌下泪来。是的,从人性关怀的角度看她和她的孩子们的确经历了骨肉分离的痛苦。但是如果大家抱在一起死守在襄阳又会是什么后果呢?
在那些亘古不变的僻壤,女儿八成会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嫁给酗酒,家暴的男人;或者像做乡村中学教师的小姨一样,被投奔上海的恋人抛弃;或者像洋槐花般朴实的舅妈一样,嫁给一个因为穷和自私,坚决不让离婚的妹妹回家的舅舅。
最终腐烂在荷花香,芦苇长的家乡。
相反的是,在北京,在一个资源充沛,信息丰富,流动性强的环境,范雨素没上过学但有着强烈求知欲和焦虑感的大女儿得以充分利用一切免费资源进行自我教育。她只需精通一门技能,自有人愿意接手买单。
范雨素说,希望孩子们的求生方式可以体面点。如今,大女儿已经达到了她的期盼。在这一点而言,范雨素的出走成功让后代避免了厄运的轮回,即便还没翻过中产的矮墙,起码也是实现了自己跟自己比的逆袭。
我不敢用鸡汤的句子结尾,因为不能用虚假的温情遮饰血淋林的残酷。但在范素雨身上,我真不愿意施加以同情和可怜。一个12岁时独自流浪到海南坐在树下吃木瓜的女性,绝不会如自己所形容的那般弱小。事实上,我认为她根本就是生活的强者,她的挣扎并不犀利,但充满钝感的力量。
这也是改革开放后,很多农村女性的共同选择,离开农村,奔向城市,奔向人多,自由的地方,尽管她们并不如范雨素一样为人们所注视。
与其评判范雨素的文学价值或是投以隔山观火式的同情,我倒是更愿意反思下自己,在同样的环境中,我是否能够比她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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