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葰,原名松葰,后改为柏葰,字静涛。
柏葰,巴鲁持氏,蒙古正蓝旗人,生于北京。
柏葰自小聪明好学,经过个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在道光六年,1826年,考中进土,授庶吉士。
柏葰这一生顺风顺水,仕途上也是风声水起,曾做过工部、刑部侍郎,正黄旗汉军副都统等职。
他为人和善,做官清廉,虽历经两朝而不倒,官越做越大,深得朝廷器重。
1858年,按照清朝的科举制度,这一年要举行乡试。
当时已经六十三岁的柏葰,被朝廷任命为此次考试的主考官。此时,柏葰出任文渊阁大学土,官至一品。
在清朝,八旗子弟登台唱戏,是被严令禁止的,那是丢人现眼的,八旗子弟多么高贵,怎么能做这下九流的事。
有一个考生叫平龄,镶白旗满州人。在发榜时中了等七名,而这个平龄,平时就喜欢登台表演,由于经常唱戏,认识他的人很多。
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议论纷纷。一个唱戏的,怎么能中举呢,前所未有。人们有惊奇的,有意外的,对于此事,茶余饭后,人们津津乐道。
不久,有人把此事上奏了朝廷,咸丰皇帝很重视,命令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瑞华认真查办此案。
查来查去,认为平龄的问题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有些错别字,考卷整体还是不错的,考生本人“颇有才气”,故录为举人。
事情到这也就没啥事了,柏葰最多也就背个“失查”的小处分。平龄呢,取消举人资格,终生不得参加考试。但还没等结案,平龄却惊吓过度,死在了狱中。
此事看似应该结束了,但另一件事才刚刚开始。
柏葰虽然为官正直清廉,但在政治上,他还是有自己的观点和主张。常常与载垣和肃顺产生一些分歧。所以,他被载垣和肃顺视为政治上的对手。
这次没查出问题,不等于没有问题,载垣和肃顺不想放弃这绝佳的机会,他们还想往下挖一挖,以达到扳倒柏葰的目的。
谁知这一挖,还真有重大发现。
柏葰还真的参与了另一起舞弊案。
有一个广东肇庆人罗鸿祥,也参加了这次考试。在考试前,他找到同乡兵部官员李鹤龄,求他帮忙。
这个李鹤龄还真够老乡的情谊,他跟罗鸿祥说:这次考试要写三篇文章做一首诗,你在文章的末尾分别写上“也夫,而已矣,岂不快哉”,在诗末写上“帝泽”。这样,通过记号,阅卷考官就会找到你的试卷。
为了能够让同乡顺利考中,李鹤龄又找到好朋友铁哥们儿,另一名考官浦安,并向浦安说明了做记号的事。
为了把朋友委托的事办好,浦安通过柏葰的家丁靳祥见到了柏葰。
也许做官做这么多年太顺了,也许没想那么多,经浦安一阵怱悠,大高帽子一扣,老头有点晕了,柏葰满囗答应浦安的请求。
于是,录罗鸿祥为举人。
事后,柏葰得到的酬劳是:白银十六两。
案情真相大白后,咸丰皇帝很生气,皇帝很生气,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浦安、李鹤龄、罗鸿祥与柏葰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按清朝惯例,一品大员,一般不会被处死,而是在人犯到达刑场之后,由皇帝下诏,特赦,改死刑为流放。
柏葰以为自己死不了,临上刑场前,他还让家人准备行李,一会儿就流放了。
柏葰想的太乐观了,也太天真了,惯例也有例外的时候,清廷处死一品大员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到了刑场之后,柏葰发现不对劲,怎么监斩官都戴上了墨镜。因为柏葰为官多年,人缘不错。与这些官员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往来,或多或少或深或浅都有一些交情。
戴上墨镜,就表示“惨不忍睹”,这规矩柏葰懂的。
柏葰全明白了,心想这下完了,自己难逃一死。
咸丰皇帝最终决定对柏葰这个一品大员,大学士处以斩刑,很不情愿,很不舍,所以,在谕旨中有这样几句话:
情有可原,法难宽宥。言念及此,不禁垂泪。
对于斩杀这个两朝老臣,咸丰皇帝也禁不住掉了眼泪。
自有科举制度以来,柏葰是因舞弊案被杀的最高级别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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