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1]中文引文引自:亚里士多德,《优台谟伦理学》,徐开来译,选自《亚里士多德全集》(第八卷),苗力田主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pp339-455.
[2]参考:Polybius,The Histories or the Rise of the Roman Empire.中文版:波利比阿,《罗马帝国的崛起》,翁嘉声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主要参看第六书,pp.394-444.同参:Marcus Tullius Cicero,De Legibus.中文版:马尔库斯•西塞罗,《论法律》,王焕生译,《西塞罗文集》(政治学卷),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同参:Cicero,De Re Publica.中文版:西塞罗,《论共和国》,王焕生译,《西塞罗文集》(政治学卷),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
[3]参考:Sibyl A. Schwarzenbach, ”On Civic Friendship”, in “Ethics”, Vol.107, No.1(Oct.1996), pp.97-128,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Journals.
[4]参考:Malcolm Schofield, “Political Friendship and The Ideology of Reciprocity”, in “Saving The City”, 1999, pp72-87, Issues in Ancient Philosophy.
[5]参考:Plato, Republic.英文版:Allan Bloom, The Republic of Plato.中文版:柏拉图,《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1986.同参:柏拉图,《理想国》,王扬译,华夏出版社,2012.
[6]在柏拉图的《吕西斯》中,苏格拉底正是利用了这个词的多重含义对年轻的美涅克塞努施行诡辩,他首先问美涅克塞努究竟是“被爱者(the loved)成为了爱者(the lover)的朋友,还是爱者成为了被爱者的朋友?”(212B)我们显然明白,必然是爱者爱上了被爱者,并且得到了被爱者同等的爱,这样才能说他们两人成为了朋友。但是苏格拉底反驳道,“如果是这样,那么除非他爱的那个事物回报了他的爱,不然就不能说他有朋友。”(212D)因此,“没有爱马的人,没有爱狗、爱酒、爱体育的人,因为这些东西都不能回报他的爱。”(212E)在我们的语言习惯中,“爱……”与“和……成为朋友”显然是不同的两个概念,苏格拉底正是利用了希腊语中“philia”一词的含混给了美涅克塞努一个下马威。
参考:珍妮弗•怀廷(Jennifer Whiting),《中的友爱论》,选自《布莱克维尔指南》,理查德•克劳特(Richard Kraut)主编,刘玮、陈玮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pp298-331.同参:黄群,《与高贵的灵魂为友——柏拉图译疏》,2009,pp94-99.
[7]参考:李猛,《‘人是政治的动物’:亚里士多德论自然政治性》,选自《自然社会:自然法与现代道德世界的形成》,上篇“自然状态”第一章第一节,三联书店,2015,pp45-59.
[8]“我们所说的自足不是指一个孤独的人过孤独的生活,而是指他有父母、儿女、妻子,以及广言之有朋友和同邦人,因为人在本性上是社会性的。”(EN 1097b7-11)
[9]因为如果城邦的存在仅仅为了满足人天生的“不自足”,那么每个人出现在城邦中的方式都是利益交换的个体或者制定契约的双方。而亚里士多德认为城邦的出现使得某种更高的目标,即“好生活”成为可能,因此将人放在社会关系中来理解与“好生活”存在某种内在的联系。
[10]参考:John M. Cooper, “Aristotle on the Forms of Friendship”, in The Review of Metaphysics, Vol.30, No.4(Jun, 1977), pp619-648.
在Cooper的这篇文章里有两点观察非常重要:第一,“德性的友爱”并不是只有在两个“道德模范”中才能建立,也并不是因为对方是一个绝对的“好人”这种感情才会产生。“德性的友爱”毋宁说只是某人因为对方的某一种品质而获得吸引,这个人可以是“慷慨”的、“大方”的,或者是“温柔”的等等,我们完全可以因为他的“慷慨”、“大方”而与他交朋友,并不会期待对方拥有全部的美德,因为德性完善的人在城邦中毕竟是极少的,如果“德性友爱”只属于他们,那么我们绝大多数人只是因以自己为中心(self-centered)的“快乐”或“利益”来交朋友,这是难以想象的。第二,并不是说一个“好人”只能拥有“德性的友爱”,或者一个“不那么好”的人就不能拥有“德性的友爱”。一个自身并不完善的人仍然可以有一个“勇敢”的朋友,而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勇敢”而和他产生友爱。同时,“好人”同样有可能因为“快乐”或“利益”而交朋友。例如,德性完善的人同样因自身需要会与城邦的其他人产生贸易关系,在第一次发生贸易关系的时候,哪怕是“好人”也不可能立马对他的交易伙伴产生“因对方自身之故”的友谊,他维持这段友谊最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满足他的物质需要。所以,如果我们回到城邦生活的实际情景下观察就会发现,一个人无论其自身德性或高或低,他一定同时处在一个三种友谊的关系网下,他交的朋友既有“德性”的,也有“利益”和“快乐”的。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Cooper认为虽然亚里士多德没有明确指出“政治友爱”应该对应于三种友爱中的哪一种,但是他倾向于认为这是一种“特殊的”“利益友爱”。在这里《欧台谟伦理学》中几处具体的文本能够作为证据:EE 1242a7-9、EE 1242b22-27.但是Cooper并不满足于只将它当作“利益友爱”,事实上,公民之间的这种普遍的利益关系与两个人之间的贸易契约并不相同,因为即使是城邦里两个互不相识的公民也会共同支持和参与他们的政制和公共事务。
[11]参考:A. W. Price, “Friendship And Politics”, in “Tijdschrift voor Filosofie”, 61ste Jaarg. Nr.3, ARISTOTELES EN DE POLITIEKE FILOSOFIE (DERDE KW ARTAAL 1999), pp525-545.同参:Bernard Yack, “Problem of a Political Animal: Community, Justice, and Conflict in Aristotelian Political Thought”,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3.对Yack观点的转述可参看:陈治国、赵以云,《论亚里士多德式的政治友爱的类型、性质及其当代定位》,2015.
[12]参考:张新刚,《亚里士多德论政治友爱》,2016.
[13]参考:李猛,《‘人是政治的动物’:亚里士多德论自然政治性》,选自《自然社会:自然法与现代道德世界的形成》.
[14]《欧台谟伦理学》也有类似内容:“当在涉及支配与被支配的问题上有着相同的选择时,就会有同心,当然,不是指各选支配,而是指选择相同。同心是公民间的友爱。”(EE 1241a31-34)
[15]参考:张新刚,《亚里士多德论政治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