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垄断竞争理论的突破点在于,以往所有的社会关系分配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理论对应的均衡点应是垄断竞争均衡点(而不是他们误以为的完全竞争均衡点)。这是导致李嘉图学派解体的深层原因,也是经济学百年难题转型问题疑难的核心。分享经济 APP分成,恰好把这个差异点显示出来。
我的新发现是,边际生产力要素论与社会关系论的价值尺度与分配口径,以均衡价格为统一数学标准,相差一个固定的值(AC-MC)。AC-MC原来是用来量化物的关系的差异值(如品牌、专利等现象的价值),现在借用、转用它来表示社会关系的差异(反正都是差异,在数学上没有区别)。这个差值的实质内容,就变成反映利益的异质性。一下就把李嘉图难题和转型难题解决了。
李嘉图学派包括后继的政治经济学、新制度经济学等强调社会关系的学派,都没有在数学上意识到,社会关系对于物的关系的偏离,不仅是质变而且是量变,它使经济的均衡点,从 P= MC,移向了 P= AC。社会关系中的摩擦力越大,利益冲突越大,均衡点就越趋向平均成本(有差异,平均值才有意义)。合约的作用就是对 AC— MC代表的租值进行拔河。
将垄断竞争框架中的 AC—MC,从做蛋糕中的差异性,“借用 ”来表述分蛋糕中的利益差异量值,理论的综合就实现了。
把做蛋糕的垄断竞争理论与分蛋糕的垄断竞争理论结合起来,本文一开始说的分配上的悖论现象,终于揭开了谜底。
在分享经济中,劳动者之所以可以得到高达 70%至 85%的分成,是因为新经济系统地造就出高出旧经济均衡的 AC—MC租值(零利润之上的利润,中国制造之上的中国创造)。当经济利润由个性化、差异化的劳动(如 APP)决定时,劳动者在成本方面,由分享省去了重资产(即固定成本 FC)投入负担,出现由平均成本定义的范围经济(基于 APP品种的平均成本递减);在利润方面,通过创造性劳动以及对化解风险的贡献,实现了标准经济学中没有的范围报酬递增。在此基础上,劳动者通过两权分离的合约争回主动,获得了对差异租的高分成。而资本的拥有方,分成比例虽低,但由于复制资本带来 “无限的租 ”,收入的绝对值比不分享时更高。这是典型的劳资双赢。不问姓社姓资的混合,反而比单独姓社(劳动者翻身解放)或姓资(资本家唯利是图),追求的最大目标(劳动者追求的财富比例、资本家追求的财富绝对值)更大。这是中国增量改革反映的普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