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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有时候
当我们发现自己的不足,
难免会有些沮丧。
但是,
一想到还能通过修改或别的办法
来使它变得更完整和满意,
内心就会突然开心起来。
我告诉我的学生,
文学创作
过程有五分之四都是修改。
它是写作中最令人痛苦也最令人愉悦的部分。
痛苦,是因为你必须毁掉之前创作的大量文字;愉悦,是因为屡次修改的过程即是作品逐步成形的过程。
修改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删减,一是扩展。
删减
通常是首先进入脑海的选择。这使我想起埃兹拉·庞德,《荒原》是T·S·艾略特的代表作,被庞德进行大篇幅的删减后推荐发表。
在作家中流行着这样一句格言:“杀死你的宝贝!”这句话强烈呼吁作家对作品进行删减,福楼拜和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均不同程度地采用过这种方式。
扩展
则更为棘手,因为它是一个深入的过程,能够使故事中的想象更生动逼真。布伦达·尤兰的《如果你想写作》是她最有名的作品,发表于1938年。在《如果你想写作》一书中提到:
“不要搜肠刮肚找到更好的词。试着更好地观察别人……观察他们——关注他们的动作、神情和感受。”
在扩展过程中,情节、人物、背景、描写、对话和视角等所有小说成分会同时发挥作用,当然也会因故事而异,各自略有不同。
对于修改问题的讨论往往仅限于删减,因为这种方式更容易被总结成规律。但是根据我自己和学生们的写作经验,我发现最好先扩展,再删减。当你知道必需的内容后就更容易看出哪些内容是多余的了。
如果你能先看见“是”再看见“非”,在采取修改所必需的“小谋杀”行动时就会开心多了。修改更像是米开朗基罗发现大理石中隐藏着的形象的过程。作家和雕塑家的不同就在于:
作家必须生成自己的大理石。
通过增加初稿的深度和广度进行扩展,就能实现这一点。你的故事就隐藏其中。通常情况下,它与你开始时写的故事会有所不同。
以下练习会帮助你再次审视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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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开始
第一步:挖掘
记住,现在的目标是深入你现有的作品中。重读你的初稿,抓住它给你的机会,让它对你说话。
首先,列出重复使用的名词、动词和形容词的清单。
从中你发现主题了吗?形象呢?氛围呢?迅速写下你发现的内容,注意不要开始对故事的设想进行解释或澄清。两张清单合在一起就是你的检验清单。闭目后仰,用几分钟时间在脑海里回想一下这张清单。如果有更多的词汇和形象进入脑际,任其自然,不要写下来。
现在再回头看一遍你的初稿。
用荧光笔分别标记令你兴奋的、心存疑虑的以及不甚明了的内容。最后,标记那些令你绝望的内容,即那些不起任何作用、你也无法令它们起死回生的内容。
这些标记的内容就是初稿给你的礼物。
它们是可以在故事中深入挖掘、重新想象的部分。按顺序逐个处理这些内容。在处理时,请重读检验清单,在脑海中将该项内容过滤刷新。然后问问自己,在修改的段落里,你能看到、听到、触摸到、品尝到、闻到什么?最后再问问自己,是什么在变化(人物、事物、景物、天气——一切你能想到的)?我称此方法为六种感觉扫描法。现在将该段重写一遍。依此类推,直到修改完全稿。
当你把这项工作做完时,故事的长度、广度和深度都会增加。
如果幸运的话,故事会面目一新。第二遍修改会更麻烦,但也会更丰富。现在行动起来重复上述整个过程吧!反复修改,直到你觉得来自内心的一个细小的咔嚓声告诉你“可以了”,这表明你的大理石已经雏形初现了。
第二步:寻找中心
故事在扩展了的草稿中屏息以待。
但这不是你要写的故事,所以先把它放到一边。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你要写的故事的“脊柱”,即它的中心。
对此我们无章可循。但你在第一步中付出的时间、精力和发挥的想象可能会帮助你从直觉上抓住故事的中心。这个中心可能是某个形象、事物或人物的思考和感受,或是人物之间的交流,再或者是——这么说吧,什么都行!把这个中心置于重要的位置——开头、结尾、高潮——任何你觉得合适的地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