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雪莱,这不是我第一次翻译雪莱的诗歌了,第一次是翻译他的《A lament》。只是当时粗心,忘记抄上作者姓名。后来,又在图书馆借了一本《雪莱诗集》,「哀曲」——赫然在其中,心里有一种化开了的感觉。大抵喜欢的东西终会再次相遇,姑且称之为缘分吧。
许是雪莱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才更加吸引我。他家庭富裕,英俊潇洒,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他手上似乎握着一副好牌,但结局却是——满盘皆输。他一生贫困潦倒,爱情失利,受到了整个正统社会的攻击,年仅三十岁就离开了人世。
他从小性格叛逆,喜爱读书,与家人不和,从不肯向现实屈服。甚至因为在学校散发《无神论的必然性》而被牛津大学退学,他父亲一怒之下,断了经济来源,一生贫困潦倒。
他在十九岁的时候遇到了第一任妻子哈利特,但哈利特并不是他的灵魂伴侣——肤浅又爱慕虚荣,后来又遇到了心灵契合的玛丽。最终顶着整个社会的谩骂,带着玛丽私奔了。晚年与另一位浪漫主义诗人拜伦,一起在日内瓦湖边过着阳春白雪的生活,白日泛舟谈诗,讨论政事,夜晚围炉谈论哲学。
虽然雪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高举着诗和远方的旗帜,自由自在地活着,不受束缚。但他碰到了一股叫做无常的飓风,将旗帜拦腰斩断。他也会被现实所束缚,被突如其来的苦难折磨。
就如同顾城所说的:“中国人只创造了两个理想,一个是山里的桃花源,一个是墙里的大观园。我的笑话不过是把大观园搬到了山里,忘了林黛玉的药锄是葬花用的。”就算你想呆在桃花源,但还是不得不向大观园的繁华现实妥协投降。一切的理想主义不过是大海上漂浮的泡沫,会破碎。
在诗集中,第一首诗就是《无常》,感叹命运之不可捉摸,一切美好和悲伤终将逝去。永远存在的不过是变幻莫测的生活。
翻译完诗歌后,我在想,真的消失了吗?生命的每一个瞬间似乎都透露出一股虚无。
其实,也不尽然。虽然很多东西在「时间」上消逝了,但人还有记忆保存它。就算在记忆中也消散了,但在那一个瞬间,它就是永恒,它让你欢乐或者痛苦。理想主义的生活存在过,足矣。
在雪莱死后,他的墓碑上有莎士比亚诗的三行诗:“他的一切从不曾消逝,只是经历了海的洗礼,变得更加丰富而奇丽。”
大抵就是如此,其实一切都不曾消散。
Mutability
We are as clouds that veil the midnight moon ;
How restlessly they spend , and gleam , and quiver ,
Steaking the darkness radiantly ! ——yet soon
Night closes round ,and they are lost for ever ;
Or like forgotton lyres , whose dissonant strings
Give various response to each varying blast ,
To whose frail frame no second motion brings
One mood or modulation like the last .
We rest . ——A dream has power to poison sleep ;
We rise .——One wandering thought pollutes the day ;
We feel ,conceive or.reason ,laugh or weep ;Embrace fond woe ,or cast our cares away ;
It is the same ! —— For , be it or sorrow ,
The path of its departure still is flee :
Man ' s yesterday may ne ' er be like his morrow ;
Nough may endure but Mutability .
无常
我们就像是遮住午夜太阳的月亮;
不安地爬行着,闪烁着,颤抖着,
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芒! ——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