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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迷思:三皇五帝至夏商]
第二章 迷离的五帝——颛顼篇(1)
颛顼(zhuān Xū)帝名叫高阳,是昌意的儿子,黄帝的孙子。按说继位黄帝的该是青阳或是昌意,这两嫡子犯了啥路线错误吗?
他们俩确实犯了错误,但究竟是什么错不清楚。《竹书》提到黄帝在位第77年把昌意流放到弱水(“昌意降居弱水”),《大戴礼记·帝系》说青阳和昌意这哥俩都被流放了,前者被贬到泜水(《史记》里说是江水),后者则被发配到若水(通“弱水”)。这“两水”到底在哪?有说是河南,也有认为在四川。顾颉刚先生认为是后者,这也符合成书于东汉时期《水经》的说法,在道理上也讲得通。从陕西到河南能叫流放吗?坐在牛车上,晃悠着双腿,哼哼“信天游”就到了,只有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才是发配地的首选。
《竹书》引《左氏·昭十七年传》:首先即黄帝位的并不是颛顼,而是他的大伯青阳,帝号少昊。少昊是个飞禽爱好者,他爸黄帝以云做官名,他则以鸟名和之。不清楚少昊的政绩如何,也不知道他在位多少年,《史记》压根没提他。《竹书》称颛顼十岁就开始辅佐少昊,二十岁取少昊而代之登帝位。那时的孩子真是早熟啊,黄帝十一岁就走上帝(还不能叫“皇帝”,也不能叫“天子”或“王”,只能叫“帝”)的工作岗位。我两个儿子在那个年纪,成天只知道玩电子游戏,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看来他们都登不了帝位,最多当个美国总统,而且顶多干八年就得让位。
从颛顼的从政经历来看,昌意始终都不在父亲的接班人之列,青阳下岗了,他这个弟弟还是靠边站,倒是他的儿子上岗了。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黄帝选择接班人“不唯成分论”,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一码归一码。不像后来的朝代,一人倒霉,九族都受株连。
《竹书》说,颛顼在位七十八年而“崩”,也就是说他活了九十八岁,无论是执政期还是寿命都很长,但跟他爷爷还是没法比。黄帝在位整整一百年,他的寿命跨度也极大,从一百一十一到三百岁。
黄帝“寿三百”连孔子的弟子都很困惑,其高徒七十二贤人之一、以口才好著称的宰我(咋起这么个名字?太自虐了)问孔子黄帝咋活了三百年,他还是人吗?子曰:“Well,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的先进事迹你不好好研究,问黄帝那么久远的人干嘛?”,宰我一根筋地追问:“做学问就要彻底,不能碰到疑难杂症就回避,我非问不可。”孔子不愧是圣人,来个脑筋急转弯:“他生前时利民百年,身后人民敬畏他百年,其教诲流芳百年,故曰三百年。”很明显孔子绕了个大弯子(还说了一大段黄帝德行和伟绩),目的就是要答非所问。宰我不知是被绕糊涂了还是不敢再问,接下来他自动转换话题,“请问帝颛顼”。
颛顼有谋略,但是低调得让人看不出来(“静渊以有谋”),绝不会像孔明摇扇子那么嚣张,大雪天都扇扇子,把装酷进行到底。他继承了爷爷黄帝的光荣传统,比如按时种地,和大自然和谐共处,对鬼神表达崇高敬意,深知NO ZUO NO DIE的道理。这些事他爷爷都做过,我相信颛顼对爷爷崇拜之极,小时候“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就一定把爷爷奉为神明。他也学他爷爷东西南北巡,只是终点有所不同。
往北他到了幽陵,就是幽州,五代时被儿皇帝石敬瑭打包送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之一,即现在的北京和部分河北、辽宁一带。不过不知道他的幽州行都干了啥,如果是自驾游可就没多大意思了。他爷爷北巡时干了啥?北逐稀饭,哦,不对,是“熏鱼”。南巡到了当时人以为最南的地方:交趾,即现在的越南北部,这个倒不容易,路途遥远不说,那时候的越南只有“农家乐”,不太可能有什么反动武装,就算有也早给他爷爷摆平了。西巡到了流沙,具体什么地方说法不一,《汉书·地理志》认为是张掖,在甘肃省河西走廊中部,以“张国臂掖,以通西域”得名张掖,西汉猛将霍去病在此把匈奴打得差点一病不起;也有人认为“流沙”泛指沙漠地带,这个更不容易了,沙漠里连“农家乐”都没有,只有孤烟直,标签都找不到地方贴,贴了也很快给流沙埋了。东巡他巡得比他爷爷还远(黄帝东巡只是到了山东,我怀疑他老人家是去泰山熟悉地形,为封禅做前期准备),到“蟠木”,蟠木是什么?是扶桑,那时的扶桑可不是现在的扶桑树,那时的扶桑据《山海经》说长得比太阳还高,它罩着太阳,所以叫日出之地。
颛顼四方巡游的目的以及成果,似乎非常显著,日光、月光照到的地方都是他的(“日月所照,莫不袛属”),这好像又过于显著了,全世界都归他了,白天和夜晚也都是他的,免得白天不懂夜的黑。他爷爷那一通巡视很实在,收拾匈奴,结交仙友,立威于诸侯,还顺便给封禅踩点。不过颛顼跑了这么一大圈,也是蛮拼的,起码在那些偏远的地方留下了“到此一游”的足迹,就像美国人第一次在月球上插国旗一样。
[上古迷思:三皇五帝至夏商]
第二章 迷离的五帝——颛顼篇(2)
《山海经》里说颛顼的政权并不稳定,共工试图夺权,但是被嫦娥的老公,神箭手后羿射得屁滚尿流,一路流到大西北,即现在的宁夏,恼羞成怒撞不周山而死。这个传说与《三皇本纪》出入太大了,在《三皇本纪》里,共工和后羿都是女娲时代的,比颛顼年长了两千多岁,这比“关公战秦琼”离谱得多。之所以出现如此巨大的误差,这从另一面暗示了当时没有文字,全凭口耳相传,各地口音相异,传到后来肯定面目全非。
颛顼不知道的是,比他爷爷资格还老的埃及第一任法老美尼斯创立的古埃及王国,强大无匹,国祚绵长八百年,农业、手工业、商业和建筑全面发展,象形文字已经用于政府文书,雄伟的石墙城池耸立于尼罗河边,他们之所以能够用石头砌墙,是因为青铜制造的工具好使,五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已经拥有了文明的三要素:文字、青铜和城市。当然你可以说咱们六千年前就有精美的玉器了,虽然玉器也是文明的一部分,如果你拿着一件出土的玉器说咱们有六千年的文明,谁也拿你没辙,不过你只能跟自己玩。咱们还有一万多年前的陶器呢,陶器自然也算是文明的一份子,可你好意思说咱们是万年文明古国吗?
我曾和一个爱好历史的同胞聊天,他说五千年前中国肯定也有城市,只不过古埃及是用石头造墙,所以留下来了,咱们是用泥巴做的土墙,自然不如石墙存得久。他怎么就不想想咱们为什么不用石头做城墙呢?陕西的石材资源比尼罗河丰富多了,咱们不差石头,差的是工具,没有青铜工具就无法有效加工石头。听说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没听说玉可以攻石。中国最古老的、有一定规模的城市遗址是商朝的,大量出土的青铜器也是商朝的,这足以证明青铜器对于古城池建设的重要性。没有青铜的黄帝、颛顼二帝和土豪法老相比确实有些寒碜,爷孙俩的“帝都”充其量只是规模大些的土围子而已,“土围子”确实很容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也许这爷孙俩才是真正的“土”豪。幸亏颛顼没有巡视到尼罗河边,否则他回来后不是变成刘姥姥就是祥林嫂,成天发呆,嘴里念叨:那墙怎么弄的,怎么弄的?然后摸出块相当漂亮的美玉,嫣然一笑:这个东东你有吗?
让我们离开尼罗河,回到黄土高坡吧。
《史记》里的颛顼简介不到百字,写得有点像给一个“三好学生”的年终评语,干巴巴的,非常笼统。学者兼作家柏杨先生对颛顼非常不感冒,直接对《史记》关于颛顼的文字无视,在《中国人史纲》里说:“他是五帝中的第二帝,号称玄帝,即黑颜色的君主。他也默默无闻,但在位七十八年中,却作了一件使天下所有男人都大为抚掌称快的事,就是他下令女人在路上遇到男人时,必须恭恭敬敬站在路旁,让男人先走,否则就流窜蛮荒。”,颛顼做的这件事虽然令女权主义很不喜欢,但这是个标志:母系社会结束了,从走婚的“男卑女尊”走向另一个极端“男尊女卑”,“父权制”由此而立。谁说中国人中庸?咱们最爱走极端了,蹦极一样,心脏不好的真受不了。不过柏老说的那段话略有点不准确,兄妹通婚者才被扔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蛮荒之地,不让路的女人不是流放蛮荒,而是拉到街头示众。
( “示众”这个以羞辱为目的的仪式从此绵延五千年——但我们有五千年的游街史)
颛顼还是做了些实事的,他让家庭这个社会的基本单位逐渐成形,确定了男人的领导核心地位(虽然工作作风有些粗暴),规定兄妹不许结婚,这个规定很好,很文明,现在所有的文明社会都把这个作为禁忌写进法律。颛顼上台第十三年制定了历法,一年三百六十天,和古埃及的历法一模一样。颛顼历沿用了近三千年,直到汉武帝时才被三百六十五天的太初历取代,非常了不起,但是必须承认,苏美尔人更牛,四千多年前他们就搞出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太阴历!
颛顼还是个热爱音乐的人,在位第二十一年,他作了一首曲子“效八风之音”,名叫《承云》。屈原对这首曲子很是神往,在《楚辞·远游》:“张乐《咸池》奏《承云》兮,二女御《九韶》”。“咸池之乐”据庄子说是黄帝在洞庭命人演奏的曲目,融天地人于一体,用“咸池”的乐队演奏《承》,娥皇和女英唱《九韶》,屈原真是浪漫得可以。(笔者按:有人说《楚辞·远游》是西汉人的假托之作,不过我认为屈原说得出这种话来的。)
[上古迷思:三皇五帝至夏商]
第二章 迷离的五帝——颛顼篇(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