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长竟甘当副书记的白手套

撰文|卫张宁

沈阳副市长祁鸣和铁岭市委书记吴野松落马，迄今已有5个多月时间。中纪委昨天公布了两人违纪违法的“罪状”。长安街知事APP发现，在关于二人的通报中，均有一项与辽宁省委原常委、政法委原书记苏宏章有关的内容。

关于祁鸣的通报中写道：祁鸣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帮助时任沈阳市委副书记苏宏章拉票贿选。关于吴野松的内容则是：收受时任沈阳市委副书记苏宏章拉票贿选财物。

苏宏章落马后不久，就传出时任沈阳市政府副市长祁鸣、铁岭市委书记吴野松接受组织调查的消息。当时曾有媒体报道称，祁、吴二人被查很可能也与贿选有关，祁鸣更是被曝参与苏宏章贿选。如今的通报内容，也确认了这一点。

长安街知事APP报道的许多腐败案件中，那些腐败高官背后常有一副“白手套”，他们在自己得利的同时帮助贪官攫取大量财富，让他们能够过着奢糜生活。因为要便于摘清自己，贪官们会有意与白手套保持一定距离，不会选择工作上联系密切的人来担当这一任务。所以这些“白手套”多为商人，比如徐明之于薄熙来，丁书苗之于刘志军，位置更高的如周永康就更多了。

2011年10月，苏宏章从沈阳市委副书记一跃成为辽宁省委常委，让人大跌眼镜。现在更让人诧异的是，当时的市委副书记苏宏章，竟然让副市长祁鸣来当“白手套”，帮助自己贿选，一则说明两人关系之密切无以言表，二则说明当时当地政坛乌烟瘴气，官员利令智昏。

祁鸣在财政局工作多年，后成为沈阳副市长。2000年左右，总涉案人员达100多人的“慕马集体腐败大案”发生后，原财政局长李经芳被抓，祁鸣因此受益，成为代理局长。此后祁鸣当了7年财政局长，又当了近10年副市长。

祁鸣甘愿为苏宏章效力，原因之一，也许是为“报恩”。苏宏章在沈阳任职期间，曾在长达9年时间内分管干部和组织工作，而祁鸣从财政局长升为副市长，也是在这几年之间。可以想见，祁鸣的升职，必定离不开苏宏章的帮助。中间的细节，有待纪检和检察机关调查公布。

当然，仅以感激之情显然难以解释这一严重违纪违法行为。反腐案件中经常出现“一脏脏一窝”的现象，显然这些官员早已在长期的工作中形成了“利益共同体”。要拉票贿选，自然需要团体的帮助。这种情况下，更可能出现拉帮结派、团团伙伙等现象。通过打“老乡牌”、“同学牌”、“工作经历牌”，允以互相提携等政治回报，这些官员最终在当地形成封闭的独立王国，共同进退。作为利益集团中的一员，祁鸣自然甘愿为苏宏章从中牵线，苏不方便亲自出面的地方，祁鸣便鞍前马后帮其贿选。

习总多次强调：“党内决不能搞封建依附那一套，决不能搞小山头、小圈子、小团伙那一套，决不能搞门客、门宦、门附那一套，搞这种东西总有一天会出事！”这些警告在一些中央高官身上、在很多地方都应验了。辽宁落马的四名省级高官王珉、王阳、郑玉焯、苏宏章，都在审查通报中被点名与拉票贿选案有关。祁鸣对苏宏章、苏宏章对王珉，腐败呈涟漪状向外扩散，辽宁贿选案反映的圈子问题触目惊心。

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明确规定：“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不准在党内搞小山头、小圈子、小团伙，严禁在党内拉私人关系、培植个人势力、结成利益集团。”这是从无数教训中总结而来的。现在又新增了一个案例：苏宏章如愿晋升常委后，祁鸣短时间跟着得了势，但要用余生去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