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从工作室离开,直接开车回家,开车时,她一直心不在焉。
林颜舒…
一想起这个名字,白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攥起,指节凸起。
下车回家,一开门,入目就是男人的西装长裤,往里走,还能看到衬衫和女人的衣物交叠。
空气中的腥味不散,白夏脸色一变。
她看着搭在沙发上的胸罩微微发呆,听到身后的声响,才回过头去看。
只穿着吊带性感睡衣的女人从卧室内悠然踱步出来,看到她以后,不慌不忙,“白夏,好久不见。”
“林颜舒?”
林颜舒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抚弄着自己的长发,“见到我很惊讶吗?”
她挑起了沙发上的胸罩,娇娇笑着,“白夏,我回来了,你占用了我的东西,现在都该物归原主了。”
白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拳,“我占用了你什么?单君遇?别忘了,五年前是你自己选择离开他,是你抛弃了她!”
精致的脸变得扭曲,目光怨毒死死瞪着白夏,“如果不是你去告密,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喜欢他,所以见不得我和他好,是你拆散了我们五年!白夏,你现在的位置,是我的!”
林颜舒将胸罩砸在她身上,扯住了她的长发,“啧啧,瞧瞧你这贱样,为了让单君遇喜欢你,你可真是煞费苦心,怎么?当了我五年替身,以为模仿我,就能代替我的位置了?”
“赝品就是赝品,还妄想取代我?!”
被林颜舒踩到了痛脚,那一瞬间,她刻意忽略,刻意遮掩的龌龊的心思都被剖析开,赤裸裸的摊开在她面前。
她知道单君遇有他不可忘怀的白月光,林颜舒跟他分手,差点让他一蹶不振。
她喜欢单君遇,所以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甚至心甘情愿的被当成替代品,从穿衣风格到说话行事,她都刻意模仿着林颜舒,就只是为了让单君遇能够多看她两眼。
这五年,她的生活重心只有单君遇,他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白夏也笑眯眯的接受,她以为只要能够守在他身边,就够了。
可现在林颜舒回来了,单君遇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带回家乱来,完全不顾她这个老婆的感受。
被捏中了七寸的白夏,用力推了林颜舒一把,长发被她扯断了几缕。
砰的一声,林颜舒被她推开,撞到了落地台灯,台灯碎开,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颜颜!”
急急跑过来的男人看都没看白夏一眼,小心翼翼的将林颜舒抱起来。
懵了神的白夏看到他要走,下意识的拉住了他,唇瓣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
“滚开!”冷峭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狠戾,想也不想的吼了白夏一句,抱着林颜舒就往外走,独留下白夏呆站在原地。
……
夜沉寒凉,单君遇将林颜舒送到了医院后,回来拿换洗衣服。
一开灯,看到蜷缩着坐在沙发边地板上的白夏时,眼眸怔了怔。
强烈的灯光刺在眼皮上,白夏下意识的闭了闭眼,抬眸看到回来的单君遇,急急站起了身,“你回来了啊…”
单君遇一想到刚刚的一幕,就对白夏反感厌恶的不得了,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往里走。
白夏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手紧张的捏着裙摆,“君遇,我想和你谈谈。”
她鼓起勇气喊了单君遇一声,可对方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长如蝶翼的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眸内破碎的光。
不知道站了多久,卧室门才开了,她唰的一下抬起了头,看到提着行李箱往外走的单君遇,心一慌,就忘了单君遇的禁忌,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我不是故意的,是她……”
“放手!”长眉紧蹙,满眼的不耐烦。
“君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激我,我才会推她的…”
闻言,单君遇讥嘲的轻笑,眸色清寒冷冷看着白夏,“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激怒你,所以你才会推她,你是无辜的,对吗?”
白夏喉咙一涩,微微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知道医生都说了什么吗?”提起林颜舒,单君遇眼底明显都是对她的怜惜,“她的手毁了,以后不能拉小提琴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在为你开解,你呢?!”
单君遇死死瞪着她,眼底的嗜血看得白夏心惊,“你问都没问过她一句,只着急着撇清楚关系,为自己辩解!”
“白夏,如果不是颜颜拦着我,我早就废了你!滚!”他毫不留情的甩开手,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夏痴痴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听到屋外车辆发动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追了出去。
不是那样的,她是推了林颜舒,可力道不大,不可能会那么恰好就撞到台灯。
她赤着脚追出去,恰好看到那辆悍马还没开出去,白夏拍着车窗,“君遇,我没撒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车内的单君遇看到白夏大惊失色的脸,皱眉,脚踩油门,车子开出去的力道带倒了白夏。
可她还是不死心,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还想追上去。
轰隆一声,闪电如腾蛇划破了暗黑天际。
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大雨倾盆。
单君遇看了眼后视镜内冒雨追车的单薄身影,眼底微有动容。
手机嗡嗡震动着,单君遇戴上了蓝牙,接通了电话。
“君遇,下雨了,你要不还是别过来了,我没事的,反正医院还有护士和医生。”
“不行,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那端的林颜舒沉默了一瞬,复又小心翼翼的说,“君遇,你没跟夏夏起冲突吧?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一想起刚刚白夏着急着为自己辩解,单君遇就觉得厌恶,“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压到头上来,你自己的手都还伤着,还想帮她开脱。”
“白夏那个女人心肠这么恶毒,不值得你为她说话!”
“君遇…”
“好了,我现在在开车,你乖乖待在医院,我马上过来,嗯?”
“好吧…”
单君遇微微弯唇,眼底的温柔足以溺死人,“我知道你心肠好,可是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费心神,你要关心的人,只有我。”
他跟林颜舒说了两句后,挂了电话,轻踩油门,车子猛地加速,甩开了想追上来的白夏。
悍马消失在夜色雨幕中,白夏追的精疲力尽都没能追上那辆追尘而去的车。
大雨婆娑又没路灯,看不清路况。
等到白夏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车子的远光灯晃了眼睛,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
“呲呀”
白夏被疾驰的车辆撞到,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地上,意识渐渐消失。
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嘴里不停呢喃着,“君遇…”
白夏梦到了过去,她为了给单君遇送生日礼物,寒冬腊月的天,在他们学校的男生宿舍楼下等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才离开,回去时,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单君遇牵着林颜舒,体贴又温柔的帮她捋了捋鬓发,白夏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生怕被他们看见,所以逃也似的从学校跑走,只是回去后就高烧不退,大病不起。
当年林颜舒和单君遇是众所周知的一对金童玉女,从高中到大学,两人都形影不离。
后来,单君遇跟林颜舒这对野鸳鸯就被单伯母强制性分开,只是这些年,单君遇一直认为都是她告密才会害的他们分手。
可笑的是,听说当初分开时,林颜舒怀孕了,被单伯母逼着做了人流,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没保住,单君遇为了这事儿恨毒了她。
她好几次都想说不关她的事,但是一对上单君遇那毫不遮掩的厌恶和憎恨,她就丧失了勇气。
原以为这五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没想到林颜舒一回来,她就被打回了原型。
哪怕她努力的去模仿林颜舒的一举一动,将自己活成她的模样,都代替不了林颜舒在单君遇心底的位置。
就跟林颜舒说的一样,赝品就是赝品,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眼睫润湿,睫毛颤了颤。
白夏睁开了眼睛,泪眼迷蒙的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
听到不合时宜的男人声音,白夏一怔,艰难的侧过头去看。
那坐在窗户边的男人周身沐浴在微阳中,清逸俊朗的轮廓被勾勒的愈发清晰明朗。
“不好意思,昨晚上,我的司机撞到了你。”
不拖不黏,声线低沉醇厚,看到他走过来,白夏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
剑眉星眸,鼻梁高挺,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浓。
眸色沉郁而清冷,如青竹般挺峭秀逸。
“我问过医生,也给你做过全面检查,没什么大事,你随时可以出院。”
白夏眨了眨眼,爬着坐起来,“哦,谢谢。”
“BOSS。”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那人直直看向床边的男人,“会议快开始了,您看…”
他看了眼白夏,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夏摇头,不愿多说。
看她这样,男人没多说其他,只将名片留给了她。
“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联系我。”
只淡淡交代了一句,他就迈腿离开。
来匆匆去匆匆,白夏对那个撞了她的男人的离开,眼里没有半分起伏。
眸如枯井幽深而无光,素手拿起了纯黑烫金边的名片,上面只有三个字——陆衍北。
陆衍北?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创立了商业帝国,被誉为华人之光的商业奇才?
他的传闻很多,可从没有人真正见过他。
有人说他又丑又矮,还有人说他是因为毁容了,才不肯将自己暴露在公众面前。
白夏轻嗤了一声,人云亦云,没想到陆衍北不仅富可敌国,连长相都无可挑剔。
有些人是天之骄子,得天独厚,得到了别人钦羡的一切。
再看看她,事业寥寥无成,连婚姻都一塌糊涂。
她将名片收起来,借着护士的手机打了电话去工作室。
“白姐,你怎么还没来啊!”小五一听是白夏的声音,就咋咋咧咧的大声说。
白夏先是一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来闹事!就刚刚忽然间来了一群壮汉闯进来,又砸又骂的,指名道姓要找你,白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得罪?白夏皱眉,想了片刻后,脑内只浮出了一个名字,单君遇!
“小五,你先带着人躲好,他们要砸就让他们砸,等我回来再说。”
小五的声音听上去就快哭了,“那白姐,要报警吗?”
报警有用的话,单君遇就不会这么猖獗了,她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说,“先别报警。”
白夏算是彻底明白了,单君遇是因为昨晚的事迁怒到了小五他们,他想为林颜舒出气,所以毁了她付出了心血,一手建立的新锐。
挂了电话后,她拨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绵长的电话音过后,就被挂了。
等她再拨过去,电话就打不通了。
白夏心沉到了谷底,苦笑,单君遇是厌恶她厌恶到了电话都不想接的地步了吗?
她不敢耽误,从医院匆匆离开,穿着病服就回了工作室。
前台阿美看到白夏这身装扮,惊讶道,“白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一言难尽。”白夏问,“情况怎么样了?”
“那群人跑来打砸了工作室,逼问你的下落,我们都不知道,后来小五跟他们起了冲突,我报警了,警察刚来,将小五和他们都带走了。”阿美如实说着。
白夏一听说小五跟那群人起冲突打起来了,心都揪成了一团,不多晌,前台的电话响起。
阿美接了电话后,脸色大变。
“怎么了?”白夏狐疑问道。
“警察说小五寻衅滋事,要扣留他。”
阿美哭丧着脸,“怎么会是小五啊?小五只是正当防卫,凭什么拘留他?白姐,现在怎么办啊!”
白夏疲累不堪,额角太阳穴凸凸跳着,“阿美,你让我好好想想。”
她转身离开,步履缓慢的从工作室出来。
脑仁疼的厉害,她蹲在了街边。
单君遇是想逼死她吗?
为了林颜舒,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帮林颜舒出气,为她报仇是吗?
她去了柏林影视城,没见到单君遇,回家也没找到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她都不知道单君遇在哪儿。
白夏很清楚,如果单君遇这儿不松口,小五就不可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她请跟杂志工作室合作的私家侦探所去查,才查到了单君遇所在地。
为了照顾林颜舒,单君遇住在医院,贴身伺候着。
白夏好不容易找到了医院,她在医院大门口,深深吸气,鼓起勇气找去林颜舒的病房。
“君遇,你这样什么都不管就陪着我,会不会对公司有影响?”
“没事,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
男女交谈的声音,从病房内传出,白夏站在门前,脸色苍白。
白夏迟疑之时,房门被拉开。
单君遇看到她,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她看着单君遇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心脏蓦地一抽,“我来找你是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哦?”单君遇不怒反笑,狭长凤眸夹杂着几分讥嘲,“你白大小姐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忽然间跑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原因。”
“我知道你恨我,那你冲着我来就好,没必要牵扯上无辜。”
她一提起这个,单君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恨你?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如果不是颜颜拦着,你还以为我不敢动你,不敢动你们白家吗?!”
白夏喉咙一堵,刚欲开口,就听见娇弱温柔的嗓音从房门传出来,“君遇,是夏夏来了吗?”
单君遇掀起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夏,“想让我放过你也可以,除非你下跪跟颜颜道歉,我满意了,自然会放过你。”
“……”她身子彻底僵住。
不可置信的看着单君遇,是一定要羞辱她,他才能消气吗?
“怎么?做不到?觉得我在刁难你,觉得耻辱?”单君遇堵在门口,她看不见屋内的人,只能看着他。
手攥拳,眸色微闪,白夏伸手推开了他,低低出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进屋,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林颜舒,内心在挣扎。
白家远不如单家在桐川有影响力,单君遇要针对一个人,还没人能与之抗衡。
只要他不肯松口,小五就得在警察局扣着。
再怎么说,小五都是无辜的,她…
“夏夏,你怎么了?”林颜舒狐疑的看着她,状似是在关心她。
她咽下了溢到喉咙的苦涩,看了一眼踱步进来的单君遇。
红唇嗫嚅,“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
指甲抠进了掌心软肉,她深吸气,微微曲起腿,咣的一声跪下。
“请你原谅我。”
膝盖有多疼,手有多疼,都比不过心脏破开的洞。
她垂着头,长发遮脸。
单君遇看不到她脸上什么神情,其实说让她跪下道歉,只是一时兴起的玩弄之意,他不过是想羞辱白夏,想撕碎她假仁假义的面具。
看到她真的跪下,单君遇眼底微动,莫名的烦躁。
“夏夏,你这是干什么!”林颜舒挣扎着要起来拉白夏,低垂下的眼睫遮掩住了眼底的得意和讥诮。
她就知道单君遇最爱的还是自己,白夏不过是他在寂寞时用来发泄的玩偶。
天知道,当她回来后,得知白夏跟单君遇结婚了,有多嫉妒!她在外面吃苦受难这么多年,白夏这个女人却趁虚而入,夺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她就是要让白夏看清楚,谁才是单君遇心中最重要的人!
白夏被林颜舒拉起来,麻木不仁的站着,机械的转过头看向单君遇,清澈的眸空洞又枯寂,“你满意了吗?”
“什么满意了吗?夏夏,你跟君遇…”林颜舒的目光不断在他们之间徘徊。
白夏只固执的看着单君遇,“我做了你要我做的事,你也该遵守承诺了?”
被她这么盯着,单君遇心底的烦闷更甚,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白夏,你要是识趣点,就早点跟我去民政局离婚。”
“颜颜她等了我五年,五年前我辜负了她,没能力保护她,现在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我不想再让她苦等。”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给她一个名分,怕委屈了她,是吗?”白夏淡声问着。
单君遇说,“是。”
彻底击垮了白夏心中那最后一丝幻想,长睫轻颤,她茫然的看着单君遇,任由泪水肆虐,“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结婚五年,你说要隐婚就隐婚,你说你忙,我也从来不会打扰你,你要自由,我给你空间;你要事业,我陪着你一单一单的跑生意;现在你说你辜负了她,你不想委屈她,所以要我跟你离婚。”
她低低笑出了声,泪水氤氲了视线,“那我呢?我算什么啊!你耍我,侮辱我,我都认了,谁让我犯贱爱上你!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想一脚踢开我,单君遇,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跟你认识了十八年,结婚五年,我这么努力都捂不热你,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
白夏绝望的将心底积压已久的怨气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来之前,她还在幻想,或许单君遇会看在他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过她,可没有!完全没有!
期待过后就是万丈深渊,他给她的除了羞辱,就是反感厌恶,为了他,她真的什么都豁出去了,付出了一切后,他给予自己的就只是他不想委屈了林颜舒,要她懂事点,乖乖将单太太的位置交出来。
“是你自愿的,没人逼过你。”单君遇冷冷出声。
白夏身子一震,错愕的看着他,脸上泪水肆虐,看上去有点傻。
她笑,“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活该被你这么愚弄践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单君遇的脸色冷漠,“白夏,你可别忘了五年前是你告密拆散了我和颜颜,这五年,你要是忍受不了,大可以跟我离婚,可你没有,所以这都是你自找的。”
“明知道我深爱颜颜还要耍手段逼走她,现在你来跟我高谈阔论你的感情观。”
“呵”他冷笑,“你爱我,我就非得爱你?”
这一句反问,让白夏惨白了脸色。
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对啊,是她犯贱,谁说自己爱他,他就非得给予自己同样平等的感情了?
“君遇,你别这样…”林颜舒皱起眉,似是怕白夏难堪,可心中的安慰和欣喜按耐不住,“夏夏,你别听君遇的,他就是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这五年来你付出了这么多,他看得到的。”
他当然看得到,只不过是因为他不爱她罢了。
因为不爱,所以觉得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因为不爱,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她付出了多少。
“单君遇,算我瞎了眼。”白夏抹了一把脸颊,“不过你做的别太过分了,你爱跟林颜舒怎么乱搞我不管,想让我离婚,你想得美!”
她冷笑,“我死都不会跟你离婚,我就是要霸占着单太太的位置,怎么?你要是舍不得你的小老婆受委屈,那你就自己去跟媒体公布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跟传媒交代你跟她的爱情多伟大!”
在单君遇心中,她就是个十恶不赦,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那她又何必继续委屈自己?
罪名都安上了,她不坐实,岂不是太辜负了单君遇的一番心意?
“白夏!你别太过分!”一听她说死都不离婚,单君遇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
“我过分?这就过分了?”白夏弯唇一笑,“不好意思,单先生,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你不是不屑碰我吗?不是不屑我这个老婆吗?单君遇,那我们各玩儿各的,你就等着你头上变成一片森林!”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白夏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守着你这么多年,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你能玩女人,我也敢给你戴绿帽!”
她用力一把推开了单君遇,撂下了狠话后,跌跌撞撞的从病房内跑出去。
她真是疯了才会来找他求情,求他谅解,放过小五,放过她。
单君遇脸色阴沉的可怕,目光阴鸷,活像是要吃人。
林颜舒被这一变故弄懵了,想想刚刚白夏说死都不会放弃单太太的位置,她心底的怨意就更浓,手捏紧了床被。
死都不肯的话,那就去死吧!反正除了离婚,还有丧偶!
顾忌着还有单君遇在场,她不敢太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来,很好的收敛下心底的怒气,娇滴滴的唤道,“君遇?”
单君遇似乎没听到她喊他,只阴着脸站着,林颜舒脸上淡然的笑敛了敛,眼中掠过一抹不悦,耐着性子喊,“君遇?”
单君遇这才惊醒,“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才对。”林颜舒失落的耷拉下脑袋,“夏夏她肯定是生气了,我知道我跟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和夏夏都已经结婚了,我还不知廉耻的跟你在一起,君遇,我…”
她似是痛苦的轻咬着下唇“我们还是断了吧!到此为止。”
“我爱你,所以只要你过的幸福,我就很满足了。”盈盈水眸看向他,眼底的倔强隐忍和痛苦让单君遇心头一震。
当年那种失去她后的恐惧和无助袭然而上,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深情,单君遇脸色柔和了下来,“我不准你这么说,失去过你一次,我就发誓要找回你,这一次绝对不会放开你!”
是这样的,他爱的人只有林颜舒,白夏做了这么多都是她应该的,当年是她横插一杠子才会害的她流离失所,一个人流浪在异国他乡。
越是这么想,单君遇心头那点因为白夏声泪俱下的控诉和事后狠话而萌生的异样,就被强行压下。
白夏从病房跑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也没注意看路撞上了推着车的护士。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她嘶了一声。
跌倒时,她的手正好抵到了镊子,这会儿镊子刺破了手掌心,鲜血汩汩流着。
陆衍北和元杰正在等电梯,被这声巨响惊扰,他侧眸看了一眼。
看清楚那女人的脸后,俊眉轻佻。
“诶,衍北你干嘛去!”元杰按着电梯键也没能阻止电梯门关上,他只看到陆衍北转身离开。
靠,这祖宗又发什么疯?好不容易把他拐来医院,该不会是后悔了要落跑吧?
“你没事吧?”
白夏听到这好听低沉的嗓音,抬眸一看,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愣了片刻。
陆衍北勾起凉薄的菱唇浅笑,“又见面了。”
“嗯…陆先生。”
他从兜里掏出了手帕,拉过了白夏的手包好,其动作熟稔又自然,弄得白夏很不自在。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眨巴了下眼睛,“白夏。”
“白小姐,下次还是小心点好。”
他话里没有调侃之意,但是白夏听着就臊的慌,昨天才撞了车,今天又撞了人,而且两次都被他遇见了。
白夏觉着除了流年不利外,她可能还跟陆衍北八字相冲。
只活在传闻中从没露过脸的金融界巨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夏都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尴尬之余,就听见陆衍北对那护士说,“麻烦你,带她去包扎处理下伤口,免得感染。”
“好的,陆少。”
陆少?
他将白夏拉起来,看她一脸懵然的表情,轻笑,“我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在这里做个检查,免得上次车祸落下什么后遗症。”
不对啊…传言中陆衍北这个人神秘诡谲,而且似乎脾气古怪让人很难亲近,现在…
白夏看着眼前笑如春风般令人感到温暖的男人,怎么也不能将他和那个被推到了不可企及高度的股神牵扯到一起。
她定了定心神,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的手,“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上一次的事,是我走路不看路,才会出现撞车这种意外,陆先生您不必这么介怀挂心。”
“那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我自己会处理,麻烦你了,这手帕我会买条新的,赔给您。”
陆衍北挑眉,漆黑清透的眼里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果然还跟小时候一样犟,有事就爱自己死撑着。
“衍北,你干嘛呢?”元杰也是醉了,都说好了一起上去,结果他上了电梯陆衍北就跑了,弄得他又跑下来。
看了一眼站着的白夏,元杰啧了一声,用手肘捅了捅陆衍北,“行啊,你小子!我说你怎么跑了,合着是搁这儿泡妞来了?”
元杰将白夏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压低了声跟陆衍北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换口味了?不是一向喜欢前凸后翘的性感女郎吗?这种菟丝花娇弱型的,你也啃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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