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碳基生物 | 各色 × 大象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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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祖先是哪里人？

你是从何方迁徙而来？

也许，

你的小脚趾甲就能给你答案。

在中国人当中，很多人应该有这样的记忆，穿袜子时不小心被小脚趾甲挂住。

你仔细一看，原来你的小脚趾甲并不是完整光滑的一块，而是在靠近最外侧的地方，分成两瓣或更多。

小脚趾甲分瓣在国外出现频率较低，但在中国却极为普遍，其具体发生机制目前尚不明了。

九十年代曾出现过一种说法：铲形门齿、蒙古褶、蒙古青斑（婴儿臀部青斑）和小脚趾甲分瓣是中国人独有的四个生理特征。

婴儿臀部青斑

前三个区分特征，是西方学者的发现，而小脚趾甲分瓣，则是中国人自己注意到的，它主要被称为跰趾、复甲、跰甲、骈甲。

在中国，小脚趾甲是否分瓣很早就被当成是区分人的不同祖源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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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脚趾甲分瓣的传说

1. 小脚趾甲分瓣是山西移民后裔特有标记

相传，明初山西人为了躲避战乱，被迁徙到各地填补人口损失。他们在洪洞县大槐树下集中，为防止逃跑，每人小脚趾甲被砍了一刀，刀痕遗传下来就成了小脚趾甲分瓣。

2. 「分瓣的是汉人，完整不分瓣的是北方草原民族。」

这个说法传播开主要是陕西作家高建群，他的陕北史诗小说《最后一个匈奴》1993 年出版时销售过百万。

小脚趾甲在《最后一个匈奴》中的地位非常特殊。小说讲的是陕北高原一个叫吴儿堡的地方故事，而吴儿堡是被匈奴人掳为奴的汉人形成的村落，当地人是匈奴与汉人的混血，后代会随机继承不同的祖先特质，而且与脚趾甲关联：

在体质人类学知识极为匮乏的年代，把这个话题搬进小说，还把它作为重要工具，来阐述历史脉络和地域文化，这或许是《最后一个匈奴》畅销的原因——毕竟高建群的其他小说影响很小。

高建群的说法，小脚趾甲分瓣传说在北方较为流行，这与人们的感知大体吻合，因而看上去很有解释力：

多数人的小脚趾甲是分瓣的，这是汉人的特征；而小脚趾甲完整光洁不分瓣的，是少数人，自然是异族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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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脚趾甲分瓣也可以做科研？

无论是大槐树版本还是高建群版本，小脚趾甲分瓣逐渐成了「纯正汉人」的生理标志。

但中国人小脚趾甲分瓣的整体分布情况，一直就缺乏权威研究调查。第一个小脚趾甲分瓣的田野调查是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完成的。

2005 年，郝卫国等人在七个省份各选一个封闭乡村做样本，统计小指甲分瓣的人数，得到了如下数据：

这个数据由北向南逐级递减，符合小脚趾甲分瓣「可能起源于山西一带的古代人群并随移民响全国各地扩散」的结论。

但是，它并不利于小脚趾甲分瓣是「纯正汉人」的说法：因为小脚趾甲分瓣比例较高的地方，恰恰也是北方民族融入中原程度最高的地方。

所以，郝卫国认为，「（小脚趾甲分瓣）可能是古代华夏族的一个生理特征，也可能是某个已融入汉族的古代少数民族的生理特征，或者是民族融合的产物」。

2016 年 12 月，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和复旦大学发布了一个新的研究报告，该研究调查了 2980 个江苏汉族和 721 个新疆维吾尔族，报告认为：

另外，满族也有小脚趾甲分瓣是其独有特征的说法。目前研究显示，它不但不可能是「纯正汉人」的标志——事实上不可能存在什么「纯正汉人」，反而很有可能是古代北方民族带入汉族的特征。

乾隆帝骑射图

遗憾的是，限于调查方式，已有研究的样本量和覆盖面都很小。

譬如复旦大学边建超、郝卫国师生的研究，样本量只有 2122 人，取样地区只覆盖了七个省。

在可预见的将来，都不太可能有覆盖全国、样本量比目前已有调查高出一个数量级的调查。

因为这样的覆盖面和数据量，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几乎不会有机构组织愿意承担。

除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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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们共同发起这个调查。

这是一项任何人-在简单指导下-通过互联网-即可参与的社会调查；

它由各色人类研究中心与大象公会联合发起；

这项调查是目前国内已知借助互联网技术完成人类学体质科学调查中，规模最大的一个；

我们在前期的小范围征集中，已获得了来自 34 个省份、11269 个参与者的数据；

你参与的这项调查，可以极大弥补相关研究覆盖面和样本数严重不足的问题；

你只需要三到五分钟，即可完成这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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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未来的人自然会去探寻过去，

因为掌握过去的人才能掌握现在。

你不是 

「35 升水、

20 千克碳、

4 升氨、

1.5 千克石灰、

800 克磷、

250 克盐等等物质」

（出自《钢铁炼金术师》）

堆积成的一个宇宙间的偶然；

而是千万年来

以生命作为介质传递的

关于存在的讯息。

作为一个普通人类，

这是你离人类学科研最近的一次机会。

你的参与

将成为人类体质学研究的重要助力，

在不远的未来，

人类将对自身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而这一切都始于你现在脱下鞋子，

观察自己的小脚趾。

谢谢你和你的小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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