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借着搜狐视频《屏里狐》热播庆功会的举行,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朝阳在会后借势举行了其开年第一次媒体专访,主谈搜狐视频,漫谈搜狐大势,吐槽之外兼吐露不少干货。
坚决不造假的“好人张朝阳”
2017年是网络视频平台自制剧展开“世界大战”的一年,而《屏里狐》则是搜狐视频与完美时空传媒联合出品的原创IP大剧(“高颜值奇幻偶像剧”),根据庆功会披露数据,截至收官,《屏里狐》搜狐视频总播放量已经突破3.3亿,微博“屏里狐网络剧”相关话题阅读总量6500万,讨论量15.4万。
《屏里狐》播放量破3.3亿值得庆功吗?现在不是媒体都在报道“单部播放量过百亿”,动辄就“10亿俱乐部”吗?
但张朝阳以两点说明了《屏里狐》为什么值得庆功。其一,《屏里狐》的播放量是在投资成本比较低的情况下所实现;其二,3.3亿的播放量是绝对没有任何水分的数字,搜狐所有说出去的数字必须是真实的,不能有一点搀假,一旦谁造假就别在这儿呆了。
在整个专访中,张朝阳有三次提到“真实”问题,他甚至称保证真实是搜狐存在的一种意义,“造假导致我一段时间广告暴涨,广告商互相骗,流量高,制作方说我做了一个特牛的东西,在你这儿播放量特高,回去领很多奖金,没有意义,赚很多钱又怎么着?从哲学角度,搜狐的原则坚决不造假。从人生观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我们坚定地不造假。”
在之前搜狐第三季度财报发布时张朝阳也曾强调过不能造假的问题,他对行业造假现象深恶痛绝,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强调不造假的原则:“搜狐是一家注重诚信和节操的公司,公司公布的所有数据都是真实的,而我们很多竞争者的数据都是夸大的,《法医秦明》大约两个星期的浏览量已经达到1亿次,所以我们看到排名第10、第20位的网络剧居然说他们有5亿次的观看量,很明显是假的。”
作为中国最早的互联网企业家,张朝阳在业内以“好人”著称,讲究坚持底线,有媒体曾经报道周鸿祎如此评价张朝阳:最早回国创业,保持了海归的纯朴,很善良,他是一个好人,好人一般打不过坏人。
但也不全然如此。张朝阳与“坏人”影响最大的一场战争就以胜利告终。为了视频盗版问题,张朝阳领导行业在2008年和2013年两次发起版权战争,导致中国的行业版权终于有一个版权市场,“大家不可以随便去盗别人的版”,主战场没人敢盗版了,这样构成了行业的基础。
他们愿意花钱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准备坚定走向收费平台
版权战争胜利了,但对搜狐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视频行业的公敌被联合打败了,然后彼此之间的竞争却逐渐走向恶性化,关键词是“烧钱”,“大家希望花更多的钱把别人灭掉”,于是疯狂花钱抢购电视台播放的产品,实际上很多作品根本不值那么多钱,但却因为抢购抬高了加码,这就导致了两大恶果:一是在高成本的前提下,使得单靠广告收益变成一种难以持续的商业模式;二是由于头部剧偏爱使用大牌演员,使得大牌演员的价格被抬高的畸形的地步,国际惯例演员团队成本占整个成本的30%以下,但是在国内高达60%、70%,结果就是平台不得不化数亿的巨额资金去购买头部剧。
在过去,搜狐也曾经被卷入了这种烧钱竞争,但现在搜狐已经改变烧钱策略,并且也不会再去抢购冤大头的国产剧,今后搜狐将强力向收费平台和内容自制平台转型,进而实现盈利,张朝阳甚至给出了明确的时间点:2019年。
搜狐在2009年打盗版时代就在同时收购版权,张朝阳当时是看好正版内容的盈利模式的,但熟料业内对版权的抢购后来会发展到疯狂的地步。比如,搜狐最初购买《我的青春谁作主》和《大秦帝国》的时候其实没花多少钱,《我的青春谁作主》一集钱非常少,《大秦帝国》花了2.5万一集,这在当时已经是天价,业界震惊,但现在无论是《欢乐颂》还是《如意传》,已经到了九百万、一千万一集,400倍的价格飙升。
但《屏里狐》的成功还是让张朝阳看到视频网站实现盈利的希望,那就是拒绝烧钱,坚持价值投资、高品质差异化策略,占据精品资源,用精品战略对抗“量产化网剧”,重视原创IP开发。
这其中有一个行业大背景是在长期的教育下,中国的观众终于肯为看视频付费了,以前中国人不习惯写支票,美国人写了六七十年支票,我们信用卡以前也不是用的很好,终于有互联网提供的支付手段,终于等来了微支付的可能性。
张朝阳感叹:“很多很多的因素凑齐,才终于等到了收费付费春天的到来”!
但张朝阳同时表示,2019年盈利只是搜狐一家的目标,至于整个行业,“行业我没法说,他们愿意花钱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准备坚定走向收费平台”。
那么网综呢?目前视频网站兴起一股自制综艺热,搜狐视频是如何看待?
从获取流量角度看,自制网综流量现在已有赶超自制网剧之势,但张朝阳关注的却是盈利,他说,“综艺是不太容易收费的东西,这是给电视台留的一块能够生存下去的,我们不去动,让电视台好好做综艺吧”。